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顧泱泱所料,當他們趕到大牢時,大牢中的獄卒東倒西歪了一地。只見一個黑衣人,手持一根布腰戴,奮力地勒住南宮洵的脖子。而南宮洵已經被他勒得,直翻着白眼,眼看就要奄奄一息了。
顧泱泱大喝一聲:“大膽兇手,你已經被包圍了!”她敏捷地跳下白策的背,白策立刻會意,輕輕一躍到了他的面前,一腳將他提到在地。
那黑人一瞧有人來了,扔下手中的布腰戴,拔腿就向外跑去。
“麒麟獸,抓住他!”顧泱泱一旁喊道。
待白策與那人拉扯,拳來腳往時,顧泱泱上前去查看南宮洵。
南宮洵已經被勒得閉了氣,白眼珠里布滿了血絲。顧泱泱爲了救人也顧不得了,她捋起袖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拍打着南宮洵的背脊,一下比一下來地用力,“啪啪”的聲音在這浩空朗月的深夜裏格外清晰。
“唔!”南宮洵終於喘上氣了,他漲紅的臉上掛滿了淚水,斷斷續續道:“你……你是……故……故意的……”
“哪有!我這是在幫助你呼吸!”顧泱泱心虛道。
開始到是爲了救他,可幾下之後,顧泱泱就演變成一種宣泄。
正在這時,白策已將那黑衣人制服了,他拉扯着黑衣人到了顧泱泱面前。她揭去黑衣人的面巾,只是一張陌生且普通的臉,顧泱泱問道:“說,誰派你來的?”
那黑衣人嘴角怪異的上揚,忽的嘴角流出黑血,眼眸也開始渙散。
顧泱泱大驚:“不好!”剛說完這話,那黑衣人已經一命嗚呼了。
顧泱泱很是失望的搖頭嘆息,然後問道南宮洵:“你可認識他?”
南宮洵瞅了他好一會道:“不認識!”
“哎!看來有人要殺你滅口了!”顧泱泱語氣中略帶一絲無奈。
“那,那怎麼辦啊?”南宮洵慌忙問道。
顧泱泱掏出懷中的布頭,解開那黑衣人的衣服,尋找有沒有和這布頭一樣的布料,邊說道:“放心,相信我們捕快,我們定會護你周全的!”
“咦?”南宮洵瞧着顧泱泱手上的布頭,說道:“這是我們家的布料,流辰蜀錦。”
顧泱泱立刻瞧着他,問道:“你家有這樣的布料?”
南宮洵點頭道:“我們家有布坊生意,這種布料是我們家剛剛進的一批新貨,因爲太過貴重,所以只進了幾批,你怎麼會有呢?”
顧泱泱歡喜的好像瞧見了東方燃起的希望,她說道:“這布料你也記得都給買個誰了嗎?”
南宮洵歪着頭仔細思考一會後道:“一批賣給了一個經商路過的人,他要送給她的娘子,一批賣個了回來探親的雲南大理寺少欽,就賣了兩匹。”
顧泱泱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像這兩人都已經離開了屏州了,難不成他們兩人說是離開的屏州,其實還暗藏在屏州的那個地方,伺機行動?
顧泱泱有開始發揮她腦洞大的有勢,胡思亂想了。
“哦,對了!”南宮洵驚喜的說道:“還有一批我送給了李軒德的妻子,餘晉芝了。”
顧
泱泱黑眸子中閃動着波光粼粼的歡喜之色:“瞧來這個李軒德倒是一個很有嫌疑的人。”
“不過你這個布是從哪裏來的?”南宮洵問道。
顧泱泱將那布重新揣了回去,道:“這是青竹屍體找到的,我們猜測有這個布料的人就是兇手!”
南宮洵驚訝道:“青竹死了?”
顧泱泱點了點頭道:“在後院的井裏發現了她的屍體。”
南宮洵好似想起了什麼,立刻說道:“那日我匆忙從怡紅樓後門逃離時,聽見青竹在和一個人爭執,青竹好像還說,不是不殺嗎?死了人怎麼辦?這類的!”
顧泱泱聽聞後一驚,隨後歡喜道:“看來青竹和那個兇手是一夥的。你還聽見什麼了?”
南宮洵緊閉眼睛,用力的回想着,可是半天之後卻輕輕地搖了搖頭。這讓顧泱泱難免有些失望了。
驀地,顧泱泱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問道:“你之前說李軒德同你說買官賣官之事,他還說了什麼?”
南宮洵想了想道:“他就說他要用一萬兩買個大官。哦,對了。他提起過他的母舅,就是李大人,坑了他一筆錢,但是他沒有說是什麼錢。中毒後,他神神叨叨的喊着,還要把賬本怎麼樣,後面就聽不清了!”
顧泱泱聽完後眉頭蹙的更緊了一些。
李軒德的母舅,就是李長青,坑了他一筆錢?會是什麼錢?而這個賬本又是什麼賬本?這些東西會不會和李軒德的死有關係?
