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窟洞蘭閣)
“哦,看病看病···”子夜終於緩過神來,這才把視線從昏迷的男子身上移開。
說着,打開了寶箱,看着躺在牀榻上的他雙眼微閉的模樣,真是讓任何人看了都不免神傷,細緻的拿起第一排的銀針,依舊是嫺熟的找準穴位,慢慢的刺了進去,大家都在等待着變化,然而並不像剛剛那支的顏色褪去的變化,這支銀針絲毫沒有變化,子夜的眼神略顯焦慮,把銀針緩緩退出後,從第二排拿出了紅色的細針,一點點插入,鬼月和子夜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細針,滿是期待,然而依舊像第一支一樣,還是沒有任何變化,此刻的鬼月竟然第一次子夜如此驚恐的神情,似震驚似失落,難以琢磨。
“子夜···”鬼月有些不安的喊道。
“噓!”沒有擡起頭,而是拿出了寶盒最裏面的黑色細針,一道充滿了詭異的亮黑閃過。
子夜又一次放緩了速度,一向以自信而揚名的他,雙手竟然不住的顫抖起來,用力的剋制住自己的心情,把黑色的細針插入身體,片刻的窒息,只爲等待那黑色的變化,時間一點點在流逝,與時間的擦身而過竟然顯得如此漫長,就在鬼月絕望搖頭之際,黑色逐漸發生了變化,但卻不是成爲透明,而是像充斥了血液的紅色。
(靈窟洞梅閣)
“咳咳···咳···”牀榻上的銀髮男子忽然劇烈的咳喘起來。
“嗯?叔叔!”寶寶聽見他的咳嗽聲,迅速的跑上前去。
“蕭堇墨,蕭堇墨!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嘴裏不停的念着這個名字,忽然起身向前用力抓去。
“叔叔!”寶寶彷彿受到驚嚇般大叫。
“蕭堇墨!”猛然睜開眼,空洞而無力。
“你醒了嗎?”寶寶關心的輕聲問道。
“嗯?我這是在哪裏?我是在做夢嗎?對了,蕭堇墨,蕭堇墨呢?”像一個走失的孩子般慌亂無助。
“是你從懸崖上掉下來了,我爹爹鬼月叔叔和爹爹救了你呢,不過蕭···蕭堇墨是誰?”寶寶好奇的詢問。
“又是在做夢嗎?”安陵禹灝忽然絕望的低下頭,英俊的臉龐黯然失色,最痛苦的莫過於給過希望後的絕望,痛不欲生。
“你是說那位長的非常非常漂亮的叔叔嗎?”寶寶想了想,試探的問道。
“你見過?”忽然一驚。
“和你一起摔下懸崖的那位叔叔嗎?”
“是的,真的是他。”眼神瞬間明亮起來,神采奕奕。
“他在隔壁的房間,鬼月叔叔和爹爹幫他治病呢。”寶寶熱心的解釋。
“蕭堇墨!”不由分說,激動的從牀榻上起身,腳一軟,竟然重重的摔在地上。
“叔叔身子現在還很虛弱呢,要好好休息纔可以。”寶寶心疼的勸慰。
“乖孩子,謝謝你了,可是叔叔現在想立刻見到那個人,因爲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真的嗎?就像爹爹在我心中一樣重要的感覺嗎?”寶寶此刻想到了子夜。
“應該是吧,就是
沒有人比他更重要了。”
“嗯嗯,寶寶知道,沒有人比爹爹更重要了。”寶寶似懂非懂的說道。
“那我可以見他了嗎?”
