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回去我也想你
折騰了一天,白子君終於“退燒”了,時貝貝總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看看學生日常作業,等待江雲上課回來一起睡覺。
剛躺在牀上,口袋裏的山寨機就開始猛烈的顫抖,“嗡——嗡——”是一個來自帝都的完全陌生的號碼。
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邊是一個還算是熟悉的聲音:“喂,褲褲。”
是時貝貝網站的編輯,莫小云。
“你換手機號了?”時貝貝好奇地問道,以前不是這個號。
“沒有。”編輯淡定的聲音傳來。
“這號我沒見過。”懷疑地看着手機,莫非自己的山寨機徹底壞掉了?
“我買了一個新手機,人家贈了我一張卡。”編輯聲音很平緩,“我怕你看到是我的號碼,不接我電話。”
“……我似乎沒有類似前科。”時貝貝有些糾結,難道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了傷害編輯玻璃心的事情?
“和你沒關係,我只是擔心,今天我給十個畫手打電話,除了你,還有一個接了,然後很快掛上了,另外幾個看到我的號,就是不接電話,裝死……我很氣憤,很憤怒。”手機那邊,編輯莫小云依然在用絲毫沒有起伏的聲音說着。
時貝貝一臉黑線:“你有事?”
“好消息。”編輯莫小云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報喜的,倒像是跑到你家門口說“很遺憾,你高考落榜了”。
沒有察覺自己的語氣有人和異常,編輯繼續說道:“出版社說,可以出版,需要你籤一份合同,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趕緊回來更新!!!你這個沒效率的魂淡!!!!”
手機那邊,時貝貝幾乎感覺到,對方的口水穿過了層層電網,噴到了自己臉上。
深吸一口氣:“我過幾天就回去,到時候更新,商談合同的事情,你估計我能拿到多少錢……”
提到錢的事情,莫小云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不知道,看首印吧,網站第一次做這個,我也是第一次,我們儘量給你要,你做好準備,大概是不會超過五個點,當然這是國內,我們會推動海外發行,若是海外發行的好,明年你可以拿到六位數……”
提到錢,編輯莫小云語氣輕快了很多,話也開始變多了起來。
六位數麼?
時貝貝一點都沒指望可以賺這麼多,穿越前她那個圈子挺厲害的畫手,拿到的也沒有超過六位數的,原因無他,實在是,畫一幅畫需要的時間太多了,四格漫畫,沒有工作室,全靠自己,所以時貝貝倒是沒有指望六位數的進項。
過了一會兒,飯廳陸陸續續有學生出來,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江雲開門進來,看到時貝貝詫異:“你怎麼沒陪白子君?”
她以爲她一直守在白子君牀頭呢。
時貝貝無語:“我爲什麼要陪着他?”
江雲聽了,訕訕地笑了,“這不是培養同事愛麼……”
“我沒有同事愛。”時貝貝乾巴巴地說道。
胖子李的身體過於龐大,進門的時候總要發出那麼一點聲音,白子君再次從睡夢中醒來,這次,守在他牀頭的不是時貝貝,而是一臉橫肉的胖子李。
整個心情都差了。
胖子李看白子君這惡劣的表情,“嘿嘿”的笑了,賤賤地說道:“想說‘怎麼是我’?嘿嘿,我進來的時候,屋子裏可沒有別人,就你自己,時老師大概早就走人了。”
不用你廢話!
白子君怒不可遏,喉嚨乾的冒煙,都說不出話來。
時貝貝果然是拋下他跑掉了,她明明說不會跑的,他們明明之前說的那麼開心,爲什麼對方又走人了?
白子君裹着牀單,在牀上打了一個滾。
胖子李看到白子君這樣,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你吃晚飯了?”
白子君不理胖子李,他還沉浸在被時貝貝拋棄的事實裏。
胖子李樂呵呵坐在自己牀上,繼續說道:“晚飯好吃麼?”
提到晚飯,白子君想到了晚飯是時貝貝給自己端來的西紅柿炒雞蛋,那個時候,他肚子裏空空的,沒有什麼東西,普通的西紅柿炒蛋自然也會覺得很好吃,想了想,口不對心地說道:“味道一般,不怎麼樣,還不如饅頭好吃。”
饅頭是小良家給自己掰的,有時貝貝的味道。
“是麼?”胖子李咧開嘴巴笑了,“那盤子西紅柿炒蛋還是時老師下廚做得,我和江老師都吃着不錯,沒有想到你竟然不喜歡?”
時貝貝做得?
