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巖再一次回到南衙,感覺南衙的氣氛與昨日有些不同了,緊張之中透着一絲詭異。
“孟舍人回來了?”
“達叔,發生了什麼,怎麼我看大夥兒都有些緊張?”孟巖看到達叔,走過去小聲問道。
“還不是孟舍人你的功勞。”達叔微微一笑。
“我?”
“你昨天不是抓了幾個違反軍紀的典型嗎?”達叔道,“今天這幾個人被杜鎮撫打了板子,直接從錦衣衛內開革了。”
“開革了?”孟岩心中一動,這是郭怒準備動手清理整頓南衙的前奏了。
“這等害羣之馬還能留在錦衣衛,不予以開革的話,以後指不定會惹出多大的亂子來,沒充軍就已經便宜他們了。”
“達叔,如果錦衣衛要招人,該怎麼辦?”
“怎麼,孟舍人還沒正式加入錦衣衛,就想着培養自己的勢力?”達叔揶揄道。
“我就是問一問,錦衣衛如果有缺,不是可以從良家子弟中招募,我有一個發小,想把他弄進來!”孟巖道。
“要只是個把人,問題不大,孟舍人直接去找老爺,只要他點頭,基本這事兒就能定下來了,不過,新進來的,只能先從力士做起,這可不能壞了規矩!”
“我懂,謝謝達叔了!”
“對了,北衙今天發了瘋的找秦小雅主僕,你小心一點兒!”達叔提醒道。
“曉得了,我會小心的!”孟巖感激的點了點頭。
“孟大哥,你回來了!”剛跟達叔分開,迎面撞上了郭月。
“郭……郭小姐。”孟巖冷不丁被郭月的熱情和那一抹嬌羞給驚着了,說話舌頭都饒了起來。
“孟大哥叫我小月就可以了!”
“小月。”
“孟大哥,你這一天都去哪兒了?”郭月好奇的問道。
“我出去辦了點兒事情,小月,我找你爹有事,有什麼事情我們回頭再聊,好嗎?”孟巖受不了這個**,尷尬的氣氛,趕緊抽身逃走。
“孟大哥……”
“我有那麼討厭嗎?”郭月望着孟巖飛去的背影,嘟着嘴,哼哼一聲。
周圍眼球掉了一地。
“小月姐,剛纔跟你說話的那人是……”
“你想幹什麼,我家的事情,少打聽,不該知道的不知道,小心禍從口!”郭月冷哼一聲道。
“小月姐,莫非這就是傳說中那個抱過你的男人?”
“要死了,誰讓你們亂嚼舌根!”
“不敢,小月姐,繞命……”被擰住耳朵的小傢伙頓時哭喪着臉求饒道。
“小月姐,我知道一家館子不錯,要不咱們喝一杯去?”
“不去!”郭月當即拒絕道。
“小月姐不是有了情郎,就忘了兄弟們了?”有人故意激將道。
“要去你們去,今天不行,走,走,老孃煩着呢!”郭月將圍繞着自己周圍的錦衣衛官校子弟轟開道。
郭月一扭小蠻腰,朝着孟巖剛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郭叔!”
“進來吧,我這裏對你來說,不設限制!”郭怒正在看卷宗,頭也不擡的就道。
“郭叔,今天氣色不錯?”
“嗯,多虧了你的藥,不錯,挺有效的!”郭怒放下卷宗問道,“怎麼,一天都幹嘛去了?”
“一點兒私事。”孟巖道,“我這不是要做點兒小生意嗎,得弄個鋪子什麼的,招些人什麼的。”
“那你都辦妥了嗎?”郭怒點了點頭問道。
“哪那麼容易,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孟巖道,“這做生意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得一步一步來。”
“算了,這些我也不懂,你自己看着辦,但你記住,將來是要做官的,這些商賈之事儘量不要分心!”郭怒提醒道。
“這個自然,仕途纔是根本,我不會本末倒置的。”孟巖點了點頭。
“關於你老宅被佔的案子,已經查清楚了,但是你現在沒有公開現身,就算處置了藍鬥,把宅子拿回來,也到不了你手中。”
“郭叔打算怎麼做?”
“還有不到三個月就過年了,我記得你是的生日在正月初六,對吧?”
“郭叔還記得我的生日?”
郭怒老臉一紅,他可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看了孟巖的祕檔資料才知道的。
“宮裏傳來消息,聖上對藍斗的案子異常感興趣,所以,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郭怒道。
孟巖微微一驚,郭怒在宮裏有關係,而且還不淺,能拿到這樣的額消息,非皇帝身邊的近侍不可。
這對孟巖來說倒是一個好消息,皇帝關注,影響就大了,問題是,該怎麼把實情上達天聽。
“大後天是大朝的時候,我打算把藍斗的案子向聖上陳述,順便將你們父子的事情也提一提!”郭怒道,他這麼做,也是擔着很大幹系的,不過這確實是個極好的機會。
若能得到皇帝的關注,甚至親口下道恩旨,孟巖的身份問題說不定就迎刃而解了。
“多謝郭叔!”孟巖彎腰一躬到底。
“不必謝我,朝廷總不能虧待了有功之人,否則日後還有人甘冒如此大險爲朝廷辦事?”
“郭叔,打算如何處置藍鬥?”
“這件案子雖然交給南衙辦,但都察院那邊也是掛上號的,所以藍鬥一案,雖然業已查清,但最終定案還得有錦衣衛、都察院以及大理寺三方共同判定!”郭怒道。
“小侄明白了!”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藍斗的案子翻不起來了,你這幾天給我安分一點兒,別再給我弄出什麼幺蛾子出來。”郭怒道,“沒事兒,多陪陪月兒。”
“郭叔,您這不是拉郎配嘛!”
“怎麼了,難不成你讓我一個糟老頭子去陪一個大姑娘吧?”郭怒道。
“這不大好吧,萬一被人誤會了,我可就……”
“我不管你怎麼想的,不派個人跟着你,我不放心。”郭怒道,“你希望我派手下的錦衣衛跟着你,也可以,月兒和我的手下,你自己選?”
“我還是選月兒吧。”孟巖無奈道,正要是派個錦衣衛跟着自己,那很多事情都不好做了。
郭月反倒好辦,起碼她不是錦衣衛,又是郭怒的親閨女,應該不至於害自己。
“這就對了,你收拾一下,跟月兒回去,住家裏!”郭怒大手一揮,“月兒說,家裏總沒個人說話,冷冷清清的,我又事情多,顧不上她,正好你陪她說說話?”
“郭叔,這孤男寡女的,瓜田李下……”孟巖急了,這郭怒非要把他跟郭月栓到一起纔算完事?
“南衙現在人多眼雜,你不適合繼續留在這裏。”
“那我可以再外面找個地方住?”
“住在外面,我不放心,你必須在我的眼鼻子底下!”郭怒拒絕道。
“可我不是你的犯人!”孟巖也有些怒了。
“孟巖,你知道,錦衣衛不同其他衙門,我也並非一個人,牽一髮而動全身,我必須謹慎從事!”郭怒鄭重而又嚴肅道。
“好吧,我答應,但你不能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孟巖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可以,但從現在起,你只要外出,月兒必須得跟着!”郭怒同意道。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