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侯一路念唸叨叨,從外因到內因,全方位地分析了一下曲家和蘇家的孩子為何不堪為良配,又從眼前和長遠的角度出發,強行誇讚了一番曆珩。
最後,他總結出了結論:長女要嫁,必須得嫁曆珩,彆的男人都不行!
如錦無奈極了,“父親,女兒若是要嫁人,一定首要考慮曆珩,這樣成不?”
好不容易與蕭煦撇清了關係,她可冇有打算這麼快就又再與其他的男人綁在一塊。
自己一個人搞事業不香嗎?
新的一年,金甲衛和聽雪樓都要好好發展,該她忙的事多著呢!
哪有空搞男人?
臨安侯得到了女兒的保證,心裡總算有點底了,這才閉了嘴。
冇辦法,誰叫他在老曆麵前打了包票,一定會將他最得意的小兒子拐回自己家呢?
可若是錦兒不肯,他也絕不可能違逆女兒的心意,強要將她和曆珩做成一對。
好不容易到了曆府的大門前,臨安侯一下馬車,眼前就是一黑。
“你……你怎麼來了?”
恪王披著一身華麗的紫色鬥篷安安靜靜地站在曆府的門前,看到臨安侯,他不卑不亢地行了個禮,“見過慕叔。”
許是被他鬥篷上熠熠生輝的寶石閃花了眼,臨安侯的心情頓時很不好。
他冷哼一聲,“恪王怎麼來了?”
慕叔?
他隻比恪王大了十來歲,還冇有到差輩份的歲數,這聲叔叔他可還真受不起。
一想到眼前這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恪王極有可能也是衝著他長女來的,他心裡就一陣煩躁。
他擺了擺手,“恪王若是來找慕某的,那今日可是白走一趟了。明日,明日我在侯府,恪王要當真有事,明日去侯府找我吧!”
礙事!趕緊走!
誰料到恪王卻衝他笑笑,“慕叔誤會了,小王並非來尋慕叔。”
他指了指剛停下馬車的魯國公,“小王是來尋小王的外祖父的,外祖父年邁,表弟的腿腳又受了傷不方便,小王怎可讓他們兩位單獨去拜訪曆尚書呢?”
魯國公乍看到大外孫有點驚訝。
他這大外孫素來低調,為了不落人口柄,也極少到臣子的府邸拜訪,這次上曆府的門,可是極為少見的。
不過,驚訝歸驚訝,大外孫的麵子還是得給。
他笑著點頭,“是我叫恪王來的。怎麼?臨安侯不歡迎?”
臨安侯臉色有些尷尬,“豈敢?”
人家到底是個親王,去的又不是他家,他也是個做客的,哪裡有資格不歡迎?
他瞥了一眼過去,恰好看到恪王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在長女身上盤旋,心裡就更不爽了。
就知道!
他就知道這根老黃瓜冇安好心,一定是衝著錦兒來的!
不行,他等會一定要好好囑咐阿珩,今日必須要拿出最好的表現來,讓這兩個知難而退!
曆尚書見一下子來了那麼多人,也很震驚。
原本隻是打算家裡小宴,順便再給兩個孩子撮合一下,這下子小宴變成了大宴,就……還挺突然的……
但往外趕人是不可能的。
曆尚書也隻能表麵上受寵若驚地邀請恪王和魯國公祖孫進去,私底下火急火燎慌慌張張地打發人讓夫人重新安排午宴。
一行人在曆府的正廳坐定。
曆尚書笑著對幼子說道,“阿珩,你妹妹第一次來咱們家,你帶她到處去逛逛吧!”
他想得還是挺美的。
魯國公老爺子德高望重,恪王乃是親王之尊,自然要由他親自來招待。
至於曲大公子,腿都斷了,便也隻能安安靜靜地坐在躺椅上聽他們嘮嗑。
這樣的話,也仍是不妨礙阿珩和如錦兩個人培養感情。
誰料到他話音剛落,恪王便站了起來,“曆尚書的府上小王也是頭一次來,既然厲公子帶路,那小王也不妨跟著一塊兒看看。”
魯國公捋了捋鬍鬚,“此話有理,戎兒啊,那你也跟著去看看。”
他衝著曆尚書嘿嘿一笑,“年輕人就該年輕人在一塊玩,冇得在這裡被我們幾個老的拘著,冇意思。”
臨安侯瞪大了眼睛,“這不妥吧?”
他指了指曲戎的腿,“大公子的腿可還不方便動哪!”
傷筋動骨一百天,曲大公子的骨折這才幾天啊?就能滿院子去溜達了?
也不怕落下個病根?
魯國公笑嘿嘿,“他是不能動,這不還有下人嗎?”
他“啪啪”擊掌,在門前伺候的兩個粗壯的漢子便進來,動作麻利地將手中的棍子穿入了曲戎坐著的椅子,一下子就將曲戎抬了起來。
魯國公笑著擺了擺手,“戎兒,去吧!有你表哥照應著,好好地和慕大小姐玩兒!”
人都已經被抬了出去,曆尚書還能說啥?
他隻能乾巴巴地笑著,對曆珩說道,“阿珩,好好招待客人!”
曆珩氣質溫和,笑容十分乾淨親切,“是。”
如錦跟在他身後。
恪王跟在如錦身後。
曲戎被兩個壯漢抬著跟在恪王的身後。
幾個人浩浩蕩蕩地出了正廳。
孩子們不在,臨安侯忍不住有些哀怨地望向魯國公,“老爺子,您的心思我大概能猜到,但咱倆昨日不是說過了嗎?我家錦兒素來主意大,我這個當爹的可左右不了她的想法……”
言下之意,您老人家纏著我也是冇用的。
魯國公笑嗬嗬地喝了一杯茶,“侯爺,您是不是以為我今日來是專為了胡攪蠻纏的?”
他搖搖頭,“侯爺錯了!我帶著大孫子上你家,千真萬確是去感謝的。至於轉道來曆尚書的府上,那也是忽然想到了有件事,得跟曆尚書說一說。”
臨安侯一愣,“啥?”
不就是想截胡嗎?做得那麼明顯,居然還能找得到理由?
魯國公和曆尚書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關係,平日裡從不來往,能有什麼事情好說。
編!
他就聽聽老爺子能有多會編!
曆尚書也湊過臉來,“啥?”
魯國公捋了捋鬍鬚,“前些日子,我大孫子被晉王府的世子撞了車,這事兒你們倆都知道了吧?”
他頓了頓,目光驟然深了起來,“雖然我家戎兒的腿被撞骨折了,還折損了位忠心耿耿的車伕,但真論起來,這倒也算是因禍得福。”
“啥?”
魯國公抿了抿唇,“我家戎兒,可能是整個大乾國除了晉王府的人之外,唯一打正麵見過晉王世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