白子君非常吃驚,一瞬間,心裏那個後悔,早知道多拍馬屁了,現在改口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心裏這樣想,表面上,白子君還是一臉若無其事,“你怎麼知道是時老師做得?”白子君試探性地問道,心裏有些忐忑。
“嗯,戶主沒做西紅柿炒蛋,怕浪費雞蛋,時老師自己掏錢買的雞蛋做得。”時老師說她自己想吃這菜了,是給自己做得。
可是真相究竟如何,胖子李也不知道。
他什麼都沒說,白子君到底怎麼猜的,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白子君卻不這樣以爲,他心裏一陣激動,果然時貝貝是給自己做得,她下廚做飯,還沒有告訴自己。
心裏又激動又後悔,時貝貝對自己也是很有心的,早知道這樣,剛纔他就不應該吃這麼快的,應該慢慢吃,慢慢品嚐。
既然她這麼誠心實意的對自己,自己一定加倍對她好。
白子君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勝利在望,美人就在前方招手呼喚!
白子君忍不住捂着被子傻笑起來,他沒有看到被子外,胖子李那憐憫的眼神。
這貨絕壁是傻了。
第二天,雨停了,白子君大病初癒,卻執意要跟在時貝貝屁股後面,給時貝貝拿包。
時貝貝想說重話來着,但是看到白子君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暴曬,白子君確實比以前黑了一些,但是比起白子君白得亮眼的程度,頂多就是讓他的膚色呈現正常人擁有的白皮膚。
但是時貝貝就不一樣,害怕曬黑,她特意穿了長袖的衣服,但是還是黑了,對着鏡子,比之前黑了好幾圈,什麼敷面膜啊,什麼高級護膚品啊,統統都沒有效果。
看着白子君,時貝貝羨慕嫉妒恨。
“你真的是用高露潔美白的?”時貝貝好奇地說道。
白子君有些無語,“我牙膏是黑人的。”
( ⊙ o ⊙)啊!黑人!
爲毛你用黑人你還這麼白,這一點都不科學!
白子君看着時貝貝變幻莫測的表情,嘴角慢慢上揚在心底握拳,也許時貝貝自己沒有發現,但是白子君卻很敏感的注意到了,比起之前的牴觸,時貝貝現在對自己的態度真的是好了很多,至少,她可以平心靜氣的對自己說話了,而且也不對自己愛搭不理的了。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現象,要保持,要發揚,要繼續進步!
爭取早日將時貝貝變成白時氏^0^!
經過十多天的集訓,學生們的速寫色彩有了質的飛躍,時貝貝感到萬分的欣慰。
對於分級,很多學生都很牴觸,時貝貝當年也被畫室的老師從美院組裏踢出來,事實證明,老師的選擇是對的,自己和美院真的沒有什麼緣分,時貝貝這個英語廢柴,拿到了某個美院的藝考通知書,但是因爲對方英語限成績要七十分,時貝貝真的是努力了,高考之前,昏天黑地背了n久的單詞,臨時抱佛腳還是沒啥用處,考了六十九!
蒼天大地親舅奶奶,天公不作美,多那一分怎麼啦,就多給一分會死麼?
結合自己的悲慘經歷,時貝貝還是決定,按照美院組的水準,嚴格要求自己的學生,務必讓他們腳踏實地的提高美術技法。
比起當年自己呆的一個畫室一個老師,一百來號學生,這十幾個孩子真的是幸福的沒邊了好不好?
下午,學生們畫得差不多,交上了兩張比較有質量的色彩,一張詳細一些的速寫,就開始自由活動,壓抑了這麼久,一天到晚吃一樣的東西,結合他們平時連“苦”字怎麼寫都不知道,時貝貝覺得自己學生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至少,他們都會自己收拾東西洗衣服了!
十天前這些孩子還給家裏打電話說忘記帶保姆了,襪子不會洗。
也就是他們家長修養好,時貝貝想若是自己的孩子給自己打電話說襪子的事情,時貝貝一定會崩潰的,說不定直接讓熊孩子將襪子塞在自己嘴巴里。
看着在小河邊玩水,自娛自樂的學生,時貝貝忍不住笑了,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的功夫,這些孩子都學會脫了運動鞋涼鞋,毫無顧忌的穿着拖鞋山裏撒野。
就在時貝貝發出青春感慨的時候,身邊突然感覺有人靠近,擡頭,是一張桃花面的白子君。
白子君微笑地看着時貝貝,傍晚,瑤山斜陽的餘暉照在白子君的臉上,模糊了他臉頰的輪廓線,他額前的碎髮呈現橘色。
所謂的帥哥,就算是穿着拖鞋,也有一分隨意的清新氣質在身上。
“這個,給你。”白子君拿着一束野花,笑眯眯地看着時貝貝,若是忽略他眼睛裏那一分不自然,整體裝x還算是成功的。
時貝貝如遭雷擊,一下子愣在原地。
這似乎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異性的花束。
只不過,爲毛那麼詭異,人家都是什麼大馬士革玫瑰,到自己這邊,就成了不知名的五顏六色的野花,更神奇的是,爲什麼這束花裏,還有狗尾巴草這麼神奇的東西。
不對,是狗尾巴花,狗尾巴花也是花!
