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泱泱一愣,寧珏這話說的即對,可顧泱泱一向是煮熟的鴨子,心中已經認輸,嘴上卻還說道:“我,我沒有說過你們兩個有什麼事情!”
“那你就是單純的吃醋!”寧珏說完又慵懶地平躺了下去。
“誰,誰吃你的錯!”顧泱泱慌亂中領悟了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原來是瞧不得寧珏和旁的女人有說有笑,這種情緒便是吃醋。
“沒有?不知道可欣此時做什麼,應該也待她來這裏瞧瞧月亮!”寧珏只是嘴上說說,身子卻絲毫未動。
顧泱泱立刻冷聲道:“你敢!”
寧珏眼眸中狡黠的笑意,盪漾開來,伸手將顧泱泱扯到自己的身旁,將胳膊當作是枕頭,讓顧泱泱枕着,而自己的手將她摟得更緊些,笑道:“你瞧你還不是吃醋,現在連可欣的醋都吃!”
顧泱泱扁着嘴,這就算是默認了。
“瑩嬪可是整個宮中出了名難接觸的主兒,想着你定是會找她問問那良嬪之事,可她一定會給你吃一鼻子灰。若是我去,怎麼也能瞧在我是皇子的面子上說上兩句的!”寧珏閉着眼睛輕聲的說道。
“那你可問出什麼了?例如,良嬪到底是怎麼將她推到水裏的,良嬪和她可是有些矛盾?”顧泱泱急促的問道。
寧珏輕輕點着頭道:“我沒有問!”
顧泱泱立刻彈了起來,朗聲道:“你沒有問?”
顧泱泱的聲音太大了,直震得寧珏耳朵嗡嗡作響,他蹙了蹙眉,又將顧泱泱扯到懷中說道:“你問的那些我都沒有問!我只是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瑩嬪可喜歡杜鵑花,最近本殿下喜好杜鵑花。”
顧泱泱一愣,等待着寧珏後面的回答。
“她說,她不喜歡那些鶯鶯燕燕的花草,相比之下跟喜歡活物。不過那養杜鵑還是要謹慎的好些。”寧珏緩緩張開眼眸時,長密的睫毛好似蝴蝶舞動的翅膀,微微抖動一下。
這對顧泱泱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她笑着說:“看來她不單是喜歡那些活物,倒是對花草也很有研究。”
寧珏對她的觀點深感贊同:“還有一件事情,她有身孕了!”
說道這裏,寧珏的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沒有了方纔的那淡雅笑意,有種說不出的哀愁。
顧泱泱以爲是他又要添上一個弟弟,或是一個妹妹而倍感鬧心,輕聲安慰道:“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們當子女的能決定的,再有,你父親能老來再得子,你應該感到歡喜!”
寧珏輕輕瞧着顧泱泱,緩緩開口說了一句話,就這句話差點讓顧泱泱驚訝的將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我猜想那孩子不是父皇的!”
“你是說你父皇頭頂綠了?”顧泱泱艱難地將這話說出了口。
寧珏不解地瞧着她,問道:“綠了?是何意思?”
也是,好像這個年代還不知道戴綠帽子是什麼意思,更加不會知道頭頂綠了就是帶綠帽子的意思。
顧泱泱仔細想了想要如何回答,然後趴在他的耳邊簡明意賅的說了說了綠帽子的意思。
聽聞解釋後的寧珏,
居然有些哀傷的點點頭道:“父皇確實頭頂綠了!”
顧泱泱瞪大雙眼,問道:“那你父皇不知道?”
“這個……”寧珏沒有回答顧泱泱的問題,眼眸也不再瞧她,而是望向空中皎月。
藉着皎月的光束,顧泱泱瞧見寧珏那冷峻的臉頰居然鍍上一層紅,她輕聲問道:“你父皇頭頂綠了,你爲何要臉紅,該不會這孩子……”
寧珏忽的捂住了顧泱泱的嘴,冷聲道:“你是想早早的守寡嗎?我臉紅是因爲,因爲你居然這戴綠帽子的事情都知道……”
顧泱泱嗤之以鼻的冷冷瞧着他,原來他腦海中是那種污穢不堪的東西。果然不管是那個朝代,那個地區,男人腦子裏總是以黃色爲主的。
“你沒有再問什麼了?”顧泱泱掰開了他的手問道。
“讓我想想……”寧珏閉上雙眼,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模樣。
不久,寧珏傳開淺淺的鼾聲,顧泱泱擡頭瞧他,寧珏居然睡着了。
顧泱泱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於是她輕輕掰着寧珏的手,想來離開他的懷中,起碼這樣睡覺能舒服一些。
可寧珏睡着了,手上的力氣依舊不減,緊緊地將顧泱泱攔住懷中。
動彈不得的顧泱泱,無奈只能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等待着他能快些醒來。
當顧泱泱輕輕睜開眼睛時,天上大如圓盤的朗月不見了,黑漆漆的一片時,讓顧泱泱覺得應該是陰天了。但瞧見自己躺臥在軟塌上時,她才徹底清醒過來,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寧珏抱了回來。
“你醒了。我還在想要不要將你叫起來,快要子時了!”寧珏藉着月色瞧着手上書卷。
顧泱泱慌忙穿上了鞋子,問道:“這裏可是皇后的宮中?”