不過現在能明確一件事情,就是李軒德的妻子和青竹之死有脫不了的關係。
第二日一早,顧泱泱就將這一夜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寧珏,並說到要去李軒德臨時的住宅調查一番,寧珏很痛快地答應了。
可是當顧泱泱說要派人貼身保護南宮洵的時候,寧珏喜悅的臉上頓時變成不悅,只是說這件事情自己會看着辦,再也沒有了下文。
當寧珏和顧泱泱兩人到了李軒德暫住的府邸時,只瞧見院裏的下人和丫鬟忙得不可開交,整理的整理,搬東西的搬東西。
顧泱泱瞧着這個架勢,像極了要畏罪潛逃的樣子。
這時一個一身白素孝服,面目富貴,眼角嘴角微微上翹,髮髻上彆着一朵白花的女子,站在正廳門口,命令道:“動作要快一些,但是一定要仔細着,不能將東西磕碰壞了!”
不用多說,這人一定是這個李軒德的妻子,餘晉芝。
餘晉芝瞧見了寧珏和顧泱泱,一臉的不悅,厲聲道:“老華呢?怎麼瞧的大門?閒雜生人都放進來了,要是少了什麼,我定是要你來賠!”
寧珏輕咳一聲道:“本官是屏州的知府,這位是屏州第一女神捕顧泱泱,我們有些事情要詢問你。”
寧珏故意給顧泱泱戴高帽給餘晉芝瞧,好讓她有所畏懼。
可是沒有想到她不僅沒有畏懼,還有些不削一顧,陰陽怪氣道:“我還到是來瞧熱鬧佔便宜的閒雜生人,原來是寧大人,快些來屋裏坐吧!”
顧泱泱故意瞧了瞧她身上的衣衫,雖然是一身白素的孝服,但是上面淺淡的繡
花,顧泱泱還是識貨的,那可是出了名“寸錦寸金”的雲錦,想來這個可是比那個蜀錦還要貴重了。可是用在這個孝服的身上,是不是太過於奢靡了。
顧泱泱和寧珏兩人坐在屋中,餘晉芝坐在主位上,眼眸含笑的問道:“不知兩位大人今日來有什麼事情?”
寧珏和顏悅色道:“我們是來詢問一下亡夫的一些事的,不知現在可方便?”
餘晉芝一聽,拿捏這手中的手帕,輕輕地捂着自己的臉,低聲的抽噎了起來,聲音悲慼又嬌柔,頓時讓人產生想要上前安撫的感覺。
果然,寧珏輕嘆了一口氣,安慰道:“夫人節哀順變!”
顧泱泱翻了一個白眼,這種扭捏做作,也就能迷惑那些個臭男人,自己一個純女人,可是瞧得一清二楚的。
“我沒事的,只是一時情緒失控,還挺大人莫要責怪!”她柔聲道。
寧珏淺淺的笑了笑,開口問道:“亡夫出事情可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或是與什麼人爭吵嗎?”
餘晉芝煽動着她長而密的眼睫毛,有些不解的問道:“不是說兇手已經抓住了嗎?怎麼還來詢問這些?”
顧泱泱立刻搶在寧珏的話前道:“這是規矩,例行之事。夫人只管有什麼說什麼就好!”
餘晉芝聽後又嚶嚶抽泣起來:“哎呦,老爺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
顧泱泱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顫,突然顧泱泱很想大聲唱道:“你難過的太表面,像沒天賦的演員……”
她抽噎好一會兒後,輕聲道:“老爺生前爲人和善,很少與人爭吵的。出事之前老爺說要去南宮家借些銀兩,說是要做生意,可是沒有想到……他這一去就……就……嗚嗚嗚嗚……”
顧泱泱瞧着她問道:“那你家老爺可說起要做什麼生意?”
餘晉芝輕拭着眼角的淚水道:“夫君在外面如何闖蕩,我們這些做女人的不好多言的。”
顧泱泱側頭瞧着寧珏時,真好與寧珏對上了眼。兩人的眸子裏都是難以琢磨的情緒。
忽的顧泱泱捂住了小腹,瞧上去很是痛苦,精緻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她開口道:“哎呦。哎呦!對不住夫人,請問茅廁在哪來?我想去方便一下。”
餘晉芝喚來一個小丫鬟道:“你到這位捕快大人去方便一下。”
顧泱泱跟着小丫鬟的身後,一面快速地走着,一面環顧周圍的環境。
雖說李軒德暫住之地不是很大,但也是將就的很,基本上每間房間的大門都是重新粉飾過的樣子,而且後花園中的土也有重新發動的痕跡,想來這些花枝也都是新栽種的,倒是一片的生機盎然。一個不是很大的小池塘中,漂浮着幾色的蓮花,和翠綠的荷葉,五顏六色的錦鯉嬉戲水中。
顧泱泱問道前面引路的小丫鬟:“這些魚好生漂亮,一定很貴吧?”
那小丫鬟瞧上去也不過是十四五六的模樣,脣紅齒白的娃娃臉,稚嫩又可愛,她笑盈盈說道:“是啊,這魚可是從京城帶來的,老爺可喜歡這些魚了,還派了專門的人餵食打理,說過些日子要送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