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大鵬和友榕在小旅館裏顛龍倒鳳,如漆似膠,癡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大鵬醒來,友榕卻不見了,留下一張字條:晚上見。
大鵬見到樑冰冰,並沒有將友榕的事情彙報,因爲他覺得是‘私’事。之後,他便守在公安局‘門’口,繼續監視馬楚威。果然,馬楚威一早便來上班了,之後一直在辦公室裏呆着。一連幾天下來,大鵬並沒有什麼收穫,倒是友榕每天晚上都會與他來祕會。
再說高山這邊,他因爲是侏儒,無論走到哪裏都很顯眼,因此只能在暗中監視。他躲在青年教師公寓後面的小‘花’園裏,盯着孔瑾的房間。
白天,他已經跟了孔瑾一天了,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行爲。從下午四點上完課,她便回到了公寓,路上還買了一些熟食。
讓高山感到奇怪的是,他一直沒有看到孔瑾的兒子。事實上,高山對孔瑾倒不怎麼在乎,但對她的獅子孔明卻很在意,畢竟孔明是天生走‘陰’人。也許,他纔是冥教在金鐘市的負責人。
此時正值盛夏,蟻子很多,等到高山發覺時,他便已經被咬得渾身是包了。
“嗡嗡嗡……”一隻蟻子又唱着歌落在了高山的左臉上。
高山不動生‘色’,待蚊子吸飽血準備起飛之時,他突然暗用內力。小蚊子正洋洋得意之際,突然發現自己身體裏的血開始倒流,這讓它大吃一驚,奮力蒲扇着翅逃想要跑,只聽急劇的嗡嗡聲響起,但爲時已晚,它被高爺的內力牢牢地吸附住,直到他體內的血被完全吸乾,像一片落葉一樣飄飄‘蕩’‘蕩’落在地上。
跟蚊子玩完小遊戲之後,高山用內力將自己的體溫降低,這樣一來蟻子對他就沒有興趣了。據說,蚊子的觸角里有一個受熱體,它對溫度十分敏感,只要有一點溫差變化,便能立即察覺得到,流汗的人肌體散熱快,也會對蚊子產生吸引力。
高山盤‘腿’坐在灌木叢裏一動不動,偶爾擡頭看一眼目標。
“師傅,師傅!”
高山耳邊傳來徒弟阿文的聲音,輕輕哼了一聲。阿文遞上一個塑料袋,裏面裝着幾個包子,說道:“師傅,吃吧,熱乎的。”
高山拿出一個包子,掰開聞了聞,丟在地上,道:“你自己吃吧。”聲音很嚴厲,表明他在生氣。
“老闆跟我說是素包子。”阿文辯白道:“我吃了兩個,是素的啊。”
高山爲詭道掌‘門’,手下有數百名鬼卒,他自幼便一直素食,從未破戒。高山想了想,問道:“你是在哪買的包子?”
阿文道:“就在學校‘門’口不遠處的白運章包子鋪。”
白運章包子是金鐘老字號,與天津狗不理齊名,有近百年的歷史了,其特點是特點是皮薄有筋道,‘肉’餡鮮香,回味無窮。
高山道:“咱們的行蹤被人發現了,這是有人想要害我。”
阿文道:“何以見得。”
高山道:“這包子雖然是茴香‘雞’蛋的餡料,但用的油卻是大油。”
阿文奇道:“什麼是大油,怎麼用大油就是有人要害您呢?”
高山道:“大油就是豬油,白運章不可能用大油,因爲它是一家清真包子館。這顯然是有人做了手腳。”
阿文氣得把包子往地上一扔,道:“我去找他們算帳。”
高山叫道:“回來,蠢!既然他們已經下了手,就不用你去找他們,他們會來找你的。只是不知道這次他們有多少人,咱們兩個能不能搞定。”
阿文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高山道:“等。”
阿文在師傅身後盤膝而坐,與師傅背靠背。這樣,就不害怕敵人從背後偷襲了。小‘花’園裏沒有什麼人,偶爾有幾個學生從這裏穿過回宿舍。師傅二人坐在地上一言不好。
“這有一個椅子,就在這裏吧。”一個男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會不會被人看見啊。”一個‘女’孩的聲音竊竊的說。
“不會,不會,你看這有這麼多樹擋着,非常隱蔽。”男子保證道。
原來是一對青年男‘女’來這裏幽會,阿文動了一下身子,想要站起來把他們嚇走,被高山給按住了,他也只好聽之任之。
男‘女’所坐的位置距離阿文他們不到一米遠,話沒說兩句便聽到他們吧唧吧唧舌‘吻’的聲音。‘吻’了一陣後,‘女’孩推開男子,長喘了一口氣,道:“讓我歇一會,憋死我了,你的舌頭真討厭,老是動來動去。”
男子聽完,嘿嘿‘淫’笑了兩聲,道:“一會還有討厭的東西在你嘴裏動來動去,你想不想要。”
“不要。”‘女’子假意拒絕道。
男子悉悉索索好像要解腰帶,被‘女’生攔住了,道:“等一等,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什麼事?”男子停住了。
‘女’生問道:“我聽說今天妍瑾和文影兩個人被你們七八個人在老地方扒光了衣服幹,有沒有這回事?”
