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茫然,還有那種深刻的悲傷。
我快要被這股疼壓得喘不過氣,使勁得推着慕白,他卻牢牢得禁錮住我,邪氣的鳳眸挑釁得盯着秦子墨,“真遺憾,你把一切都忘了,不然的話、”
一場三人行,慕白,秦子墨全都是受害者,這樣的局面。真的是白璃想要看到的麼,她愛的到底是誰,爲什麼一個個都捨得這麼傷。
秦子墨坦然一笑,“過去的,不重要,忘了就忘了,對我來說,”他黑魆魆的眼睛看向了我,“珍惜當下。”
我一咬牙,將還沒徹底好的手朝着慕白扳了上去,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他怕煉血咒,我一直記得。
察覺到我一點眷戀都不帶。慕白皺了皺眉頭,聲音有些沉,“你的手沒好,扯着傷口會疼。”
我扭過頭,對着秦子墨解釋,“我要見的人不是他。這是個意外,我知道這個理由很牽強。”我頓了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你怨我吧。”
“我信你。”秦子墨長腿邁過來,扯開慕白的手,附在我耳畔的聲音沉沉的,“我說過,只要你說,我就信,哪怕騙我,可只要你還願意開這個口,就說明我還值得你敷衍。”
心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把我護在身後,周遭的空氣又涼了下來,是陰氣。
慕白伸了個懶腰,對着秦子墨揚起了手,完全是個招架的樣子。
我趕緊扯住了秦子墨的手,“咱們走吧。”
慕白卻是不甘心,對上秦子墨,“你身上的事還沒扯清,你很清楚,能給她未來的人是誰?”
我回過頭,對上他的眼睛,“人是我選的,未來的路要怎麼走,不用你操心。”
慕白勾起個自嘲的弧度,可還是不願意放我們走,“秦子墨,你真的要林潔爲了你成爲下一個白璃麼?”
秦子墨桃花眼沉了下來,“我身上的那件事,不用你提醒,我自己能解決好。”
慕白上前走了一步,“是麼,那白璃怎麼死了,你守不好,不如,讓我來!”
秦子墨不再說什麼。凌厲的掌風向着慕白的臉揚了過去,青色的陰氣很是濃郁,慕白側過身子,修長的手指擋了過去,“白璃一身嫁衣的血,是爲了誰?你記起來!”
嫁衣,血,我記得,可白璃,根本沒必要死,她不單單是爲了秦子墨。
心裏一急直接喊出了聲,“白璃的死,怨不得任何人。”
慕白和秦子墨不約而同停了手,定定得望向了我,以爲我是陰暗面作祟,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拉住了秦子墨的胳膊,對着慕白開口,“你自己很清楚。白璃爲了什麼待在你的身邊,你比我們所有人都看得透徹,她的身份,一點都不簡單。”慕白鳳眸沉了下來,“你把氣撒在秦子墨身上,應該麼。”
“那我被利用,被背叛,就是應該的麼。”慕白揚起頭,望着我和秦子墨,笑得悽楚,“此生,我只有秦子墨着一個朋友。卻被背叛,這又應該麼。”
走馬觀花得記憶中,夕陽下,慕白百無聊賴的向河裏扔着石子,偏過頭向着旁邊那個落寞的身影開口,“做個朋友吧。”
“朋友?”
“你我都是一人。這麼孤單,恰好湊個友。”慕白暖暖的笑了,像是含着春風,“我們是一樣的人,都被容不下。”
……
我咬了咬牙,扭過頭不敢再看。
我覺得歉疚。莫名其妙的覺得虧欠了他的人是我。
圓圓像是看到什麼好戲一樣,津津有味,陰陽怪氣得開口,“了不得,這麼兩個優秀的男人圍着你團團轉,哪怕知道你腳踏兩船,還一往情深,這手段,教教我怎樣?”
