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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誠卡上只有五萬塊錢，還想買BBA車型，沒少被4S店的銷售經理嘲諷糟踐，這回他學聰明瞭，沒敢過早的暴漏想法，而是熱情的掏出煙來，客客氣氣的讓給賴五。

“哼，十三塊錢一盒的五葉神？窮鬼。”賴五一邊暗罵，一邊面無表情的伸手擋開送到面前的香菸，推脫自己不會吸菸。

郝強和唐洪波太瞭解賴五了，遠遠的看到他擋煙的動作，便知道他是嫌棄煙差，估計客戶沒有多少錢。

“您這有什麼豪車沒有？”被拒絕了遞過去的香菸，趙誠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低聲下氣的詢問，“最好是BBA的。”

“嗯？”賴五一聽豪車，眼睛亮了，心想這小子上來就問BBA，有錢啊，真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賴五趕緊掏出了自己的軟中華，讓給趙誠，還給他點上了煙，然後熱情的指向了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2014款進口奔馳 S 320 L 商務型，當年新車指導價101萬，現在只要60萬，整備一新，狀態巔峯，空調凍頭，給油就飛。”

“啊？噗噗噗……”正吸着煙的趙誠猛的吐出了煙氣，嗆的是連連咳嗽，驚慌失措的目光躲閃着賴五的眼神。

“嫌貴啊？這輛2017款奧迪A5Coupe TFSI進取型，整備一新，狀態巔峯，空調凍頭，給油就飛。”賴五非常失落，又指向了近處的一輛白色轎車，補充說，“當年落地將近40萬，現在只要33萬，里程數只有一萬公里，妥妥的準新車。”

“這個，這個……”大樓裏有中央空調，可趙誠被嚇的額頭冷汗嘩嘩的流，銷售經理推薦的車型買不起啊，沒辦法了，只好怯怯的說出了實話，“那個，大哥，我只有五萬塊錢……”

“五萬塊錢？還想買BBA？”賴五炸毛了，冷眼瞥着趙誠，大早上的你耍勞資玩呢？

賴五心裏這個氣啊，他見多了趙誠這樣的人，手裏的錢沒兩個，卻還要求配置價格向國產車看齊，耐用向曰系車看齊，舒適度向豪華車看齊，還要有意大利車的顏值，行駛質感最好有超跑的地盤，他們纔算滿意。

現在是淡季，能賣一輛是一輛，賴五暗罵一聲大清早的碰見個窮鬼，太晦氣，最後懶洋洋的指向了角落，陰陽怪氣的懶的介紹太多：“寶馬E46，6萬塊錢你開走。”

“寶馬？六萬？”趙誠不懂E46什麼意思，他就聽懂寶馬和六萬了。

隔着一片車海，看到了角落裏的一輛銀色兩門寶馬，趙誠激動的一溜小跑跑過去。

可是到了跟前，趙誠一眼看見左側翼子板上一塊大大的擦痕，和屎一樣閃眼，膈應人啊！

整車顯的非常破舊，尤其是打開了車門後，裏面的內飾簡直慘不忍睹，爛的和被集束炸弓單轟過似的。

趙誠沒有放過最後一絲絲的希望，然而仔細的檢查過發現，里程數幾十萬，發動機不是滲油，絕壁的是漏油，不用試車，他已經徹底的放棄了這輛車。

趙誠失望的搖頭，可把賴五氣壞了，認爲客人不是買車，純粹是消遣自己玩呢。

賴五完完全全放棄了趙誠：“你自己看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都不給趙誠回答的機會，賴五徑自的離開，走向了看向這裏的王經理等人。

衆人早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王經理也覺得客戶想五萬買BBA的準新車有些過分。

晨會繼續進行，誰知道遠處的趙誠搖晃着胳膊叫着賴五的名字，好像有事，想讓他過去一下。

對於不買車的人，賴五實在是懶的搭理，故意扭過頭去裝作沒聽見。

老好人王經理知道賴五不想搭理客戶，顧忌到他的面子說：“現在是淡季，客戶稀少，還是去接待一下吧……”

“算了吧。”賴五撇着嘴說，“瞅他那寒酸樣，只有五萬塊錢，還挑三揀四的想要BBA的準新車，根本就不是誠心買車的。”

王經理體諒賴五心中的氣憤，詢問說：“那你不要這個客戶了？”

