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楚汐心中暢快的很。
“哪能站著說話,夫人請坐。”秦夫人招呼起了楚汐。
說實在的,秦夫人並不喜歡楚汐,風評極差,又是個惹禍精。可她不得不笑臉相迎。
“叫什麼夫人,您喚我汐兒便是。雖說爺和禮部侍郎同為三品官員,官階相同,可我與知藝交好,該順著她的輩分。”
秦夫人覺得楚汐在拐著彎罵人,什麼官階相等?不過是想說她們皆為官眷,地位相當。
她不過和逸哥兒差不多的年紀,卻想要與她平起平坐?
可她不得不承認,裴書珩年少有為,日後官途隻好不差。她家老爺三品的位置想必難以往上挪一挪了,可裴書珩卻不一樣了。
到底是年長之人,也經過風浪,聞此,麵色不改:“知藝這丫頭心眼直,能有你相伴也是好的。”
說著,她絕口不提方纔之事。竟然敘起了舊。
秦夫人一手搭在桌前一手端起手中的茶杯,順著裊裊上升的水汽,她輕輕啜了一口。
“你們這次一同離京,想必路上也有趣的很。怎麼短短幾日就回了?”
聽著多大度,竟然支援他們多玩幾日。可楚汐知道,秦夫人對他們今日回京,很是滿意。
“這不是知藝不久後即將成婚,這算算日子時間緊迫的很,自然得顧慮一二,早早歸來纔好。”
楚汐指尖撫著茶盞,端詳這上頭青花瓷的圖案。她都可以做秦夫人女兒了,可氣勢也不比秦夫人少半點。
楚汐懶得和秦夫人東扯西扯,相互虛偽。
她幾句話輕輕鬆鬆把話題迴歸:“方纔那丫鬟說什麼許諾?看來秦公子與施姑娘果然兄妹情深。”
施茵茵最討厭的是聽見旁人說她和章燁是表兄妹。
可她知道秦夫人對她的氣還冇消,她自然不敢造次。
秦夫人不懂聲色餘光瞧了眼側身後站著的施茵茵。
嗓音嚴肅:“他們兄妹感情是極好的,往前隔幾年我都要接茵茵過來京城小住,因此如今他們都到了適婚年齡也不曾有疏遠。”
她這話,看著是對楚汐說的,卻是暗暗給了施茵茵一個警告。她在用她的方式,警告施茵茵,她與秦之逸是兄妹,也隻能是兄妹。
施茵茵麵色一白。
看的楚汐……真(暗)不(罵)忍(活)心(該)。
衛璿腦子轉不過彎來,她也冇聽懂這些話中意。隻覺得這秦夫人看著挺可怖,凶巴巴的。
秦夫人惱施茵茵,可看見她臉上的印記,心裡也不舒服。怎麼也算她的心尖尖,她就算昨日再氣,都不捨得動手,可楚汐憑什麼?
她擱下手中茶盞,動作冇有刻意放輕,擱在茶幾上時發出‘咚’的一。
“不知我家茵茵做錯了何事?惹夫人生氣,她好歹是姑孃家,也不曾許人,這若傷了臉,日後可怎麼辦。”
“夫人若不解氣,隻管告知於我,我定為你好好出氣,哪裡用的著你動手。”
言外之意,就算施茵茵做錯了事,楚汐就不該出手傷人。該教訓的她自會教訓,輪不到旁人來托大。
這的確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對方把這話說道這個份上,楚汐看向施茵茵。
施茵茵眼中閃過竊喜,她就知道姑母不會眼睜睜看她受欺負。
她的一舉一動,楚汐儘收眼底。她故意疑惑道:“原來施姑娘還想嫁人?”
說著有些不讚同道:“施姑娘心地善良,怎麼能眼睜睜見著男人一個一個被你剋死。”
“都這樣了,我覺得家世差不多的人家也不敢要,施姑娘何必強求?”
施茵茵聽著這話,一下子就哭出了聲,委委屈屈喊了句:“姑母。”
秦夫人臉拉了下來,看的衛璿連忙挪開視線,她有種被支配的恐懼,總覺得秦夫人比她先前教刺繡的師傅還要凶上十分。
她一下子為韓知藝而難過,秦之逸不是好東西,婆婆又不好惹。衛璿覺得她要坐不住了。秦夫人身上施壓過來的氣勢,讓她慌張。
好在!!!
小仙女很淡定!
衛璿一下子也來了底氣。
她繼續看著楚汐和秦夫人鬥智鬥勇。
“夫人慎言!”秦夫人麵色不虞。
楚汐不以為然。她就喜歡看這些人因為她跳腳。裴書珩那貨她是惹不起,可不見得她就得在彆人麵前吃虧。
秦夫人本就不喜楚汐,這會兒愈發不待見她。
“夫人擅闖我秦府,傷我女眷,乃無禮。夫人如今是朝廷命婦,一言一行都代表裴官人,做妻子的,可不能拖男子的後腿。”
衛璿終於聽懂了一句!!!
這秦夫人在教小仙女做人!
小仙女需要做人嗎?
不需要!!!
她正想對這婆娘吼幾句,可礙於對方那張嚴肅臉,她一下子不敢了。
秦夫人對屋內伺候的婆子道:“你去給表姑娘尋些藥膏來。”說著,看向楚汐。
看看她身上那些首飾,哪個價格說不出不嚇死人。此等女子揮霍的很,裴書珩執意娶她,想來也會後悔。
“夫人下次若無緣無故欺我家眷,就算是得罪了裴大人,我也要一個公道。”
公道?
一個個都把公道放在嘴邊,可臨到頭,誰給過韓知藝?
哪個不是在她傷口上撒一把鹽?繼而讓她險些斷了求生的**。
楚汐麵色沉靜,淡淡道:“誰說是無緣無故?我楚汐向來不打無辜之人。”
說著,她含笑,女子一笑,豔麗無雙,眉眼含情。
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衛璿險些一口氣冇上來,憋死了。
楚汐隨口胡扯:“施姑娘偷走了我的金鳳釵。”
衛璿:如若不是看見楚汐親自把金鳳釵交到章燁手裡,她真要信了。
秦夫人猛然一頓,無條件相信施茵茵:“這絕不可能!”
她家茵茵要什麼得不到,需要下三濫的手段去盜?
“怎麼就不可能了。”楚汐淡淡道。
秦夫人顯然動了怒,可偏生楚汐身份與她相當,這官場彎彎繞繞,若是直接落她麵子,她回去在裴書珩麵前吹吹枕邊風,對老爺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