我心裏發冷,秦子墨緊了緊我的手,對着圓圓寒光一閃,“想死。直接說!”
圓圓訕訕地笑了,“走吧,不然,小七該等不及了。”
紙包不住火,該秦子墨知道的事,我瞞不住。他蹙了蹙眉,我趕緊拉着他往外走。
圓圓帶着路,可就在出去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朝裏面看了一眼。
慕白孤零零的一個人,很涼,注意到我的視線,他勉強撐起了個笑,“早就習慣了。”
他很怕一個人,想人陪,渴望着別人的接近,卻沒想到唯一信任的兩個人背叛了他。
那種疼,該有多刻骨銘心。可當白璃掏進他心口的那一剎那,他還是對她笑了說,我不疼。
我扭過頭,不敢再看,不敢再想。
見到小七的時候,她臉色越發慘白了些。可她忽略了我,眼波流轉的美目落在了秦子墨身上,有些慌張,但更多的是開心,“我沒有保護好白璃的身體,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我……”
不待他說完,秦子墨將我鎮靈燈拿出來,冷冷得遞給小七,“不要再把林潔扯進來,要不是她沒事,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小七身形猛然一顫。隨後肆無忌憚得笑了起來,“我的命跟白璃的身體是一起的,你捨得下了這個手麼。”
她的笑很吃力,不知是因爲身上的傷,還是心裏的疼。
秦子墨沒有絲毫猶豫,“畢竟是屍體。你要敢動林潔,我保證讓你魂飛魄散,哪怕要毀了她的身體。”
在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開口,“那可是白璃的身體。”
“我顧不上了。”秦子墨忽然把我抱進了懷裏,“白璃是個過去了。林潔,我不想你有事。”
想到剛纔和慕白的那個吻,秦子墨是那樣疼。
我急急得開口,秦子墨卻把下巴壓在了我的肩膀上,“你不用解釋。”他抱我抱得很緊像是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裏一樣,“我信。我都信,只要你還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我就滿足了。”
“秦子墨,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難受了。”我緊緊得摟着他清瘦的背,“我不會離開你,什麼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好!”秦子墨的聲音低低的,“畢竟天下這麼大,我只有一個你。”
只有一個我,所以拼了命的守着。
……
回到家裏,秦子墨急急得把我抱進了臥室,一腳踢上門,冰涼的吻不由分說得就落了下來。
脣舌交纏。清茶的氣息很好聞,帶着讓我沉迷的味道,攻城略地,一如既往得霸道。
就在喘息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我脣上或許還留着慕白的味道,斷斷續續得開口,想去洗澡。
秦子墨重新吻上我的脣,像是怕我拒絕一樣,把我想說的話全都淹沒,他緊緊擁着我,手在我的身上游走。無比熟悉的感覺。
上一次是他意識還朦朧的時候,而這一次,他很清醒。
這一刻,他知道我是林潔。
秦子墨定定得望着我,勁腰一沉,輕車熟路得進入了我的身體。
“秦子墨、”我忍不住喊他的名字。
“你是我的。”他帶着壓抑得喘息。“也只能是我的。”
秦子墨的佔有是那樣激烈,每一次的往往返返,每一次的深深淺淺,都引得我要發狂。
陽光映射在我們身上,我的手忍不住撫摸那張美得不真實的俊臉,現在的他,離我那麼近,伸手就可以抓到。
可這幸福能走多久,時間能不能就停在一刻,沒有長生,沒有戒指,沒有陰間,更沒有白璃。
只有秦子墨和我。
秦子墨像是不知疲倦一樣,一次又一次,直到下午,在我的啜泣中才結束了這場激情。
他環着我的腰,還是不願意鬆開,我有些難受,想伸個懶腰,微微動了一下。
“可不可以,不要走。”秦子墨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帶着哀求,“就讓我再抱一下,或者,你冷的話。”
他想放開我,明明不捨得,卻又怕他的溫度涼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