“不要了，不要了。”賴五心中冷哼一聲，五萬塊錢想買準新車？做夢去吧，除非A0，A級小車還差不多。

以前有四海集團金融公司的優惠貸款政策，賴五有信心忽悠客戶，現在嘛，他想不出任何的辦法，於是不耐煩的擺擺手：“誰想要給誰，就算賣出了車，我也不眼紅，沒有任何意見。”

王經理點點頭，由着賴五走開，指着對面的郝強：“你去接待下客人。”

“王經理，不能這樣吧，張晨纔是第二，我是第三。”郝強說完，還得意的朝站到了身旁的賴五使了個眼色。

郝強，唐洪波，賴五三人同時陰惻惻的笑了，透着濃濃的不削和得意。

賴五朝着郝強暗豎大拇指，心想你小子太壞了，故意擠兌張晨去應付這個不會買車的客戶，白白浪費張晨一次機會。

“郝強，你……”王經理明白郝強耍的心眼，卻無可奈何，自己剛剛宣佈的順序啊！

“沒事，沒事。”張晨笑了笑示意無所謂，轉身走向了趙誠。

就算剛纔沒有聽到賴五和客戶的交流，有系統幫助作弊，張晨心中已經有了適當的準備，有信心順利完成銷售任務。

張晨精緻帥氣的笑容讓賴五三人十分不爽，他們強忍着朝張晨臉上潑硫酸的衝動，紛紛吐槽：

“得意什麼？五哥都沒有成功，你算哪根蔥？”

“笑吧，笑吧，馬上就有你哭鼻子的時候。”

“張晨如果能把車賣給哪個窮鬼，我把眼睛摳下來，讓他當球踢，或者叫他爹都行。”

……

響起的叫囂，嘲諷聲一點也沒避諱張晨，似乎是故意讓他聽見似的。

張晨迴轉身來，一點也不動氣，盯着說話的唐洪波。

“你，你，你想幹什麼？”剛纔就是唐洪波說如果張晨能把車賣出去，他就摳眼珠子，叫張晨親爹。

現在發現張晨盯着自己，唐洪波有些發怵，竟然在張晨的逼視下連連後退，甚至驚慌失措的躲到了王經理身後。

王經理也覺得張晨和昨天不太一樣，昨天張晨穿着一身的西服，今天換成了體恤衫，牛仔褲。

不但長的帥，氣質上明顯碾壓統一穿白襯衣，西褲的其他六個銷售員。

王經理髮現張晨的身材似乎練過，胸肌高高聳起，撐的體恤衫鼓鼓的，外露的小臂能夠看到結實的肌肉，怪不得唐洪波嚇的和孫子一樣。

隔着王經理，張晨笑着問唐洪波：“如果我能把車賣個客戶，你說叫我什麼？”

“爹啊！”唐洪波從王經理身後露出了頭，說完趕緊縮了回去。

“嗯。”張晨點點頭，滿意的笑了。

“哈哈哈……”張虎，方武，王琦的笑聲瞬間響起，一個個樂的合不攏嘴。

“張晨，你佔我便宜？”衆人的笑聲讓唐洪波反應過來了，從王經理身後又露出腦袋，氣的臉色通紅。

張晨揚起了腦袋，俯視身材矮小的唐洪波，沒有說話，但是他睥睨的目光似乎在說：我就是故意佔你便宜了，你能怎麼滴吧？

張晨個子比唐洪波高，身材比唐洪波壯，還有王經理罩着。

賴五和郝強絲毫沒有替唐洪波出頭的意思，唐洪波果斷慫了，縮回了腦袋不敢叫囂了。

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老好人王經理故意岔開了話題，好奇的問張晨：“你身材不錯呦，經常鍛鍊嗎？”

“身材？”張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脯，他也是今早換衣服時才注意到的。

張晨的個子一米八三，身材卻很瘦弱。

肌肉鬆鬆垮垮的，沒有一點健美的樣子。

突然的改變估計是張晨得到了散打技能，徹底的改變了他的身體素質。

“哦，我是經常鍛鍊。”張晨沒法和王經理解釋，隨口敷衍着。

趙誠發現換了個銷售員，張晨年齡輕輕的，穿着體恤衫，牛仔褲，僅僅在形象上，就顯的不是辣麼專業。

趙誠擔心張晨的業務素質，一開始沒有和張晨打招呼，還墊着腳的看向賴五，希望他能過來。

賴五扭轉身根本不搭理趙誠，趙誠沒有辦法了，掏出了兜裏的那盒五葉神，給張晨讓煙。

“謝謝，不會吸菸。”張晨微微笑了笑，他是真的不吸菸，沒有絲毫看不起趙誠的意思。

趙誠人窮志短，很快指着身旁的一輛白色奧迪說出了自己的問題，：“這輛車是A4吧？要多少錢？”

