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師協會中的一間寬闊的會議室中。

一名身穿暗灰色法師袍的老者坐在首位，將顏衝提交上來的一瓶瓶稀釋神性之水分發給在座的高層。

這些人有的是榮耀之城藥劑師協會的會長、副會長，還有來自藥劑師總會的高層人員，其中有三名傳奇藥劑師，其餘的都是黃金階的藥劑大師。

暗灰色法師袍老者正是來自總會的一名地階傳奇藥劑師，兼任繁星王國首席藥劑師。

神性之水是顏衝用了2^-36滴光輝血脈藥劑溶於一千噸純水所製成的，稀釋神性之水則是神性之水每一滴再溶於一升純水，也就是再度稀釋兩萬倍後的溶液。

到了這種程度，幾乎不可能從稀釋神性之水中觀察到神性原子了，因爲裏面的神性原子含量比例太低了，需要用科學計數法來計量。

不過顏沖懷疑，神性是有污染性的，也就是一顆神性原子放入一升純水中，經過一段時間，這升純水之中的每一個原子遲早也都會蘊含神性，但那時候神性會極度稀釋，效果極其微弱。

這個過程不是瞬間完成的，需要經過漫長的時間。

“都看看吧，研究一下這是怎麼對瘟疫起作用的。”暗灰色法袍老者說道，同時也拿起一瓶稀釋神性之水觀察了起來。

隨着每個人手中都拿了一瓶，寬闊的會議桌上很快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鍊金儀器，在場的藥劑師直接將稀釋神性之水用鍊金儀器觀測了起來。

他們可沒有顏衝肉眼的微觀視覺，大多需要專門的鍊金儀器才能觀測到其中的組成成分。

“這貌似就是純水！”許久後，一名年輕的藥劑大師得出了結論，立刻引發了其他人的附和。

其實他們什麼都沒有檢測出來，只是不敢貿然說出來。

就如同皇帝的新衣，誰都不願意說皇帝是果體的，最後只有一個愣頭青小孩說了出來。

如果說之前沒做過實驗還好，大家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質疑，但將稀釋神性之水送來之前，就有人用稀釋神性之水按照顏衝的治療方案給患病平民們以每次10毫升來服用，結果都是完全治癒，區別只是用量多少。

這讓他們對自己多年所學的藥劑知識產生了深深地懷疑，席捲整個大陸的瘟疫，僅僅是喝水就治好了？

那還需要他們藥劑師幹嘛？水可解萬物之毒！

有不信邪的立刻用魔法制造了一升純水，給一個病患服用，結果什麼也沒發生，瘟疫也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這說明了顏衝提供的稀釋神性之水並不是純水。

不過，藥劑大師們可不是吃乾飯的，有一位藥劑大師沒有按照顏衝的方法來治療病患，直接給一名病患一次性灌了一升稀釋神性之水，副作用立刻出來，這名病患在痊癒之後立刻讚美起光輝女神來。

起初這位藥劑大師並不以爲意，因爲大陸上可是有不少神靈信徒的，三大王國可沒有排擠神靈教會的建立和傳道。

但接下來有一名得了瘟疫的平民之前正好是信仰戰爭之神的，這一點他的一位鄰居也知道，並和他一起自願來到藥劑師協會作爲實驗體。

在他被治癒之後這個鄰居立馬驚訝地將他原先的信仰告訴了藥劑大師，而這名藥劑大師立刻重視了起來，並將這個發現彙報給協會高層。

“水裏面的光元素要比外界密集一些！”會議室中，那名有些愣頭青的年輕藥劑大師再次提出了他的觀點，直接否定他剛開始的結論。

他對藥劑學的研究非常專注，實事求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面子。

“光輝在上，這很像稀釋後的聖水！”一名信仰光輝女神的傳奇藥劑師驚訝道，她也發現了問題。

傳奇職業者之中也是有神靈信徒的，只要信仰的不是邪神就好，就比如聯合學院最爲開放，還有牧師系的存在。

這名信仰光輝女神的傳奇藥劑師是一名中年女子，容貌秀麗，但傳奇職業者看起來像是中年人，要麼就是她年紀已經有數百歲了，要麼就是晉升傳奇太晚。

聖水是每一個教會都有的聖物，相當於史詩級品質，傳說是神賜之物，非常珍貴，可以提升牧師的修爲，也可以解除一切負面效果。

這名傳奇作爲光輝教會中祈月王國的教宗，掌管着一個王國所有的光輝教會，自然接觸過聖水。

她還記得自己當年還未突破傳奇的時候，獲得了前任教宗賜予的聖水，直接晉升傳奇，而且對於女神的信仰更加堅定了。

要不是聖水讓她突破了傳奇境界，以她在藥劑學上的天賦，最多也就能達到藥劑大師的水準。

“特蕾莎女士，你確定這是聖水？”暗灰色法袍老者皺眉問道。

他雖然不是神靈信徒，但到了這個層次，見識廣博，自然也知道聖水是什麼東西。

可是聖水何其寶貴，可以說是頂尖的聖物，只有信仰極其堅定且立下卓越功勳的信徒纔會得到聖水的獎勵。

“不不，威爾森，這不是聖水，而是很像稀釋後的聖水，又增加了一些對身體有益的魔藥。”特蕾莎皺眉，搖了搖頭道。

這瓶水帶給她的感覺很熟悉，但又與聖水有一定的區別。

“服用聖水必須要心懷強烈而又純淨的信仰，否則聖水就是劇毒，就算是傳奇職業者服用也會身體崩潰，哪怕是稀釋後的聖水也不能貿然服用。”她補充道。

很顯然，如果是稀釋後的聖水，那些平民服用後絕對會身體崩潰。

這也是爲什麼聖水如此珍貴，但教會卻不怕人搶奪，因爲有資格服用的人根本不會去圖謀不軌，這無疑違背了信仰，而沒有資格服用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聖水的存在，就算知道了，更是明白搶了也沒有用。

“叫顏衝來一趟吧，讓這位協會新晉的天才藥劑大師來爲我們解釋一下。”威爾森說道。

很快地，顏衝來到了這間會議室中。

他已經預料到協會會對稀釋神性之水的來源產生質疑，因爲這種治療藥劑是需要推廣到全大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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