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不語，金寶山問道：“小羽，在想什麼，這麼專著？”

小羽回過神來，看了兩人一眼，搖頭道：“沒什麼，只是一些雜亂的事情。你們繼續談，不要管我。”

笑道：“小羽要是不習慣，不妨出去走走，這附近的景色相當怡人。”

小羽一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起身道：“也好，我四處走走，等會你們聊完再找我就是。”

送走了小羽，金寶山看的眼神變得炙熱，語氣誠懇的道：“玉塵，十年了，你就真要這樣一直拖下去嗎？”

輕輕一嘆，眉目之間憂愁浮現，低吟道：“聽泉流水，情繫鴛鴦！這是我們當日的誓言，你若無法做到，就只有繼續等待，直到你能辦到。”

金寶山苦笑道：“玉塵，我已經試過許多次了，從來就沒有聽見過什麼泉水聲，你不能一直讓我這樣等下去啊。”

玉塵仙子面色淒涼，搖頭道：“或許我們無緣，不然爲什麼我能聽見，你卻聽不見呢？”

金寶山不服道：“這不一樣啊，說不定你是個特例，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人能聽得見啊。”

“你錯了，這世上除了我之外，還有人也能聽到。”聲音不大，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聽得金寶山十分驚訝。

“是誰，你告訴我，那人是男女？”

玉塵仙子遲疑了一下，低聲道：“是位少女，事情發生在三年前。”

金寶山聽完頓時鬆了口氣，安慰的道：“還好是個女人。對了，我覺得有些奇怪，這泉水之聲會不會只有女人才能聽到，男人根本聽不到？”

眉頭一皺，驚異的道：“這個應該不可能，我想有緣之人自會聽到。你沒有聽見，可能你我的緣分未到。好了，不說這事了，還是說一下，你打算怎麼......”

後面的聲音漸漸弱了，兩人轉移了話題，談起了私事來。

出了樹洞，小羽將附近的環境觀察了一遍，景色的確優美，有山有水有花有樹。這其中最讓人震撼的便是那棵古樹，其次則是那氣勢輝煌的瀑布。

坐在瀑布源頭的巨石上，小羽看着遠方，耳中聽着轟鳴的流水聲，思緒陷入了回憶中。往日的一幕幕，酸甜苦辣，辛酸誰述？

平凡是福，所謂逝水如夢，一去不復，時光不會因爲任何人而停留。

嘆息，浮現在心頭，

悲痛，迴盪在心中，

然而再多的憂傷，也換不回那既定的事實，唯有留下那殘缺的舊夢。

寂靜中，天色漸漸暗了。

小羽呆做不動，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一坐就足足坐了幾個時辰，坐到了月上枝頭。

清幽的山谷中，清脆的鳥鳴聲在夜色下此起彼伏，像是一陣陣仙樂，飄逸出塵，令人陶醉其中。

突然，一絲奇妙的聲音，在這鳥鳴聲中響起，帶着別樣的韻味，像涓涓細水流淌在青石之上，發出一種無聲勝似有聲的音波，雖輕卻異常的奇妙，在震耳欲聾的流水聲裏，清晰的傳入小羽耳中。

擡頭，小羽驚異的看着四周，自語道：“天黑了？時間過得好快啊！”

起身，小羽回頭看了一眼那顆巨樹，正欲回去之際，卻突然想到那奇妙的聲音，心裏覺得有些古怪。

靜心凝神，小羽仔細聆聽，除了瀑布之聲，就是鳥鳴之聲，何來什麼奇妙之音啊？甩甩

頭，小羽只當自己聽錯了，轉身朝大樹走去。

然而剛走了幾步，那奇妙的聲音再次傳來，使得他心頭一愣，同時他體內的七彩玉珠也微微的波動。

這一次，時間雖然不長，但小羽敢肯定，的確是有一股奇妙的聲音時隱時現，只是究竟來自何處，他就不知道了。

思索着這聲音的來源，小羽自語道：“難道金寶山下午與我說的話是真的，這裏真能聽見泉水的聲音？只是這泉水何在，附近好像沒有一點跡象啊？”

疑惑不解，小羽停下腳步，遲疑了片刻後，飛身下了瀑布，一個人站在潭水邊，目光留意着四周。

在小羽的想象中，這裏要是真有泉水，必然就應該在這附近，不然絕對聽不到聲音。爲此，他四處搜尋，希望能有所發現。

可觀察了許久，不但那奇妙的聲音消失，連一絲可疑之處也沒有找出。

天上，月明星稀，銀黃色的月光在波動的水面上搖晃擺動，閃爍着點點星輝。凝望着水面，小羽雙脣緊閉臉色嚴肅，腦海中思索着這其中的奧妙，到底那聲音來自何處？

苦思不解，小羽開始探索，他以體內那古怪的線路運轉真元，只片刻時間，整個四周萬物顯現，方圓十里之內，包括潭水中的魚蝦，都清晰的浮現在他心頭。

這一刻，他再次體會到了那種萬物在心的奇妙感，憑藉這種超乎想象的敏銳靈識，終於再次聽到那奇妙的聲音。

只是有一點小羽仍然很驚訝，那就是這聲音是清楚了，可聲音究竟來自哪裏，他還是沒有搞清楚。

顧不得細想這些，小羽在清楚的聽到了那奇妙的聲音後發現，這其中似乎隱含着某種玄妙。

細細品味，小羽覺得這聲音之中蘊藏着某種深意，就像一幅畫面，靜靜的呈現在人的眼前，給人一種靈山秀水相映成趣的韻味。這畫中山水隱現，看不真切卻聽得明白，宛如一位少女的歌聲，在述說着動人的旋律。

