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輩的人都是一步一個腳印拼出來的。

衛老、葉老這樣的人更是如此。

「靠！」

秦肆心裡不是個滋味。

「……」喬念沒吭聲，抿著紅唇，想起之前衛老交給她的那個小本子，在離開省醫院之前她已經把小本子交給衛樓了。

她查了那個小本子上的名字，全是一些老兵或者老兵的遺孀。

衛老每個月都會資助這些人。

應該是他私下的一個行為，衛家的人都不知情。

喬念沉默了許久，才動了動，垂著眼瞼，拿著奶茶的手放下去，只說了一句：「人死不能復生。衛老那個年紀是遲早的事。」

秦肆跟衛老有親戚關係，聞言看她一眼，盡量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扯動嘴角，心情卻無法掩飾的糟糕：「我知道。」

他又想起什麼似的，皺起眉頭，跟喬念說：「衛英一心想留著老爺子，未來衛麒出來還能在圈子裡混一混，這次雖然如意算盤落空了。但衛老走的倉促，也沒有交代後事。衛家這段時間只怕是要亂成一鍋粥了！」

他說的實話。

衛家家大業大，這樣大的家業，老爺子走得突然，一句話也沒交代。

也沒說以後把家裡交給誰來打理。

以衛英爭強好勝的性格，又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女婿在旁邊盯著，保不齊要趁著衛家一團渾水的時候搶奪家業。

衛明軒是個大男人，很多事情想不到那麼細緻。

老婆又死的早。

就給衛明軒留了個兒子。

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怎麼跟衛英一大幫子人斗？

何況衛明軒這個人…秦肆想起自己的叔叔，腦袋裡有一根弦無端扯得疼，他爸媽都說衛明軒是個好人，為人正直，做事不含糊，繼承了衛老的鏗鏘傲骨。

但他卻瞧不上衛明軒。

現在什麼時代了？

為人正直早就不是褒義詞。

這年頭，比的不就是誰更不要臉，誰更能豁出去。

衛明軒正要跟衛英爭起來，別的不說，衛英就往他家裡一哭二鬧三上吊，再去他單位鬧一下，這事兒真不好說。

秦肆挺不願意看到衛家落在為衛英和沈敬言這樣子心術不正的人手裡。

他心煩意亂，端起顧三給他泡的茶，仰頭就是一大口灌下去。

「唔…咳咳咳！」誰知道顧三泡茶用的開水，他猛地一口灌下去，顧三壓根沒來得及喊住他。

就看到秦肆憋紅了一張俊臉，想吐吐不出來，燙的咽又咽不下去。

好半天他才緩過勁兒來，一臉哭喪，看向自己：「我去。顧三，你下次水太燙跟小爺說一聲行不，我他媽差點當場去世！」

顧三板著一張臉，觀眼觀鼻，忍著笑，挺正直的回他：「秦少，我也沒想到您喝茶喝的這麼急啊。」

秦肆：「……」

喝茶的確講究一個風雅。

譬如葉老，就是那種飲茶風雅的人，喝個茶還要焚香沐浴，搞得十分隆重。

當然他這一輩的年輕人不懂那些。

在他眼裡面上萬的竹葉青和飯店送上來的不要錢的茶口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