“當然可以,寶寶要是長時間看不見爹爹,也會很想念爹爹的。”寶寶乖巧的說道,同時幫忙攙扶起跌倒在地的安陵禹灝。
(靈窟洞蘭閣)
鬼月不可思議的看向子夜,彷彿在尋求答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從見他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子夜似笑非笑的低聲喃呢着,眼神卻是無比落寞。
“子夜,你怎麼了?他的那支針,爲什麼會變成紅色?”鬼月繼續詢問道。
“這麼快就到來了,這麼多年的等待,難道就是爲了這一刻?”子夜繼續碎碎念着。
“什麼這麼快就來到了,你在說什麼?子夜!”鬼月忽然感到哪裏不對勁。
“啊?鬼月,你···你還沒走呢?”子夜有些恍惚的問道。
“沒有啊,我看你有些不太對勁,究竟怎麼了?”鬼月擔心的問道。
“沒···沒什麼啊,我能有什麼啊。”子夜閃爍其詞。
“哦,沒事就好,那位公子不知是何頑疾?雖然我不懂醫理,但是能用到你的至寶——“黑魔針”的人,必定不是一般的病症,對嗎?”鬼月語氣肯定的問道。
“的確不是普通的傷病,看來他原本身體就附帶着病症。”子夜分析着。
“想必,這位柔弱的少年是經歷了多少的苦痛啊!那他現在的情況···”鬼月不禁心生憐憫。
“剛剛只是暫時抑制一下病情,並不能從根本上治癒。”子夜嘆息道。
“到底是什麼病如此嚴重?”鬼月好奇的問道。
“噬魂症,一個無藥可救的頑疾。”子夜果斷的說道。
“噬···魂症嗎?怎會無藥可救?”忽然從門口傳出無比激動的聲音。
鬼月和子夜不禁同時向門口望去,只見一位身着火紅的衣衫的男子虛弱的靠在門口,俊朗的面容因過度消耗的體力而更顯蒼白,深邃的眼眸如秋水盪漾,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那銀白的長髮,耀眼而芳華,在配上那火紅的衣衫,就如在雪夜中跳動的星火,震懾而絢麗。
“你···你怎麼起來了?”子夜緊張的問道。
“請告訴我,那個噬魂症真的無藥可救嗎?”安陵禹灝虛弱的走了進來,依然執着與剛剛的問題。
“嗯。”子夜默默的應了一聲。
“爲什麼會這樣?什麼是噬魂症?”安陵禹灝有些激動的問道。
“噬魂症是一種先天性的疾病,患這種病的人大都活不過12歲,經常高燒不退,似在烈火中焚燒的煎熬,弱不禁風的體質,無論什麼疫情都會受到傳染,飽受病痛折磨,身體內的五臟六腑長期的痛楚猶如針針尖刺,刀刀劃割,隨之而來的刺激,使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哪怕只是輕輕的碰觸,都如錐心之痛,更不要提走動了,慢慢持續下去,一旦受到不同刺激,就會導致意識的逐漸喪失,模糊不清,最終不能辨識,如
同行屍走肉一般,仿若沒有靈魂。這些都是醫學書上記載的,而正真遇到患病的,他是第一個。”子夜細細的解釋着。
“最終喪失意識嗎?你是說忘記一切嗎?”安陵禹灝痛苦的問道。
“沒錯,甚至忘記自己。”子夜彷彿不願再解釋。
“我可以和他單獨呆一會嗎?”安陵禹灝輕輕說道,眼神是無盡的傷痛。
“不···”子夜剛要拒絕。
“哦,請便。”鬼月急忙攔住子夜的話語,趕緊回答,並再一次的把子夜強行拽出門外。
(蘭閣外)
“你爲什麼要拉我出來?”子夜不情願的說道。
“你看看那位公子的表情,他們倆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讓他們兩個好好呆一會吧。”鬼月勸解道。
“可是他們兩個都是病人啊,這樣會影響到他們的身體恢復的。”子不依不饒的說道。
“不會多長時間的,就讓他探望一下吧。”
“暫且不說這個,他們兩個人穿的衣服,你是從哪弄的?”子夜很快的轉移了話題。
“這個···我說子夜啊。”鬼月心虛的說着。
“竟敢不和我商量,就擅自把我要送給別人的成親賀禮給陌生人?”子夜已經怒氣上升。
“賀禮?那兩身衣服是賀禮?”鬼月不可思議的問道。
“當然,那是我要送給我的好友的禮物,是我親手縫製的兩身婚嫁的衣裳,難道你沒有看出來?”眼神散發出寒光。
“還真沒看出來,我說顏色怎麼那麼喜氣呢。”鬼月喃喃自語。
“這下好了,我的心血之作啊。你說你怎麼賠償啊?”咄咄逼人的氣勢席捲而來。
“我突然想起點事,煉丹爐裏面有重要的東西,我得趕回去看看。”鬼月察覺到了不秒,飛似的逃離。
(鬼門密室)
“我讓你查的怎麼樣了?”是鬼王冰冷的語氣,不容置疑的霸氣。
“回義父,你果然神機妙算,事情按照我們預想的那樣,那個安陵禹灝與蕭堇墨同時墜崖。”烈煞邪邪的說着。
“好!哈哈,那個把馬引入懸崖的人呢?”
“請義父放心,他早已經去地府報道了。”不帶一絲情感的回答。
“嗯,很好,現在依然按着計劃在發展嗎?”
“一切順利進行。”烈煞自信的說道。
“一定要謹慎行事,萬不可功虧一簣,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該把事情重新梳理一下了。”鬼王若有所指的說道,周身散發出一股陰森的寒氣。
“請義父放心,孩兒一定會仔細的,等孩兒的好消息吧。”
“切忌,這些事情萬不可告訴其他人,你懂我的意思嗎?”鬼王陰險的問道。
“孩兒明白,這些事除了義父和我,剩下的就只有死人了。”烈煞聰慧的回答。
“好,義父果然沒有看錯人。”鬼王自豪的誇讚。
“謝義父賞識,那孩兒告退了。”
“嗯,下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