張晨順着趙誠的手看去，發現是一輛2012款的奧迪A4L。

張晨自打有了系統後，記性流弊通天，隨口說出了昨天看過的資料內容，給趙誠仔細介紹：“這輛車是2012款的奧迪A4L2.0TFSI CVT標準版，六年的車齡，目前行駛了十八萬公里，個人一手車，現在過戶到了我們四海二手車車行，目前價格十一萬。”

“2012款的奧迪A4L？十一萬？”趙誠驚呼了起來，面露喜色。

趙誠是個汽車小白，買車也是爲了應付老丈人，他不明白2.0TFSI CVT標準版都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終於碰上了個價格高的不是辣麼離譜的半新車了，覺得自己只有五萬塊錢，去找朋友，同事借點，承擔六七萬的債務不是那麼的糟心，有希望能拿下。

張晨清晰的記得這輛2012款的奧迪L2.0TFSI CVT標準版的情況。

雖然是個人一手車，但是平均里程數有些超出私家車每年一兩萬的正常範圍。

內飾座椅，門把手，方向盤還有檔杆存在明顯的磨損痕跡。

車行沒有整備，沒有收拾，裏面的衛生狀況慘不忍睹。

估計原車主要麼隔三差五的跑滴滴，或者當作商務用車用的比較狠。

另外這輛車前後保險槓和左後翼子板有過噴漆。

前保險槓有過更換。

右前大燈支架有裂紋。

左前剎車盤需要更換。

後尾門有大面積鈑金修復的情況。

最糟心的是發動機燒機油厲害。

否則若沒有這麼多的狀況，這輛2012款的奧迪A4L正常售價不會是十一萬。

看到趙誠有買的意思，張晨嘆了口氣，他其實很同情趙誠。

趙誠好不容易談婚論嫁，結果被老丈人敲了一筆竹槓。

辛辛苦苦的交了房子的首付，又要爲了滿足老丈人的無禮要求，買輛車送給未來的小舅子。

張晨看出來趙誠不懂車了，他帶着趙誠圍着奧迪轉圈，一點點的指給他看，爲他詳細解釋。

從2012款的奧迪4L的優點，到這輛車目前存在的缺陷，還有通病，全部都不避諱，一一給他說的明明白白，講的清清楚楚。

聽完了張晨的介紹，趙誠的心忽然敞亮了，彷彿醍醐灌頂般覺得非常高興。

趙誠是汽車小白不假，但他不傻。

他覺得這輛車可能出過輕微的事故，琢磨了好久，終於向張晨惋惜的說不買了。

張晨沒有說什麼，遠處的唐洪波，郝強，賴五叫了起來，他們圍住了王經理，咬牙切齒的嚷嚷着，叫囂說有這麼賣車的嗎？

客戶都有購買的意思，愣被張晨攪黃了，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況且這輛奧迪收來的時候價格不高，成功賣掉後能掙一萬啊，就這麼被張晨浪費了？

王經理沒搭理圍在身邊叫囂的郝強，賴五，唐洪波，只是遠遠的觀察着張晨的舉動。

果然，張晨開始對趙誠說：“大哥，你是不是想買一輛牌子夠硬，比較新的車？”

“對啊。”由於張晨剛纔推心置腹的給自己說了奧迪A4L的情況，趙誠現在很是相信他，無奈的重複了一遍自己的難處，“可是我沒有那麼多的錢。”

張晨笑了，心想趙誠的情況很特殊，他就是要求一輛送給老丈人有面子的新車，價格還不能高。

“沒關係的，你看這輛車。”

看到張晨帶着趙誠走向了遠處，王經理等人也不開晨會了，好奇的跟着他倆。

穿過車陣，張晨走到了一輛銀色的車輛車頭前面，伸手指向了格柵上的奧迪標誌。

BBA車型啊，趙誠驚喜的瞪大了雙眼。

圍着奧迪車繞了一圈，更讓趙誠興奮的是，他發現整輛車車況非常好，非常新，根本沒有一點點的擦痕，磨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