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啊……”鳳熙霂鬆了口氣，“你不知道就好。不然我還以爲你本來就知道，結果把我給算計了呢。”

柳卿言笑了笑：“這當然不可能，我從哪兒知道啊？”

“也對，這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鳳熙霂扶額，“你看信吧，反正出大事了。”

“能出什麼大事？”

“就是我剛纔跟你說的啊……我和你在一起了，那我將來就只能和你在一起，不然你以爲是什麼？”

“啊？我還以爲你剛纔是在開玩笑。”

鳳熙霂撇嘴：“你見過這麼真實的玩笑嗎？我也是剛剛看了信才知道的……而且我嚴重懷疑我究竟是不是我父皇和父後的親生兒子，他們竟然這麼就把我給賣了，還攛掇你要和我生米煮成熟飯！”

“我們已經成熟飯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父皇的那個態度。這封信幸虧是後到了，如果早就到了，被我發現，你就完蛋了知道嗎？”鳳熙霂深吸一口氣，“所以現在問題來了，我以後只能和你在一起，這可怎麼辦？”

“看來我註定要當你的皇后。”

“不夠我對這些還不太明白。我父皇在信上面只是寫說將來就只能和那個人在一起，那如果我也不和那個人在一起，我不再和男人做任何親密的事，我只是和女人……是不是也可以？”

柳卿言的臉色不太好看。

“你覺得呢？”

鳳熙霂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可以，所以如果這條路行得通的話，那我將來也不用太在乎要選誰做皇后。反正我將來會和我喜歡的姑娘在一起，又不會和皇后怎麼樣……”

“你就這麼不想讓我做你的皇后是嗎？你就那麼討厭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我把你當朋友你知道嗎？我不想打破我們現在的關係。我以爲你能理解我的做法……”

“可是我說過了，我一直都覬覦你的皇后之位。我喜歡你，我想當你的皇后。”

“可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鳳熙霂有些着急，“如果到時候你成了我的皇后，我們的關係肯定不能和現在一樣。”

“我們兩個人已經親密過了，將來你只能和我在一起，如果你讓我做你的皇后，那也不影響你繼續享受。你不是說你很喜歡我們兩個人一起親密的時候嗎？之前到底是誰忍不住想再要的？你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感覺，難道你想一直控制自己，以後都不做了？”

鳳熙霂沒說話。

“看吧，你其實心裏還是想的。既然你想，爲什麼不讓我做皇后？”

“不管我想不想，以後都不能經常做。”鳳熙霂抿了抿脣，“你想，我將來已經找到了喜歡的姑娘，可我還在和你做那種親密的事，那我不就等於背叛了人家？我不想傷害那個姑娘。”

“所以你就想傷害我？”

“我沒傷害你啊。我這不是對你好嗎？不然你覺得我幹嘛要顧慮你的感受？幹嘛要顧慮你的未來和前途？我就是因爲看重我們之間的兄弟情、朋友情，所以我纔有所顧忌。”

“但是我已經跟你說了，你不用有顧慮，我想當皇后，是你不讓我當。”

“我就問你，當皇后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就只是一個身份而已，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像是你這樣的人還需要一個皇后的身份嗎？”

“當然，沒有人不喜歡當皇后。”

“你要是個女人，你來當皇后，我無話可說，你在後宮爭鬥，那我也能理解。可你是個男人，你說你有你的事業，你有你的能力，好好的當什麼皇后？”

“因爲我喜歡你。”

鳳熙霂竟然無言以對。

柳卿言已經不止一次表示喜歡他之類的話了……當然，他之前都是當成笑話來聽的，他覺得按說應該不可能吧？他們明明就是單純的兄弟之間的感情，好好的怎麼就變成喜歡？

按說喜歡都應該是男人和女人的那種男女之情，兩個男人啊……是，他的父皇和父後就是兩個男人之間彼此喜歡，還生下了他們兄弟四個，而且這麼多年他們的感情都那麼好，恩恩愛愛的，甜得都膩了。

但是他相信這只是個例，他們還是太特別了，不可能所有人都像是他們這樣特別。

反正他不覺得自己能這樣。

“怎麼，我喜歡你就讓你這麼難以接受是嗎？”

“是，我就是很難接受。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喜歡男人。”

“我喜歡你，但你是男人，就這麼簡單。”

這還簡單？

鳳熙霂覺得這簡直都能說是千古難題了，他竟然還能說簡單？他真是不知道柳卿言的腦子裏裝的是什麼。

裝的是漿糊嗎？

“你和我在一起，那你就不能生兒育女……你怎麼向你爹交代？”

