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顏衝直接原地開始進行研究，他並不着急離開這裏，因爲他能感受到他已經被洋流帶離了極遠的距離，就算記住了來時的路，也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如果和他猜測的沒錯的話，這股洋流應該還會再出現，而且是反方向的，那樣他順着洋流返回，就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洋流的最高速度比他虛化時還要快！

涉及到了空間，顏衝感覺速度已經難以衡量，因爲空間亂流短時間內就可以將人帶到極遠處，這遠超過光速。

特別是兩具分身之間的心神感應，可以瞬間同步記憶，這種速度更爲可怕，只要研究出了其中的原理，可以說天上地下任他遨遊了。

他先是將次元行走的魔法陣拆分開來，魔法陣是由一個又一個的基礎魔法構型組成的，就如同編程語言一樣，有很多基礎指令，按照某種邏輯組合而成，一般的D級戲法就是由單一基礎魔法構型或者其簡單結合來發動的。

等到法則領悟到了高深層次，職業者就會對這些基礎魔法構型有了更深的理解，同時會意識到這絕對不是一個黑鐵階魔法師可以創造出來的，而是傳奇甚至神話職業者爲了描述法則，爲了讓低生命層次的人能夠使用魔法才特意設計出來的。

當然，這裏面就涉及到了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到底是人們一步一步從低級生命進化到高級生命，還是先有了高級生命，再提供給低級生命一條進化之路，那就不得而知了。

混亂！

顏衝看着這個基礎魔法構型，腦海中閃過這個詞語，頓時感覺有點輕微的違和感。

可以說，混亂並不適合人類，因爲人類本身就是追求秩序的，爲什麼任何國度任何地區都存在着各種等級制度？

古時候有身份的高低貴賤，現代雖然追求人人平等，但各種職業的職業證書都區分了初級中級高級，工作時不同的級別有不同級別的工資和獎金，當兵有軍銜的等級之分，當官也有級別的規定，等級無處不在，這正是體現了人們對秩序的追求。

有了秩序，社會的運轉就有了規律性，管理也更加容易，人們有了明確的奮鬥目標。

但混亂則不同，混亂本身沒有善惡，但和秩序對立，對秩序產生破壞，增加了不確定性。

混亂也是一種法則嗎？顏衝不清楚，他感覺法則就是規則，是有規律的，而混亂似乎不能被稱爲一種法則。

但惡魔就是一種混亂瘋狂的生命，他們雖然有一定的秩序性，但更多的則是混亂。

或者說，秩序與混亂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共存，只是佔比不同。

雖然思考這些問題似乎和他的研究沒什麼關聯，但以顏衝目前的實力，知識就可以轉化爲力量，有時候一些胡思亂想就能讓他對法則產生更多的領悟。

幾個小時後，顏衝忽然感受到周圍的海水開始了明顯地流動，於是退出虛化狀態，在海水的包裹下開始移動。

果然，這次的海水是跟原來反方向的，他離着那顆氣泡越來越遠，速度也越來越快。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呼吸一般。

當初他是被氣泡吸氣的時候吸過來的，而現在，氣泡開始呼氣了。

他不斷回憶起來時的種種細節，與現在的洋流開始對比，發現路徑是完全一樣的。

很快地，洋流的速度就超過了他虛化時的速度，讓他安下心來。

幾十分鐘後，他進入了虛化狀態，從洋流的包裹下脫離了出來，因爲他已經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而洋流並沒有停止，繼續往遠方流動着。

顏衝從這裏往上移動，直到一個小時後，他成功地離開了海面，回到了天空之中。

他飛到高空之中，在超過十萬米後仍然繼續向上飛，一直達到了數百萬米的高度，此時，周圍都是極其猛烈的空間風暴，他保持着虛化狀態纔沒有受到影響，但繼續向上的話就是空間亂流了，讓他再次體會到了致命的威脅感。

和剛纔的次級位面不同，顏衝這次沒有敢於用虛化狀態穿越這層空間亂流，因爲他敢確定主世界天穹上的空間亂流絕對能輕易放逐他，靈魂壁壘都無法防禦得住。

也許這就是主世界的界壁了，和次級位面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猶豫了半天，顏衝還是回到了十萬米的位置，在這裏才能讓他感受到一點安全感。

之後，顏衝在虛化狀態一邊沿着北大陸分身的感應飛行，一邊在腦海之中研究着次元行走之中的基礎魔法構型。

一天後，顏衝臉色有些怪異地停了下來。

怎麼一直是白天？沒有黑夜的嗎？

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的太陽消失不見了，但天仍然亮着，沒有日夜的轉換，月亮自然也沒有出現過。

是他研究太過入神的緣故嗎？不是的，因爲他早就可以一心多用，研究的同時不影響飛行，對周圍環境的觀察也是沒有間斷的，但卻無意中忽略了太陽的存在。

無盡大陸讓他感覺越來越古怪了。

或者，這纔是無盡大陸最正常的狀態，因爲之前疑似神國的次級位面之中也是沒有太陽的，但天地之間一直是亮着的。

其實，只有四塊大陸纔是特殊的吧。

顏衝沒有繼續飛行，他之所以能夠發現這個問題，仔細想來也是一頭冷汗，因爲他的研究在剛纔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所以心情舒暢，想要仰天大笑，但卻讓沒有太陽的天空給嚇了一跳。

顏衝用精神力凝聚成了一張卡牌，迅速在上面勾勒出魔法陣紋路，然後形成了一個與次元行走極爲相似的稀有級卡牌。

將卡牌捏碎，顏衝身形一動，消失在了原地，然後下一刻在上千公里之外出現。

稀有級的品質不變，但他突破了次元行走的距離限制，達到了空間跳躍的效果。

可以說，這是一張蓄能卡牌，黃金階魔法師如果能夠掌握嫺熟，將施法時間維持近一個小時，用來積蓄大量魔力，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