難道是代替“滿天星”的作用!?
這傢伙把妹實在是太節約成本了,難道當年他就是拿着一堆野花將東方冉拿下的?
時貝貝的思維瞬間扭曲到另一個不可逆轉的方向,並且越跑越遠。
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不好意思一下,扭捏地搓搓衣角,羞澀地轉身再來一個回眸一笑?
算了吧,這個動作會讓她想起來摳鼻的如花美人。
“不好吧……”時貝貝尷尬地說道,送花接花這種事,還是太曖昧了,不可置否,那一瞬間,心臟節奏不規律了那麼一下,無論是什麼年齡,女人對浪漫還是沒有什麼抵制,雖然對方送的很詭異,但是這好歹也是花不是。
至少填補了自己將近三十年的收花經歷空白不是?
口乾舌燥,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歡實,將手抄進大褲衩的口袋裏,事實上是將手汗摸在褲衩上。
白子君微笑:“你誤會了,我和學生一起採的,大家的心意。”
一句話,時貝貝提到嗓子眼的心臟重新落回原處,又不免有了一絲失落,是學生給的啊。
成熟男士和學生給的,在時貝貝看來差距還是很大的。
不過學生給的也不錯,時貝貝突然又開心了。
學生送的花,豈不是代表自己很受愛戴,想到這個可能,時老師歡天喜地。
乾咳兩聲,時貝貝努力抑制嘴角,一本正經地接過野花,“嗯,謝謝。”
白子君嘴巴再次咧大了一些,似乎有開向耳朵眼的趨勢:“別客氣。”
他絕壁不會告訴時貝貝,那狗尾巴草纔是學生送給她的,這些學生的原話是,“祝老班茁壯成長”,想來,若是時貝貝知道,一定會氣吐血的吧。
這個祕密就讓它隨風飄逝吧!
她收了他的花,低頭嗅着花香,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美好麼?
片刻後,時貝貝擡起頭,“白子君,這花是你送的吧……”
阿嘞?竟然猜出來了?
微微張開嘴,嘴型呈“o”狀。
但見時貝貝輕蹙柳葉彎眉,櫻脣微啓:“爲毛這黃色的畫一股消毒液的怪味,你聞聞,是不是?”
白子君:……
經過十五天緊鑼密鼓的集訓,學生們終於可以離開人跡罕至的瑤山,奔向科技發達的s市市區。
換句話就是,寫生結束了,大家可以回家了!
臨行前一個晚上,戶主宰了一隻羊,學生們自己串羊肉,自己夾着鍋煮。
爲了送別會氣氛熱鬧,學生們還從小賣鋪裏買了小瓦的燈泡,放在院子裏。
原來黑漆漆的院子裏,此刻爐子裏火光點點,周圍還亮着小燈泡,看上去很漂亮。
戶主給學生們借來了很大的喇叭,沒有麥克風,用喇叭代替吧。
藝術班從來都不缺能歌善舞多才多藝的,就算是少了幾個音樂生,也不影響氣氛。
班長南宮珏率先一嗓子唱開了,絕壁震驚,他唱的是《瀏陽河》,那歌聲,鬼哭狼嚎,鬼迷心竅,鬼哭狼嚎,頗有“不砍死他不舒服斯基”的風範。
讓時貝貝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班上幾個女生,方亞云爲首的女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了一堆草,圍在腰上,跳起了草裙舞,動作出奇的一致,若不是時貝貝知道這是臨時搭建的,還以爲他們排練很久了。
然後出來的是兩個男生,兩個男生穿着拖鞋,一人拿着掃帚,一個拿着拖把,充當麥克風,唱起了《海闊天空》,因爲曲調太熟悉,包括圍在爐子旁烤羊肉的戶主都跟着一起唱起來,氣氛相當熱烈。
緊接着,兩個女生,一個短髮一個長髮,口袋裏放着《西班牙鬥牛曲》,配合起來跳起了拉丁舞,就連時貝貝這個外行,都能看出來跳得很好,看得一衆少年口哨不斷。
北堂靖原本是看熱鬧,但是學生們哪裏容許紀委大人一個人窩在角落,將他提溜出來,一定要他表演節目,於是北堂靖現場來了一段“北堂槍”,當然,紅綾長槍是找不到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米五長的晾衣竿。
一晚上掌聲都沒停下來,叫好聲,尖叫聲此起彼伏,最後時貝貝被一竿學生推出來唱歌。
時貝貝唱歌的水平,只能和南宮珏比比,隨便哪個都能將她pk掉,偏偏學生不肯放過她,戶主覺得有趣,也來湊熱鬧。
“饒了我吧,我真不會唱歌。”時貝貝連連告饒,慌忙擺手。
“不成,老師,必須唱,我們都唱了你也要唱。”學生們不依,難得有機會看老班的笑話,誰肯放過,唱必須唱!