“我還有弟弟。”

鳳熙霂再一次無言以對了。

“不行，這件事你讓我好好想想吧，我沒想好……我勸你也好好想想。我跟你說，這可是關係到你一輩子的事。不止是你的一輩子，也關係到我的一輩子，知道嗎？你得仔細想想，千萬不能想歪了。”

“所謂的想歪了就是做你的皇后吧？所以你這是在提醒我，千萬不要再繼續想着做你皇后的這件事。”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着辦。我現在的心情既複雜又煩躁，我要暫時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真想跟你說你無權拒絕。”

“你……”

“好，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說了。”

“我想去外面走走，行嗎？不是說現在沈家的人已經不找我的麻煩了，那我應該能出去轉轉吧？”

“我陪着你可以。”

“那你就陪着我。”

“不過你得把衣服換了。”

“換成什麼樣？”鳳熙霂看了看牀上的衣服，“我現在不用變裝了。”

“我是擔心你到外面還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爲了避免再有人找你的麻煩，你還是穿的安全一點比較好。”

穿的安全一點……

這是什麼話？

“行，只要能出去就行。”

這其實是鳳熙霂第一次逛這個白巖鎮。

雖然他們到這都已經有三四天了……但逛還是第一次。

“這裏還是挺熱鬧的。好像就算沒有比武招親，這裏還是很熱鬧。”

“嗯，百姓們的生活過得都不錯。”

“所以我當初爲什麼非得看比武招親呢？我當初要是不湊這個熱鬧，那也不會受傷。”鳳熙霂摸了摸自己的傷口，“現在我的傷口還不能隨便亂動呢，不然就會裂開。”

“那你就別亂動。”柳卿言扶着鳳熙霂，“控制好你的手臂，免得傷口又裂開。”

“你也不用扶着我，我又不會亂動。”

“那你以後還會隨便去湊熱鬧嗎？”

鳳熙霂想了想說道：“還是得看是什麼熱鬧，如果是比較好玩的，那還是要湊個熱鬧的。如果不好玩……那就算了。”

正說着，他們就看到前面有個人羣，又是很熱鬧的地方。

鳳熙霂頓時興致大起。

“欸，你看那好像有好玩的東西，咱們去看看。”

柳卿言皺眉：“剛纔是怎麼說的？”

“之前那是因爲你不在我身邊，現在有你在我身邊，我當然就不擔心了。”

“真拿你沒辦法。”

柳卿言對鳳熙霂沒轍，這一點柳卿言自己也清楚，既然他控制不了……那就陪着一起去吧。

這次倒不是什麼比武招親，就是個演雜技的在表演，鳳熙霂第一次見到耍雜技的，自然覺得好奇，自然想看，柳卿言一直緊跟在鳳熙霂旁邊，反正只要他在就好了，只要霂霂就在他眼前，離着他不遠，在他能控制的範圍之內就行。

“怎麼宮裏就沒這種表演啊？”鳳熙霂好奇地說，“我覺得以後宮裏有個重要的宴會之類的，也可以辦個雜耍，多熱鬧啊。”

“熱鬧是熱鬧，不過這種都太亂了，一般宮裏確實不會弄。”

“我下次可以建議一下。”鳳熙霂看得高興還拍手叫好，完全忘了自己的手臂還有傷。

“行了，你的傷還沒好，你再折騰一會兒傷口又裂開了。”

“哦。”鳳熙霂爲了不讓自己的傷口裂開，這才老實了下來。“不過看得我都躍躍欲試的……”

“這你試不了。別說你了，連我都不行，人家都是專業的知道嗎？”

“我就隨便說說，表達一下我的好奇心。”

“你就是對所有事都好奇，所以才容易倒黴。”柳卿言一不小心說出了事實。

兩個人正看着，人羣中突然騷亂了起來，大家有尖叫的，有推搡的，本來熱鬧的雜技好像突然變了味兒。

“怎麼了？”鳳熙霂一臉的莫名其妙，“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柳卿言把鳳熙霂護在懷裏，不讓他被人羣衝散。“跟着我，別亂跑知道嗎？”

“我知道。”只是這樣的姿勢真的好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咱們還是去看看吧？”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有兩個人渾身是血的倒在他們面前。

“這是……有人在傷人？”

柳卿言是個將軍，在戰場上打仗的，現在看到這種場面肯定不能坐視不管，但他就是擔心霂霂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