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飄啊一聲:「你想殺他兒子呀。父債子償。當爹的不是好人,兒子應該也不會好吧。」
「嗯。也不幹凈。」
那有什麼好說,殺。
「他就在城外,長得很好,飄飄,你記著你的話,可不能因為見著他的臭皮囊就阻攔我報仇。」
雲不飄:...我是那樣不靠譜的人?
可她跟去一看,若不是心中還有是非原則以及對家人的偏護,憑那小臉長的,不定她就昏聵一回。
「啊,這臉是怎麼生出的啊,鍾靈毓秀啊。」她如此誇讚,又惋惜:「可惜不幹人事。」
只看臉,他就是天地間搖曳的那一朵白蓮花。
可惜,大小也是一個公主,法眼天眼什麼的小技能自動上線,定睛一看便看出這年輕男子身上纏繞著不少黑線,黑粉黑粉的,也就是說,桃花孽。
這小子仗著一張臉沒少禍禍女孩子,甚至,男孩子。
拍孟償的肩:「不要大意的上吧,為民除害。」
孟償悶悶:「我打不過他。」
「...」
眼角掠過一道熟悉的人影,雲不飄驚喜揮手:「暗妖、暗妖,這裡、這裡。」
暗妖落在城牆,上下打量她:「你回來了。」
「嗯嗯嗯,暗妖,你看,那個人,穿藍衣裳長得最好看的那個。」雲不飄指著目標。
暗妖隨之望去,皺眉,又看上一個?
「孟償打不過他,你去抓了他,讓孟償弄死他。」
哦,原來不是看上。
暗妖看孟償,孟償卑微笑。
「行吧,你跟我來。」
暗妖躍下城牆,孟償緊隨其後。
雲不飄朝外坐在城牆上,一盪一盪晃著兩條小細腿。她的視野,分為兩層:一層,地面,大片的土地和田野,山坡和道路,行人馬車朝氣蓬勃。一層在上面百米外,小樓宅院乃至帳篷和其他奇奇怪怪的移動洞府,五族飛在其間,這會兒不少人目光都瞄著她。
這便是監視她的人了。
第二層正對城門處,一片空地,大概是他們自發組成的街道鬧市區,進行各種日常交易,以及,打擂台。
方才暗妖就是從擂台上下來的。
那個面白心黑的,也在擂台附近。
這會兒暗妖躍下城牆飛上半空,暗夜的鷹般掠過,準確無誤抓住目標閃電掠走,孟償都追不上他,遠遠跟在後頭跑。
一群圍觀群眾跳出很多人也追去。
雲不飄看了幾眼,扭頭去找橙七。
她的橙七呢?她要洗眼睛。
正找著,面前一陣利風襲來,她額前的發沒被吹動一絲,大陣將她護得死死的。
是個少女,一面之緣,那個被卿未衍帶來見墨傾城被她揍了的靈寵。
「你怎麼可以讓暗妖去抓萬師兄,暗妖他——不是好人!他會折磨死萬師兄的。」
俏麗的小臉通紅,氣憤的樣子看上去竟還有幾分可愛。
雲不飄定定看她幾秒,不解:「你不是喜歡卿未衍?怎麼變了心又喜歡什麼萬師兄了?」
哦,卿未衍不在城裡,頭兒和會長也都不在。
真是的,自己不過是去度個假,怎麼人人都擅自離崗?太不自律了。
小臉一白又一紅:「你你你、你瞎說什麼,誰喜歡他了?」
這個他,也不知她說的是卿未衍還是那萬師兄。
「哎呀,你怎麼還坐著不動呀,你快叫暗妖停手呀,別傷著萬師兄。」
雲不飄甚是看不上她,傻子,暗妖弄死他還是救你一命呢,什麼底細都不清楚就去隨便喜歡人,不知道他是披著人皮的惡鬼嗎?
墨傾城:是誰第一眼就喜歡上陌生男子的?還一喜歡就喜歡倆。
雲不飄:我是那樣衝動不理智的人?知道他們是你的朋友我才喜歡的,我是信得過你的人品。
墨傾城:我謝謝你。
兩人意識交流,都沒將眼前這個昔日的舊人提起。
小靈寵還在跺腳發脾氣。
「你真身是什麼?」雲不飄突然問。
「啊?」少女一愣:「什麼時候了你還問這個。」但她不無驕傲:「我可是青鸞,很難得的。」
「哦,青鸞啊。」雲不飄嘴角彎彎,慢慢咧開一個笑容,越來越大。
少女覺得怪怪:「你笑什麼?」
「我笑你,啊,青鸞,是很高貴的鳥吧,我還——沒、吃、過、呢。」
少女臉色大變,直覺後退,晚了。
后心劇痛,嘴裡噴出血紅的花,她怔怔轉頭,叫了一聲:「橙七——」
腦袋一歪,眼睛合不上,猶帶對世間的懵懂和留戀。
橙七右手抓著她脖子,將偷襲的左手拿出,手指間光芒收起。
「叛徒,沒顧上收拾你,自己倒跑來找死。」
雲不飄歡快晃著兩條腿伸開雙臂:「橙七橙七橙七。」
橙七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笑容在陽光下灑了一層金。
他晃晃手裡的獵物,對雲不飄道:「不要看這個,回去我收拾好了,今晚吃鍋子。」
雲不飄嗯嗯嗯:「你先去把人入土為安,再抓只野雞回來煮鍋子。」
橙七一頓,明白了,吃人她是接受不了的,不過不要她看過程,她還能噴噴香吃雞的。
所以,君子遠庖廚。
笑了。
「好,我弄好了再喊你。」
雲不飄好開心,還是橙七最體貼。
橙七再看一眼,這次看的是墨傾城。
雲不飄理解道:「放心吧,她很好,我會勸她多吃雞。」
橙七又笑了,抓著要變幻的獵物進了城。
雲不飄爬起來,毫無形象的拍拍屁股,也要走人。
突然智腦響了,咦,誰呀,用這個,她都沒用過這功能。
當然是苗縣令。
「不管你要幹嘛,等我,一定等我,我現在就要見你!」
通話接通,不管不顧吼出這句話,確定沒掛,苗縣令才問她在哪。
「南城門。」
怎麼跑那去了,苗縣令嘀咕一句,讓她等著。
雲不飄等啊等,很快看見下頭一匹快馬咵咵咵疾馳而來,苗縣令翻身下馬蹬蹬蹬跑上來,拄著膝蓋,換氣。
雲不飄好笑等他喘勻。
「下來,上頭危險,你坐那裡幹嘛?」
苗縣令扶著高高的城牆往下看,滿意點頭:「盛世太平啊。」
他眼裡看不到第二層世界,就在他說盛世太平的時候,上頭擂台上輸的那個血吐三米摔下來。
這樣也好,互不干涉何必看見了自生煩惱。
雲不飄笑嘻嘻向里跳下來:「好久沒見,你好像——瘦了。」
真瘦了,原本苗縣令便不胖,這年關一過,膘沒貼上反而更掉許多,顴骨都扎人了。
苗縣令虛扶一把:「為新城心力交瘁啊,再找不著你,王爺能把我拆吧拆吧當柴燒了。」
好朋友關心一把:「你去度劫了?度了幾個?怎麼這次要這麼長時間?」
「哎,可別提了,差點兒被人刺殺嘍,幸好我警覺。還被噁心一把,我想,趕緊回來吧,好歹看著你們眼舒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