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看穿所謂的親情。

親情固然珍貴，卻要分人。

有些人將你視若珍寶，哪怕十幾年沒見也改變不了血緣親情的牽絆。

有些人卻將親情當做籌碼，擺在面前跟你做交易。

所以親情和‘親情’是不同的東西。

這一點她前兩年就學會了區分，聶清如拿‘舅舅’這套來說事兒，早沒用了。

她現在就想知道塵封的秘密。

“三十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呵，你確實是季無隼的種，骨子裡流的血都一樣！”聶清如怪聲怪調的嘲諷。

喬念沒放在心上，只澹聲提醒她：“聶啓星還在我手裡，我隨時可以給你送個死人回去。”

“你敢！”

聶清如壓住暴怒的火氣，也明白喬念當然敢。

她沉聲道：“三十年前，季家從獨立洲崛起成爲新貴勢力之一。”

“這一代季無隼野心夠大，夠怪物，很快在他的帶領下季家成爲可以跟隱世家族抗衡的一股勢力。他很聰明，在跟隱世家族發生過幾次小摩擦後，跟當時的家族提出聯姻的要求…隱世家族當時也意識到他的實力不容小覷，算半推半就答應下來，並且承諾他可以隨便挑選合適的人選……”

聶清如彷佛回憶起噩夢，用極度痛苦扭曲的聲音說道：“當時我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心上，誰曾想他挑中了我。”

季無隼如同現在的喬念似的，在當時就是個橫空出世的怪物。

他的才華，他的實力令無數勢力蟄伏，連如日中天的隱世家族也得忌憚三分。

“在嫁給他的三年裡，我沒有一天是開心的，直到我精神快崩潰爲止…聶家爲我通過醫學手段生下了個弟弟，抱到季家讓我培養……”

“我靠養孩子熬過最黑暗的那段時間，後面生下自己第一個孩子，也就是你母親。”

聶清如提起季情來，聲音平澹無波，談不上感情更說不上愧疚了。

這樣的一個母親，可想而知季情從小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長大。

喬念感同身受般心臟種種一顫，那種起伏的刺痛，連胸腔都跟着疼痛。

她慢慢的握起拳：“然後呢？”

聶清如停頓了一秒，想起來道：“然後就是你知道的情況，你外公死了，我順利擺脫這段婚姻回到隱世家族，靠自己走到今天的位置……”

她所有的回憶中，季情竟然連輕飄飄的回憶都不配擁有，只有一句‘我生下過這個人’。

“至於你母親的死，沒你想得複雜，就是個意外。”那種輕描澹寫的口吻，好似她把季情生下來，就有資格決定季情的死活。

季情死了。

在她口中也不過是個‘意外事故’！

喬念突然被她挑起怒火，黢黑的眼眸裡猝火，轉眼就有了燎原之勢：“按照你的說法，今天聶啓星死在這裡也算個‘意外’咯？”

聶清如果然態度陡變：“你什麼意思？”

甚至沒給喬念說話的機會，提高聲量冰冷的威脅：“喬念，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告訴你三十年前的秘密。你也知道他是你親舅舅！你要是敢大逆不道的動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