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想那麼多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想想怎麼回去。”王敬站起身,撣撣身上的土。
我們回到的是十五六面前,已經發生過的事,我們已經沒辦法造成什麼影響,與其擔心別人,不如擔心我們自己。
這次我倆徹底當了兩回蹭飯客,吃完晚飯以後我和王敬都幫着陳院長的忙。
“今天還真是謝謝您,要不然我們真得餓肚子了。”我一邊洗着碗一邊說道。王敬在幫着擦桌子。
“有人有困難,我不能不管啊。”陳院長很善良,她自己經營着孤兒院,有多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外面已經天黑了,小孩子們的嬉鬧聲從外面傳過來,一點也不知道累。陳院長說:“這些孩子就是我最珍貴的寶物,聽見他們笑我就知足了。”
我和王敬幫忙收拾完以後就打算回我們的屋子待着。畢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現在能養精蓄銳是最好的。
我們回到屋子前,那小女孩自己在我們門口站着。王敬蹲下來摸着女孩的頭,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愛好,就是喜歡摸人家頭:“你怎麼在這呀?”
“徐凌雪她不見了。我擔心她摔倒了,但是我找不到她。”小女孩眼淚汪汪地看着王敬,王敬趕緊哄着她:“乖,不哭不哭,她可能是自己玩了,你先回去好不好,姐姐幫你找她。”
把小女孩哄回去了以後,王敬就要出門。我攔着她:“你真要去找?她應該是在哪憋着使壞呢。”
“我當然知道。我想去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我跟着她出了孤兒院,說來也奇怪,這地方雖然是縣城邊緣地區,但是一般也不會半個人影都沒有啊。
天都黑透了,連路燈都沒亮,典型的月黑風高。我和王敬看了一圈,也沒見到有什麼異常舉動,連個鬼魂都沒有。那這整個孤兒院的人是怎麼消失的?
什麼發現都沒有,我和王敬回了孤兒院。剛進門,那個小女孩正站在門口,呆呆地看着我們。
“你怎麼了啊?”王敬問她。
她一指我身後,“河裏的朋友說,這裏有危險。我和別人說了,他們都不信。而且徐凌雪還沒回來呢。”
我趕緊回頭一看,哪有什麼鬼影子?
其他的小朋友都被陳院長叫回去準備睡覺了。王敬和小姑娘說着話,突然我聽見敲門聲。
我一看大門那裏,站着一個一身西裝的男人,懷裏抱着徐凌雪。那男人不正是燒烤店的老闆麼?
“您好,這孩子走丟了,被我碰見了,我把她送回來了。”老闆說話聲也不小,陳院長也聽見了,從裏屋跑出來,她也惦記着徐凌雪。
“真是太感謝您了。”陳院長小跑到他跟前,跟王敬說話的小女孩看見徐凌雪臉上樂開了花,但是當她看見老闆的時候尖叫起來。
這孩子怎麼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鮮血濺了我一身!我趕緊回頭一看出血的方向,陳院長只剩下兩條腿站在那,身體都不見了,老闆抹着嘴角的血一臉滿足。
他是饕餮。
“快跑!”王敬抱起小女孩就跑,門是出不去了,饕餮就在那。
饕餮一步一步走進來,身體也一點一點變大,就和一個小巨人一樣,已經不成人形了,和以前見過的畫上的饕餮很像。
我剛見它奔着那些小孩子睡覺的屋子去了,我緊跑兩步攔在屋子前,伸手就想摸揹包裏的匕首卻摸了個空,“媽的,揹包忘在棺材鋪了!”
屋外的聲響把屋子裏的孩子們都驚醒了,看着院子裏的饕餮孩子們嚇得尖叫起來,從屋子裏逃出來。
王敬見勢不妙趕緊把孩子們聚在一起。
“敬姐,我想辦法拖住它,你找機會帶孩子們走!”我撿起旁邊的一塊磚頭,掄着磚頭就奔着饕餮的腦袋去了,饕餮似乎沒像殺我,爪子一拍直接把我拍在地上,也不用力,也不擡爪子。正好它應該沒空去管王敬她們。
我用力想掙脫着饕餮的爪子。我可不想成爲被貓戲弄的耗子。沒等我逃出來。王敬那邊不動了。
徐凌雪站在王敬面前攔着她們,也不知道她們中了什麼邪門法術都不動了,徐凌雪奔着王敬身邊的小女孩走過去,王敬只能看着,連出聲都沒辦法。
徐凌雪摘下了遮住眼睛的布,那是兩個空蕩蕩的眼窩。徐凌雪摸着那女孩的臉,臉上都是羨慕。摸着摸着,她突然伸手指奔着女孩的雙眼。
我看得心都快碎了。王敬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衝破法術,抱着雙眼流血的小女孩衝出了孤兒院。我藉着憤怒的勁兒逃開了饕餮的爪子。
徐凌雪笑了,笑得很詭異。她的眼窩裏有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我沒搭理她,想把孩子們都帶走,沒想到饕餮突然張着大嘴一吸,孩子們就跟塑料袋似的被吸進它嘴裏,它咀嚼着,咯吱吱的聲音聽的我頭皮發麻。
饕餮似乎是吃得紅了眼了,奔着我就來。雖然我心裏想着想替他們報仇,但是我又沒那個本事。
“媽的,你等老子回去的!”我罵了一句就逃出孤兒院,剛出了門,一道身影和我擦肩而過,他手裏的鐵鏈奔着饕餮就去了。正是付九。
我沒空搭理他們了。王敬抱着雙眼窩流血的小女孩站在河邊一動不動。我走近了纔看見,她身前有一副棺材,和之前黃老闆那的棺材一模一樣。
“姐姐,我會死嗎?”小女孩虛弱着在王敬懷裏,手想抓什麼,又放下了。
“姐姐帶你回姐姐那裏好不好?姐姐那裏有好醫生,能治好你。”就算是一向冷靜的王敬也受不了了,語氣裏帶着顫音。
死馬當活馬醫吧。我掀開棺材蓋,讓王敬和小女孩先躺進去。總得有人關上棺材蓋,我無所謂,至少讓她能回去。
“你幹什麼?”她察覺到我的意圖,人雖然鑽進去了但是抓着我的手腕,“要走一起走。”
沒等我說話,突然一股陰風把我直接掀進棺材裏。棺材蓋馬上就要合上了,最後一點縫隙我看見了陳院長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