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英豁然抬起頭來，內心那份屈辱感此刻上升到極點，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下，她都要破功怒罵了。

自己一個長輩給她道歉，她還要自己說出那三個字來，簡直欺人太甚！

衛玲同樣臉都黑了，攙扶著衛英的胳膊，宛如她們才是完美的受害者，憤怒的看向女生，冷叱道：「喬念，你不要太過分！」

女生在她的注視下笑了一下，輕佻的眉眼，扯了扯嘴角，挺無所謂的：「你說過分那就是過分了。」

「喬念！」衛玲氣的快要發瘋了！

卻被沈敬言一把抓住她。

「好了，別鬧了。衛老屍骨未寒，現在鬧這些有意思嗎？」他已經明白衛英道歉的事沒有迴旋餘地了，抬起頭，比衛家兩個女人要鎮定的多，迅速判斷出局勢，跟衛英道：「媽，我們是誠心誠意的道歉，她想聽那三個字，你就說吧。」

衛英不敢置信的表情看他。

沈敬言拉著衛玲的胳膊還沒鬆開，任憑她看自己，一臉無奈的表情：「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您總不能真讓這件事鬧大。」

衛英無話可說。

梁璐同樣催促她：「衛總。」

衛家其他人都看著她，冷眼旁觀，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說話。

衛英頭一次意識到什麼叫做眾叛親離，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沒有讓自己氣暈過去，扭過頭，跟面前的女生低頭：「喬小姐，對不起。」

這三個字每一個字都如同耳光扇在她臉上，衛英臉上火辣辣的，血氣翻湧。

喬念偏偏還要挑釁她脆弱的神經：「不好意思，我沒聽清楚。」

「你！」

衛英猛地抬起頭來，看她的眼神彷彿要把她吃掉般兇狠。可惜對上女生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她不知道為什麼，囂張氣焰一下子又被打壓下去，就跟喪家之犬一樣，再度撇開頭，加重語氣：「對不起。」

喬念其實第一次就聽清楚了，她故意逼著衛英說了兩次。

直到衛英第二次道歉，她漂亮的黑眸才停頓住，沉凝下來，看著眼前雙鬢斑白的女人，雙手插兜，神色淡漠的回答：「這聲對不起，我想衛老聽到了。至於他原不原諒你，大概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極其囂張！

衛英這下是真的丟盡臉面。

她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幾乎不敢看衛家其他人看她的眼神……

是啊，她道歉只能讓葉妄川不插手把監控送到警方去，可方才所有人都看到監控里的內容了。

她干過什麼，衛家的人心知肚明。

衛明軒平日里對她恭恭敬敬，一向客套。

這次外人這麼逼迫她，衛明軒也沒站出來幫自己這個姐姐說句話，可見視頻的事是在衛明軒的心頭紮下一根刺。

這根刺基本上斬斷了他們的姐弟之情！

這才是葉妄川真正放過她的原因——殺人不用見血！

他們是要誅心！

*

離開省醫院后。

江老爺子身體不好，又被今天一連串的事情消耗太多心力，江宗錦先送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