男子說道:“你別說這事了,這事說起來就後怕。”
‘女’生道:“哼,你怕,你怕就不會幹這種事了。不要臉。李某某的事情你忙啦,小心人家告你們強‘奸’,把你們逮進局子裏去,判個十年八年的。”
男子道:“我不是害怕那個,是害怕鬼。”
“鬼?什麼鬼,‘色’鬼吧你們!不過,鄭妍瑾整天幺五喝六的,搞得自己好像黑社會大姐一樣,你們教訓她一下也是應該的。”‘女’生道。
男子道:“嗨,你不知道,跟本不是我們扒光了她們的衣服,是我們全被鬼附身了。我前一秒還在吃羊‘肉’串,後一秒就看到兩個人被扒了光了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因爲之前鄭妍嫤得罪了一個妖‘女’,那個妖‘女’就使妖法來教訓他們。”
“你就跟我胡扯吧。”‘女’生道。
男子剛要反駁,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道:“姑娘,他沒有胡扯,他們確實是被鬼上身了。”
人生中最可怕的事,莫過於在夜晚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高山的一句話把一對小情侶嚇得屁滾‘尿’流,叫道:“誰,誰在說話。”
高爺道:“你別管我是誰,這麼同學,我想知道那個戲‘弄’你們的妖‘女’現在何處,你能告訴我嗎?”
那男子幾乎嚇破了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大爺,不是我不說,是我真不知道啊。我們是在老地方遇到她的,可她現在肯定早就走了。”
“老地方?是個什麼地方?”高山問道。
“是一家有名的燒烤店,在金鐘警官學校斜對面。”男子道:“您現在去,沒準還能撞上他們。”
“他們?是兩個人?”高山問道。
男子道:“是,是,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大魁梧,至少有一米八多,‘女’得穿得很少,黑‘色’的皮衣皮‘褲’,看上去像是幹那個的?”
“幹哪個的?”阿文問道。
突然又冒出一個聲音,男子更怕了,急忙從實招來,道:“看上去像是站街的小姐。我那同學就是嘴戝,說了兩句,就被人施了妖法……”
高山道:“好了,我們知道了,你們走吧。”
男子聽說叫他們走,如同接到了特赦令,急忙拉起‘女’友就要跑,結果沒想到‘女’孩已經被嚇癱了,跑不動。他只好背起她跑。
“等一等。”高山道。
男子立即停住了,顫聲道:“怎麼,怎麼……”
高山道:“你別害怕,我不會害你,我見你遇到危險沒有自己跑,還知道照顧‘女’孩,還算有良心,有擔當,所以想給你一句忠告。”
“您,您講。”男子聽說不害自己,心裏略放鬆了一些。
高山道:“以後要‘弄’這事啊,去開個旅館,不要在外面‘弄’了,很不安全。還好是被我們撞見,要是被有壞心的撞見,給你們錄下來,你們豈不是要倒大黴。”
男子連聲說:“是是是。”
高山道:“好了,我話說完了,你們走吧。”
男子揹着‘女’友,走出兩步,又停下了,問道:“大叔,我有個問題想問問您。”
高山道:“你問。”
男子道:“您究竟是人是,是鬼?”
高山聞言朗聲笑道:“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那是……狐仙?”男子猜測道。
“沒錯,是狐仙。”
男子道:“我早就知道這世上有狐仙,實話跟您說吧,聊齋志異我也看了兩三遍。我一直就相信有狐仙。”男子還要繼續說下去,結果被‘女’友催着走了。二人走後,高山感覺有些異樣,扭頭一看,一又雪亮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