寧珏點點頭,輕聲道:“我已經讓皇后離開這裏了,當下就你我兩人。”
顧泱泱的心底忽的被激起千層浪,這“當下就你我兩人”的話,實在是在這個黑漆漆的房中有些詭異。
“額,你猜她會是從那個方向冒出來?”顧泱泱只能用一個問題來打破這個的詭異。
這詭異的氣氛還沒有徹底打破,窗外傳來“沙沙沙”的細小聲音。
首先察覺的寧珏,對着顧泱泱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輕輕將書扔在一旁後,身子更加靠近窗邊。
正在這時,忽的一個黑影,沒有過程的浮現在窗戶上,然後就是悲悲切切,悽悽慘慘地哭聲。
“嗚嗚嗚……”
顧泱泱將匕首緊緊攥在手中,貓着身子悄悄地退到門邊,好等會將她抓住的。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我死得……好冤枉啊……冤枉……”
果然就像是白天是所說的一般,她只是在重複這這句話。
在這個黝黑的房中,夾着也瑩瑩月色,真的是格外的慎人,讓人不寒而慄。顧泱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一直寬慰着自己,世界上沒有鬼,沒有鬼!有鬼也不怕,我有寧珏,我有寧珏!
這時,顧泱泱和寧珏兩人一對視,同時點點頭後,顧泱泱
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只見那個黑影微微一愣,她定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敢從房中衝出來。
她瞧見顧泱泱後,撒腿就向着御花園的方向跑去。她那落荒而逃的速度,確實有夠快的。若是在這個現代想來是能參加奧運會了,並且還能爲國家爭光。
顧泱泱也不是吃軟飯的廚子,她有多快,顧泱泱腳下也就跟的多快。
畢竟是習武之人,耐力就是比她好多了,不過是半柱香的時候,那女子已經氣喘吁吁地蹲到了路旁了。
顧泱泱提着手中的匕首抵在了那女子的頸項處,冷聲道:“裝神弄鬼的,給我擡起頭來,我要瞧瞧你這牛鬼蛇神是什麼模樣!”
她瞧見顧泱泱手中明晃晃的匕首,立刻跪倒在地,連連哭嚎着道:“大人,大人,小人錯了,小人是迫不得已,沒有辦法纔想到這個辦法啊!”
顧泱泱伸手將她披散在面前的頭髮撩開,一張清秀的臉倒是有幾分的俊美,眼睛還不斷簌簌落着淚水。
這時寧珏趕了過來,瞧着那人正在拜顧泱泱,便也放了心,問道:“你是何人,爲何裝鬼嚇人?”
那女子抽抽噎噎地說道:“我叫小英子,是良嬪娘娘的妹妹,我是來給姐姐申冤的!”
顧泱泱和寧珏四目相對,手中的匕首也鬆了很多,輕聲說道:“你姐姐是自盡的,有何好申冤的。你這私自進宮是要株連九族的!”
小英子連連在地上磕着頭道:“小女子不是偷偷進宮的,我是瞞着家人將自己賣進宮當洗衣奴的!”
顧泱泱倒是聽說過這個詞。
在古代,特別是皇宮中,因爲沒有洗衣機,而那些個貴人嬪妃的都不可能自己動手洗衣服,甚至那些有點品級的太監宮女也不會自己洗衣服,所以就從宮中找了一些貧窮的人,來做這個“洗衣機”。
顧泱泱瞧着她的撐在地上的手,紅腫不說還長期被水泡的有了裂痕,算是信了她的話。於是又問道:“就算是進宮不是偷偷摸摸的,但是你到這皇后的宮中裝鬼,這罪也是可能將你五馬分屍了!”
“大人,大人,開恩啊!小英子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可是我姐姐是冤枉死的,絕對不是她自盡的。我一時想爲姐姐申冤,這能想到這樣辦法!”小英子說着有嚶嚶的哭了起來。
“你一直說你姐姐是冤枉的,你又何證據!”寧珏冷聲問道。
“證據,證據有的!還請大人和殿下同我去一個地方。”明亮的月色在她晶瑩的眸子上鍍了一層堅定。
當顧泱泱和寧珏同着那小英子到了她說所的地方後,顧泱泱才發現,她所說的居然就是良嬪的宮中。
顧泱泱左手摸着黑,右手忽然被寧珏牽住了,帶着她緩緩進到了房中。
小英子熟門熟路的,從一個櫃子低下掏出一隻蠟燭,點燃後反正了桌子上。
她瞧着寧珏和顧泱泱詫異的眸子,她輕聲說:“這裏已經是冷宮了。自從我姐姐死了,這個宮裏的人又莫名的失蹤,鬧鬼之說傳得沸沸揚揚,便更加沒有人敢來了。你們大可以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