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伏魔微皺着眉頭，看着情緒激動的凌凡和冷若冰霜毫無情緒波瀾的沈鈴兒，聲音有些低沉。
對於沈鈴兒和凌凡的事情，在場之人，恐怕也只有伏魔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最爲清楚不過了。從最初的青萍鎮相遇，再到後來金字塔的定情，最後到丹閣沈鈴兒變成殭屍，失憶同陌路，這一件件對凌凡和沈玲兒兩人間有重要影響的事情，伏魔都在旁看着。
甚至可以這麼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伏魔比凌凡和沈玲兒這兩個當事人都更瞭解的更深，因爲知道的事情比凌凡更多。
“經過一段時間的消磨，沈玲兒的記憶終於還是被消磨殆盡，從此忘記一切，真正的成爲他們的戰爭傀儡了嗎？”伏魔盯着沈玲兒冷漠的面龐，不由喃喃自語。
從沈玲兒說出要取凌凡性命，還能一如既往的保持冷漠、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時候起，伏魔就儼然明白，沈玲兒已經被徹底洗腦淪爲戰鬥傀儡了。記得當初在丹閣想要抹殺凌凡的時候，沈玲兒還會掙扎、還知道痛苦，那是因爲沈玲兒剛剛成爲殭屍，還沒有被完全控制，不過經過了這麼久，在冥冥中那雙手的控制下，就算沈玲兒的意志再堅強，也不可能抗衡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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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凡•••？”見凌凡聽到自己要殺他之後，情緒如此激動，也不由黛眉微皺，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凌凡見沈玲兒陷入思考，頓時心裏一喜，暗道應該還有救。
可是沈玲兒接下來的話，卻是無疑再次將凌凡打落了谷底。
“對不起，我對凌凡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對我來說這只是兩個字，除此之外，對我來說再沒有任何意義。”沈玲兒依舊如亙古不化的冰山，神色異常冷漠。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凌凡聽到了他最不願意聽到的答案，而且如果哪怕沈玲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那麼半點的情緒波動，也不會讓凌凡如此絕望。“玲兒，你快想起來啊，你難道把我們曾經發生的點點滴滴都忘記了嗎？”
“昔年青萍小鎮，我被一頭惡鬼追殺，眼看就在我要喪命之際，你突然從天而降，救了我一命。那時候你叫我小乞丐。”凌凡情緒激動的敘述着往昔的回憶。
“臭乞丐•••？”臭乞丐這三個字，彷彿已經深入沈玲兒的靈魂，當聽到這三個字時，冰冷的眸子，竟閃過了一絲掙扎，雖然只是眨眼而逝。
“你難道忘記了當初在金字塔，我們共患難，經生死，同甘共苦，生死與共的點點滴滴了嗎？”
“你可還記得，當年你說你怕蛇，在塔克拉大沙漠，我曾贈與你青霜劍，青霜劍你還記得嗎？和我手中的青鋒，爲同一玄鐵所鑄，是一對情侶劍。”凌凡說着，從納戒裏面拿出了當年在塔克拉小城鐵鋪買的青鋒劍。
削鐵如泥，吹毛斷髮，雖只是凡兵利器，在修道士的戰鬥中取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這麼多年來，凌凡一直都珍藏着青鋒劍，因爲這把劍和沈玲兒手中的青霜，正是一對情侶劍。
“青鋒？青霜？”當看到凌凡手中的青鋒劍時，沈玲兒的冷漠的臉頰終是閃過了一絲痛苦的掙扎之色，在深埋的記憶裏，彷彿有過這種錯覺。
臭乞丐，拐着彎贈送給了她青霜，最後才說青霜跟青鋒是一對情侶劍。可出奇的是，她當時並未感到生氣，心中反而還有淡淡的甜意和羞澀。那是塵封的記憶，埋藏在最遙遠的時空，彷彿幻覺，又彷彿真實。
“青霜嗎？”沈玲兒心念一動，彷彿想起了什麼，滑若柔夷的白皙小手上，毫光一閃，與青鋒相似的一把幽冷之劍頓時閃現在了沈玲兒手中。正是青霜。
“玲兒，對，那就是青霜，你手中的那把劍就是青霜！”見沈玲兒竟然拿出了青霜劍，凌凡幾乎絕望的心頓時看到了一絲光明、一絲希望，“玲兒，青鋒青霜就是我跟你之劍感情的見證，你難道還不相信我說的話嗎？你對我們曾經共同經歷的患難，難道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凌凡情緒激動的吼道。
“爲什麼我會有這把劍？爲什麼我會突然想到這把劍？”沈玲兒皺着眉頭，彷彿在想着什麼，“難道真如眼前的男子所說，他跟我有很深的關係，可是爲什麼，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是我爲何又會有這把劍？而且還跟他形容的青霜一模一樣，我明明對所謂的青霜沒有一絲印象，可是這麼久了，我爲何卻一直捨不得將這把凡物丟棄！”沈玲兒皺着眉頭，思緒陷入了掙扎，她想要想清楚，可是她對凌凡所說的事情，跟凌凡的一切，真的是哪怕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了。
彷彿那些記憶都完全從大腦裏被移除了？爲什麼要說移除？或者對她來說就是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可是如果沒有發生過，爲何在沒有任何印象的情況下，自己還會皺眉？自己的思緒爲何還會有掙扎？雖然只是一閃而過，雖然只是一瞬間。
“玲兒，你想起來了嗎？我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曾經的刻骨銘心，曾經的心有靈犀，曾經的誓言，曾經的點點滴滴，曾經的一切難道都被遺忘了嗎？！”
“不！不能遺忘！那對我們來說是最寶貴的經歷，是不可抹滅的記憶，哪怕就算是死，也不能讓記憶消失。沒有了這些記憶，我跟你之間，都不在完整！”凌凡近乎咆哮而出，他拼盡一切，掙扎着！他不想受命運的擺佈，他不想跟他的摯愛兵刃相見，他不想中了命運的圈套，他要挽回，他要挽救，所以他不惜一切，要找回沈玲兒迷失的記憶。
那是屬於他跟她的回憶，他絕不能讓彼此的“見證”，消失！
“對不起，我對你所說的事情已經沒有任何印象。”沈玲兒最終還是再度恢復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