他每天出門就是來這裏麼？

這時，從他身後走出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看身形是女人，秦子墨走得很堅決，那個人卻死死拽着他的胳膊。

夜央湊着腦袋，看熱鬧不嫌事大，插嘴道，“沒想到你男人還揹着你搞破鞋，我就說了，你這性格得改改……”

夜央越說，我越心煩，手直接掐上他的胳膊，讓他閉嘴。

我咬着下脣，一眼不眨得盯着，心裏卻是在滴血。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子墨修長的手指抓住女人的手扯了下來，女人不可置信得看着他，“秦子墨你怎麼可以動搖，白璃那麼信任你，你要辜負她？！”

再次聽到白璃的名字，秦子墨已經習慣了波瀾不驚，女人勾起一抹冷笑，“因爲林潔是不是？”她彷彿陷入了癲狂的狀態，“我幫你做選擇。”

秦子墨一掌扇在女人的臉上。薄脣輕啓，“我勸你，惜命！”他轉過身要走，彷彿覺得還不夠似的，骨骼分明的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冷冷得警告。“記住，她，你動不得！”

秦子墨鬆手之後，女人癱軟在地上，一遍遍得呢喃着，“那白璃呢？她要怎麼辦？”

秦子墨蹙了蹙眉。“我會幫她回來，我會盡我所有得補償……”女人擡起頭看向他，“長生你弄丟了，林潔你又不捨得傷害，她想要的，你都不願意給。秦子墨，你虛僞！”

“秦子墨，你竟然還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雲塵回來了，恰好遇到這一幕，他摩擦着手掌，“如果丫頭知道，她會有多難過？”

秦子墨撥開雲塵的手，直直得與他對視，“我的女人，還輪不到你操心。”

“能不能別再傷害她。”就在秦子墨側身經過雲塵身邊的時候，“她愛你程度遠超過你的想象，別再揮霍她對你的信任，到再也不能挽回的地步，到時最疼的人，是她。”

“我懂。”秦子墨低着頭，說出這兩個字，雲塵從身後一把拽住秦子墨狠狠撞上牆壁，“懂？你一遍遍見這個女人，你說你懂？！”

一遍遍？秦子墨見這個女人，很多很多次？

我不知道她跟白璃是什麼關係，但看的出來，她站在白璃的那邊。

秦子墨見她，是爲了白璃復活的事。還是別的原因，他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我明明說過我會相信他，可我又一次猜忌他了，我真是差勁。

“我警告你，不要告訴林潔，你也不想她難受，不是麼？！”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秦子墨會以我的名義去威脅別人。

我再也聽不下去，重新回了病房，躺在牀上，假裝不知道剛纔的事，或許，這樣對心臟好一些。

我茫然的樣子，讓夜央有些看不下去了，標準式拍頭殺，“林潔，你別亂想。那個破鞋一點都沒有你好看，秦子墨沒瞎，肯定選你的。”

一點都不會安慰人。

等等，不對啊，夜央不是認得白璃麼？

我仰着頭，“那個女人嘴裏說的白璃。就是你提到的真正的林潔，難道你不想她回來麼？”

夜央又給了我一爪子，“廢話，肯定想啊。”

“那如果對峙的時候，你會幫我，還是幫她？”

我直勾勾得望着夜央，希望他給我一個答案，夜央卻撇過頭，這麼不想回答，因爲他肯定是要幫她，我無奈，只能重新換了個問題。“我跟白璃是什麼關係，你之前就把我認成她了。”

“我一開始確實以爲你是她，但相處下來，你根本沒有她的影子，你很弱，又慫，而且蠢到天際了……”

“停！”我指了指門，“你可以滾了，或者變回貓，繼續睡覺。”

回答個問題，變成你機關槍掃射損我了？

夜央懶得不想動，變回貓後，它趴上陽臺曬太陽。

不一會，雲塵進來了，但他絲毫沒有提起剛纔的事，只是溫柔得把粥遞給我，“紅豆粥。”