這一刻，小羽完全陶醉其中，被這股神韻所迷，心神宛如大自然中的一隻飛鳥，自由的翱翔。那感覺很奇妙，彷彿自己飛在另一個世界裏，暢想着前所未有的夢想。

突然，一絲低弱的聲音在那個世界出現，引起了小羽的驚訝。

低頭，巡視着地面，小羽發現了一面美麗的湖泊，一位白衣少女正在湖面翩翩起舞，口中輕吟着動人的歌謠。

停身，小羽看着這少女，只覺得她有些熟悉，可就是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留心觀察，這少女的舞姿之那樣的妙曼，身姿是那樣的動人，彷彿天界的仙子，一舉一動都帶着說不出的味道。癡癡的看着她，小羽的目光隨着她的身影轉動，漸漸的，一幅清秀的面孔出現在了眼前。

“曉雲，曉雲！”驚喜的歡呼從他的口中發出，然而那白衣少女卻宛若未聞，依舊旋轉着身體，揮舞着雙臂，擺弄着絕美的舞姿。

對此，小羽有些焦急，匆忙的飄落水面朝那少女撲去，卻在臨近之時突然停下，呆呆的立在那裏。

清秀的面孔已經離去，此時在他眼前的是一幅純潔美麗，天真無邪的精緻臉龐，卻是那傲紅顏。

吶吶的看着她，小羽有些愧疚的道：“紅顏，我……我……”心中之言不知從何說起，小羽一時語拙，尷尬之極。

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紅顏展顏一笑，無邪的臉上盪漾着百花

盛放般的美麗，看得小羽一呆，眼神中露出幾分癡迷。

許久，小羽回過神來，連忙避開目光，臉色微紅的轉過身去。

察覺到他的模樣，跳舞的少女輕聲嬌笑，其音之妙如珠走玉盤，悅耳之極。

聽到取笑之聲，小羽臉色更紅，吶吶的道：“紅顏，你怎麼......”

“紅顏？你叫我嗎？”聲音不變，但語氣有些怪異，使得小羽猛然擡頭，卻又看到了另一幅情景。

眼前，少女仍舊是一身白衣，但卻並非什麼傲紅顏，而是鳳凰書院的菲月。

菲月凝望着他，明如秋水的雙眸，閃動着玉質一般的神采，帶着至聖至美的氣質。

避開她的目光，小羽沉默不語。

似乎明白小羽的心意，菲月輕輕一嘆，無盡的愧疚述說着內心的不安。

不知何故，小羽在聽到這嘆息聲時猛然擡頭，看着那聖潔無暇的少女，輕呼道：“我......”

僅僅一字，他似乎便突然醒悟，閉口不言。

而菲月卻淡雅一笑，宛如璀璨的明珠，照亮了天下。

震撼，出現在小羽心中。他不得不承認，菲月之美，的確世所罕見，是他所見過的女子中，除曉雲外，最令人震撼的一位。

聖潔如仙，飄逸出塵，這是對菲月最好的寫照，也是她最讓人難忘的地方。美有萬千，聖潔之美並非最好，卻令人心生敬佩，不敢褻瀆。驚豔，令小羽腦中一片空白。

當他清醒之時，再次凝神望去，卻見那少女正背對着他，優美的身姿展現出絕美的風韻，讓人爲之驚歎。

開口，小羽正欲發出內心最真摯的讚揚時，少女突然回媚一笑，再次把小羽驚呆了。

看着那絕美的笑容，那明媚的眼神，小羽忍不住揉揉雙眼，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老是看花眼呢？

眼前，少女已經不再是菲月，而是一位陌生的白衣少女。

爲什麼會這樣，他心裏搞不明白，但他仔細看去，的確是那少女，沒有再發生改變。

四目相對，少女明媚一笑，淡雅中帶着幾分清涼的風韻，眼角還掛着幾分頑皮，彷彿一位絕美而淘氣的仙子，眼神中述說着絲絲令人心醉的含義。

慌忙的避開眼神，小羽低頭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少女神采飛揚，嘴角掛着幾絲慧黠的笑容，輕吟道：“這裏，這裏是哪裏啊？”

小羽道：“這裏自然就是......”擡頭，他一時被這話難住了，自己還真不知道這兒是哪裏？

抿嘴一笑，少女眼神嫵媚，看着小羽心神一呆，本能的沉醉進去。

“心容萬物，能納天地！你說這是哪裏？”

小羽猛然一震清醒過來，卻見白衣少女身影轉淡，正含笑的對他揮手，慢慢的消失在了空氣裏。

“別走，你還沒有告訴我，這裏究竟是何地？”急步追去，可惜他的雙手僅僅抓住幾縷空氣。

呆呆的立在湖面上，小羽自語道：“這是哪裏，我爲什麼會來這裏？”說話間，四周的景色開始變化，一切陷入了虛無之中，除了茫茫白霧之外，便只剩下他自己。

驚奇、焦急出現在他的心裏，這奇妙的一切，讓他無比的迷惑，到底自己遇上些什麼事情。是虛幻，還是確有其事，或者是虛實同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