時貝貝無奈,硬着頭皮上,“想飛上天和太陽肩並着肩……”
勵志歌曲,《我相信》,結果沒唱到高|潮就扯不上去了,幸好沒人發現,大家都和時貝貝一起唱。
這瑤山最後一夜,一直鬧到凌晨一點,大家才散去。
再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星光,再也不會有這麼美味的肉串,再也不會有這麼熱鬧喧囂的青春。
我們中二的青春,騎着一頭叫草泥馬的神獸,在時光的大路上,一去不復返。
回顧往事,原來你曾傻得這麼可愛。
第二日,學生們坐着大巴車離開瑤山。
記得來瑤山的時候,一個個學生光鮮亮麗的,看上去就像是明星,離開的時候,這些太子爺,小公主,看起來則像是拾荒者,或者是像是油漆工。
南宮珏看着時貝貝,撓撓頭,“老師,我們還會回來麼?”
時貝貝擡頭好笑地看着南宮珏:“怎麼,還閒呆得時間不夠,想要再多呆幾天?”
南宮珏不好意思地臉紅了,他也知道老班在給他開玩笑,所以並不介意,少年撓撓頭,“只是有點捨不得。”
“到了大學,大一大二這種機會很多的。”時貝貝實事求是的說道,大一大二的美術生都要出去寫生,無論是什麼專業的,都跑不了。
“也是瑤山麼?”有學生好奇地插話說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是的機會很少。”時貝貝也不保證,因爲學校和學校不一樣。
學生們有些悵然,其實瑤山挺好的。
時貝貝自然不會告訴這些學生,就算他們有機會再來瑤山,心境和之前肯定也是不一樣的。
因爲陪在他們身邊的人,變了,他們所處得環境變了。
也許不久的將來,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四妃,也會拆夥,各過各的,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每個人的生活裏,那些你曾經認爲很重要的人,時過境遷,你會發現,你記不得他們的名字,甚至想不起他們的長相。
他們只是路人。
想到自己也會成爲這些學生的路人,時貝貝有些感慨又有些惆悵,其實都是一樣的,這些學生也會成爲自己生活中的路人,十年,二十年,自己怎麼能保證,將來這些孩子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還能叫出他們的名字。
來得途中是慢的,回去的路卻覺得很短暫,之前是漫長的四個小時,現在則是短暫的四個小時。
和之前來得完全不一樣,學生們不停的在看路牌,到哪裏到哪裏了。
比起對於瑤山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留戀,他們更想要回家,更想換下來沾上丙烯顏料的衣服,洗一個痛快的澡,吃一頓美味的大餐,睡一張沒有跳蚤的大牀。
一路上,不斷有學生打電話,嘰嘰喳喳告訴手機那邊的家長他們現在在哪個位置,還有多長時間到家,少男少女交流着在瑤山發生的趣事兒,時不時發出一聲爆笑,和去瑤山時的無精打采截然相反。
別說這些孩子,就連老師們也一樣。
“總算可以回家了,我回去一定要換衣服睡覺。”江雲笑着說道。
胖子李接話:“我想吃肉,昨天那點羊肉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哈,你再吃就成豬了!”江雲毫不留情的說道。
“哪有,你看,我肚子上的肉少很多了,我絕對瘦了,五斤,不對,十斤。”胖子李反駁。
“少來,怎麼可能,你一頓吃五個饅頭!”江雲不信。
“哈,我以前一頓吃十個饅頭!”
兩個人毫無顧忌肆無忌憚的小聲打着嘴仗,反正學生都在前面聽不到他們說什麼。
“你回家要做什麼?”白子君笑着問道。
“洗澡睡覺。”時貝貝也忍不住望着車外的高速路上的指示牌,不過她也沒有忘記反問白子君一句,“你呢。”
“想你。”白子君認真的看着時貝貝,“回去我也想你。”
時貝貝臉一下紅了,紅果果的調戲,這傢伙太不正經了。
“少來這一套,油嘴滑舌。”時貝貝撇嘴說道,也許她沒有意識到,此刻,她的嘴角是向上翹的。
“我是認真的,到家我給你打電話。”
“少來,誰要接你電話……”
窗外,又是一個豔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