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秦子墨,問他怎麼了。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去常家墓地。
我有點猶豫,一方面我逃避不想去,一方面我又很想知道土戒指的特別之處,那墓圖,應該就是打開它的能力的鑰匙吧。
其實,我挺好奇一個問題的,常土,生火。都是被指定守護戒指的人,那麼常土應該知道如何使用土屬性戒指的異能纔對。
他與其給我們留下圖,不如留下使用方法。
我不是不喜歡磨練,只是很牴觸很牴觸那個墓,那種感覺好像,墓地裏埋的常家人好像跟我有仇。
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我向秦子默開口,明天早上再去吧,不確定在那裏會耽擱多少時間,儘量多一點白天,就可以離晚上遠一點。
秦子墨點了點頭,很是認同我的話。
而我則以他在我身邊,我沒辦法專心學書的名義,讓他出去忙別的事情。
秦子墨一走,我立刻翻出了那頁,研究如何借命燈之氣提升力量。
不像陰陽二氣那樣晦澀難懂,或者說,陰陽二氣使我的身體好用了許多,對那個靈陽氣的匯聚吐納,我上手得很快。
但我也只敢淺嘗輒止。沒有真的去運氣到手掌,開玩笑,萬一真的會減壽命咋辦。
這個就算掌握了,我想直接跳過前面的部分,去學卜卦,畢竟預測這種能力,很誘惑人。
可是,等我一頁頁得翻過去,懵逼了,裏面壓根沒有提過算卦的本事。
就算我老爹不是神算子,可舅舅不是說我老爹能掐會算嗎,嗎?這麼了不得的東西,他竟然不寫下來?
他不想教給我?!到底是小氣,還是怕我算到了什麼。
妹的,畫個圈圈詛咒你!
不得已,我還是一步一步來吧,我接着前面的學。
看了好久好久,腦子好像開竅了一樣,學東西快了許多,我越學越帶勁,不知不覺間,已經天黑了。
我伸了個懶腰,爲自己如此用功點個贊。
吃罷晚飯,我想繼續研究小冊子,秦子墨卻不由分說得把我抱上了牀。
我瞪了秦子墨一眼。“哪有吃完飯就睡覺的,我屬豬,但我不是豬!”
秦子墨捏住我鼓起的曬幫子,表情有些吃味,“哪有你這樣的,整天抱着本小破書,連人都不理的。”
我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大醋缸,竟然連書的醋都吃,可是,我卻覺得心裏很甜,像是吃了糖。
秦子墨,我想就這樣跟你在一起一輩子。
哪怕你是鬼,我也只想跟你在一起。
秦子墨修長的手指彎了起來,輕輕刮過我的鼻子,我心滿意足得靠在了他的懷裏,真希望時間,可以慢一點,再慢一點。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我嗅着清茶的味道,淡淡的。又帶着一點甜。
“還有呢?”
我擡起頭,對上那深邃明亮的眸子,“你的聲音,你的眉,你的眼,你的脣……我都好美好,秦子墨,我喜歡你,比喜歡自己還要喜歡你。”
秦子墨牽起我的手,十指交扣。“我也是!”
我就這樣靠着秦子墨,望向窗外的月光,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只願君心似我心,夜夜流光相皎潔。
我們沒有再說一句話。千言無語都融化在相執的手中,我懂你的情深意長,你懂我的癡心眷戀,就夠了。
我窩在秦子墨的懷裏,閉上眼睛。忽然覺得明天沒有那麼可怕了。
……
第二天一早,我換上了厚一點的衣服,把該帶的東西都塞在了包裏。
我哈了哈氣,暖了暖手,秦子墨遞給我張紙。上面畫的是那張地圖,也是,帶着衣服又不方便又有味。
秦子墨想得挺周到的,所以說,我這眼光就是好。
想到這裏,我又忍不住彎起嘴角,秦子墨拍了拍我的頭,“又傻笑?”
我點了點頭,迎向那寵溺的目光,“笑一笑。十年少!”
“我喜歡你笑,好看!”
你笑起來纔好看呢,以前那麼兇,我就眼巴巴地盼着有一天,你能像春風一樣。笑起來暖暖的。
沒想到,願望真的成真了,你每天都對着我寵溺得笑,也只對我這麼笑。
秦子墨牽起我的手,而後迅速鬆開。我執拗得重新握住他的手。
說了要一直牽着的,就因爲天冷怕涼着我,就不給牽了?
我繃着臉,鼻孔朝天,挑釁得看向秦子墨。他的手正要擡起來,突然,旁邊停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探出頭來,問是不是我們叫的專車。
我點了點頭,手緊緊拽着秦子墨的。拉着他走。
上了車,秦子墨就像火的導航器一樣,一路指揮着方向,而我則低頭擺弄手機,出來時。我又用手機拍了一下那副圖,算是有備無患吧。
不久我們就駛離了市區,大片的農田和零星的廠房出現在路的兩旁,我繼續盯着手機裏的地圖看。
卻聽到司機問我們還要繼續往哪裏開,我擡起頭來看向秦子墨,他菲薄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恢復了面癱臉。
清越的嗓音冷冷的,“不用了,我們就到這裏。”
秦子墨付了車費後,我們就下車了,只是司機那曖昧的表情,好像認爲我跟秦子墨一大早來這裏,是一對玩什麼刺激的情侶。
不然,這裏又沒有啥好山好水,肯定不是來看風景的啊。
末了,還喊了一句“玩得開心!”才疾馳而去。
秦子墨沒有牽我的手,怕他的冷溫冰我的手,拉住我的胳膊往前走。
我沒有倔強着非讓他牽手,而是乖乖得跟他走。
這裏確實更涼了些,我的手已經忍不住縮到了袖子裏。
我們走了一會,到了墓地所在的位置,卻發現那裏根本不是墓,而是一家寺廟。
那地圖後面描繪的墓圖是怎麼回事。
順着地圖找過來的怎麼會是一家寺廟,荒無人煙,一處破廟會有什麼特別之處。
秦子墨看到了我的反應,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稍安勿躁。
我跟着他走了進去,整個寺廟沒有多大,外牆的紅色染料已經起皮脫落,白色的石灰牆體已經暴露出來。完全就是一間殘破的農家大院。
除了一些有着極強好奇心的小毛孩子來玩,恐怕沒有誰會想進來吧,而這裏荒郊野嶺的,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完全沒有人。
門框上用黑漆寫的對聯已經看不見字跡,我努力看裏面供奉的佛像,想辨認是哪路神仙。
越看越熟悉,天啦嚕,竟然是太上老君?!
可是,他是道教神仙譜中的神仙,是三清尊神之一,一般設在道觀之中才對啊。我記得,道觀中的三清大殿裏,玉清元始天尊神像在大殿居中間、上清靈寶天尊神像在大殿居右、太清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的神像在大殿居左。
太上老君不是佛教的,怎麼會在寺廟。
我看向了秦子墨,他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但是卻神色的淡漠得盯着神像看,我拽了拽他的衣角。
他面無表情,冰冷的聲音好像沒有一絲溫度,“長生!”
和長生有關?太上老君是煉丹藥的,從唐朝開始,大勝煉丹之風,追求長生不老……
那這個廟,長生廟?
爲什麼我會覺得好像特別得熟悉,像是聽過好多次,可是,在哪裏聽過呢?在哪裏?
我捶着腦袋,逼自己快點想起來,秦子墨注意到我的異常,趕緊抓住我的手,想阻止我粗魯動作。
他的俊臉在我的眼前放大,眸裏盡是說不盡的柔情。
我突然就想起了曾經也有個少年,曾這樣灼灼得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