我笑着接過來，“你還記得？”

雲塵點了點頭，我壓抑下心裏的難受，假裝平靜得吃粥，“小哥哥，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麼？”

“有。”

我揚起頭來，既期待又害怕，他摸了摸我的頭。“以後多一點戒備心，你看今天的傷，如果小心一點的話，不是完全可以避免麼，不過，最大的責任在我。明明在你的身邊，卻沒護好你，比起秦子墨，我確實差太多了。”

秦子墨，想起他，我吃粥的速度不自覺得加速了。結果噎住了，咳嗽了幾聲，眼淚逼了出來。

面對我的眼淚，雲塵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我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事，卻耐不住心裏的難受，半晌，“小哥哥，你說，如果愛註定是毀滅，那還要繼續愛下去麼？”

“跟秦子墨吵架了？”雲塵拍了拍我的背，安撫我。

我順勢靠在雲塵懷裏，不讓他看到我現在的表情，“沒有，我就是心裏有些亂，今天聽到主任的那個故事，感覺那個女生挺可憐的。就變得多愁善感了一些。”

“能不能繼續愛下去，不是知道結局不好就能抽身的，有時候，就算明知沒結果，可還是忍不住栽進去。”雲塵清雅的聲音帶着篤定，“丫頭。只要你累了，我總是在的。”

我有些心酸，正要勸他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感情，他卻繼續拍着我的背，“我是你的小哥哥，是你的孃家人。被秦子墨欺負了，隨時歡迎你回孃家。”

我直起身來，剛說了個“可”字，就被打斷了，“你可以阻止我繼續喜歡你，卻不能擋住我對你好的心，我還是你的小哥哥，我從來沒有變。”

你沒變，可我變了，遲了就是遲了，現在我心裏全都是另外一個人。

突然的，開門聲打斷了雲塵的話，耳釘男嘻哈的嗓音傳過來，“大人孩子都保住了。”他走過來，向四周看了看。

“你幹嘛呢？”我問道。

“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呢？怎麼突然出現的？”耳釘男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又是你的鬼？林潔，你自己沒什麼本事，這收鬼的本事倒挺大。”

他們不知道夜央就是黑貓，只以爲他是從天而降，我抽了抽嘴角，“不是鬼，是妖精，萬年老妖！”

“林潔，檢查腦子了麼？”聽到耳釘男的話，我甩手就想拍他，卻聽到他開口，“剛纔一直神智不清得唸叨自己的孩子，現在又說萬年老妖，摔傻了？”

我呼了一口氣，“腦袋疼。懵逼了。”又隨意搪塞了一些話，就在我發現天黑，想要趕緊收拾回家時，秦子墨主動聯繫我，說他有事要晚些回去。

我賭氣回信息，晚上在朋友家睡覺，他不用等我了！

結果，他竟然說了句“好。”

妹的，我氣呼呼得把手機扔在一邊不理了。

晚上，雲塵和耳釘男帶着主任去解決女鬼的事，而我就去陪着主任妻子。

我閒得無聊，就打聽起八卦來，“你跟主任感情好好。”

她甜蜜得笑了，“我們相戀二十多年了，從大學起，我們就在一起了。”

難怪感情那麼深厚，我正羨慕着，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大學在一起？那時主任不是跟他初戀好着的嗎？

難不成主任拋棄初戀後，就跟他現在的妻子談起戀愛了？說好的一生一世轉頭就忘了，這特喵的，真夠渣的。

“怎麼了，你好像有點不對勁？”主任妻子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咬牙切齒，我趕緊搖了搖頭，“主任大學時，不是談了個初戀麼，他們班的班花，你有聽說過麼？”

“我們就是彼此的初戀。”

我一下子懵了，初戀，薇美，小薇，小美，主任說的就是他妻子，那死掉的那個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