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有着冒險的血液是吧。所以，她喜歡平靜吧，她不怕死，所以，什麼法子她會試。

這貴妃，就是太子妃的姑姑，真是柳暗花明啊。

“貴妃娘娘，怎麼到這來了。”皇甫玉華皺起眉。

貴妃還喘着氣，一會才說：“怎生如此對待他呢？快把他放下來，蔚王的子孫，都得好生對待啊。”

皇甫玉華的臉色沉下，不悅地說：“貴妃娘娘，這是本太子的事。”

“皇上的迢令，只怕太子是忘記了。對蔚王的後代，是要禮遇多加，這蔚凌玉，是個才子，太子更要網羅人才啊，本妃也知道一些事，不就是因爲太子喜歡這個女人嗎？一個女人，太子何必跟蔚凌玉過不去呢？太子做了皇上，這天下女人多的是啊。”

“貴妃對蔚凌玉的事，倒是挺上心的，我倒是聽說，貴妃和蔚王是二小無猜長大的，所以，感情是深了點吧！”他的眼裏，有些讓人捉摸不到的東西。

貴妃皺眉：“太子這般對他，實在是不該，來人，放了他。”

皇甫玉華示意人將嫵音帶走，聰明的嫵音，怎麼會放棄這個好機會呢？一手緊緊地抓住了一邊的鐵欄：“貴妃娘娘，救命啊。”

何來救命之說，皇甫玉華還不至於會要了她的命。

她是故意說得如此的沉重，就是想要引起很大的注意力。

她做到了，佟貴妃緊皺着眉看她。她對皇甫玉華越來越不瞭解，煩燥地問：“太子，這又是爲何？”

皇甫玉華看一眼嫵音，輕淡地說：“貴妃娘娘，這不過是個女人，本王留她在宮裏而已，不值得貴妃娘娘爲她煩上了心，蔚凌玉，本王放走便是。”

心裏，卻有些急，嫵音知不知道，貴妃可是狠心之人啊。

要是她真有那麼聽話，那麼她就不是嫵音了。

她磕頭：“貴妃娘娘，奴婢有話要說，太子殿下想立我爲後，只是，我志不在此，還請貴妃娘娘三思，讓奴婢出宮。”

“嫵音，你胡說什麼？”皇甫玉華輕斥，這些話也敢說出來，小命不想要了，宮裏的見不得光的手段，她見過多少。

可是，他不知道嫵音的決心有多深，她那裏不知道呢？不然她爲什麼要跪下來求，還放出大話。人逼急了，就什麼也不怕了，她太想太想出去了。

她笑，何來的胡說呢？皇甫玉華，和你，本就沒有情，何要牽連在一起呢。她認真地說：“貴妃娘娘看太子對奴婢多好，奴婢是有夫之人，萬不能做一國之後的。”

佟貴妃揉着頭，銳利的眸子收緊，爲後，那不是費了她的心思兒嗎？萬不可以讓這種事發生的。得趁太子現在羽翼未豐，能掃除的障礙就不能留，厲聲道：“你這奴婢，一字一字給本妃說清楚了。”

嫵音暗裏鬆了一口氣，貴妃看來是想聽了。

她也是有些冒險的，貴妃的眼裏，有着陰冷之光

。宮裏的胸懷，原本，就不大。

她得好好盤算着，要怎麼說，才能讓這貴妃放了她。

皇甫玉華卻先開口了：“貴妃娘娘，讓兒臣一次，又如何？”

“貴妃娘娘。”蔚凌玉也跪下，跪在嫵音的身邊，哀求的眼光看着她：“請放了嫵音啊，都是小人的錯，爲了小人，嫵音才涉足進了宮的。”

貴妃看着太子，有些興師問罪：“難道太子，你就這樣強人所難？”對於蔚凌玉的眼光，貴妃無法拒絕。

“我看，這個女人，就留在本妃身邊，就算太子要納爲妃，也得好好調教啊，畢竟，不是皇家之人。還是有夫之婦，要是傳出去了，莫不讓皇家蒙了塵。”不能留下她。

留在貴妃的身邊，嫵音細眉緊顰，那就是凶多吉少了。不過，貴妃似乎對蔚凌玉很好，也許，還能憑着蔚凌玉放了她，有些嘆氣，她也是跟那皇甫玉華一樣，察言觀色的厲害。

“貴妃娘娘，兒臣，已經應你所言，放了蔚凌玉。”不能讓步。

要死就死吧，嫵音一咬牙地說：“貴妃娘娘，你就不怕，奴婢奪了皇后之位嗎？”

太子妃，那可是她一手安排的，太子對太子妃無心。要是她奪了太子妃的後位，那她不是枉費心機了。

“大膽。”貴妃凌厲地地一喝，聲音在整個石室中，都有些作響，遠遠地迴響着。讓人忍不住爲嫵音吸了一口氣，好大膽的奴婢，竟然斷言說她奪了後位，貴妃，豈能留她。“來人，把這個妖言惑衆的女人打到暗房裏去。”

皇甫玉華心一緊：“貴妃…………”

“太子什麼也不必多說了，這般女人，豈能留她，出言便是奪後位，這麼有野心的女人，豈能留在宮裏。”還爲她求情，想必那女人所說的，有幾分是真了，不管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只有離開這世上，纔是最讓人放心的事情，太子妃性子尚不精，她得盤算好每一步。

皇甫玉華沒有再求情，而是看着衣袖中的龍，輕聲問：“貴妃娘娘想不想知道，繡那鳶尾蘭的，是何等女子。”

“太子莫不是要告訴本妃，就是她吧，再如何的繡色生香，此等人，也不能留。”她緊咬牙關。事關重大，這些是閒暇之事，她尚還能分出輕重。

太子輕笑，心裏有些哀，嫵音，就是連死，也不要留在宮裏嗎？他，就是那般的讓她討厭嗎？只怕，她還是沒有學乖，又要不驚嚇到她，在這中間，他還沒有拿捏好尺寸。

“貴妃，他日太子妃肖氏爲後，豈不是需要一套豔冠天下的繡衣，才能配得上身份。”他拋出一個餌：“她的繡功，獨步天下。”

掃了眼蔚凌玉又說：“父皇是說要善待蔚家後人，中書大人卻說，蔚凌玉勾結三皇子，欲謀反，此事，定當要慎重考慮。”

她有些沉默了，看着嫵音，又看着蔚凌玉。

她心一軟，嘆了口氣說：“那便暫先留着她，讓她跟在太子妃的身

邊繡鳳衣，莫要讓本妃再聽到什麼狂妄之言。”

嫵音大喜，趁皇甫玉華還沒有開口，趕緊就磕頭：“謝貴妃娘娘不殺之恩。”跟在太子妃的身邊，就能安全一些。能等到裴奉飛的到來，又有些酸澀，他會怪她自作聰明，會來嗎？

“好好的爲太子妃繡鳳衣，可莫要教人失望了，來人，送她到太子妃之處。”日子悠悠長，何怕沒沒有機會再解決這個女人。

她鬆了口氣，呆在太子妃的身邊，吃些苦頭，又何妨呢？她早就要吃些苦頭了，不然她還學不會教訓，不是嗎？

太子的眼裏，有着忍耐，看着嫵音離去的身影，有些無奈：“小路子，送嫵音到太子妃的身邊。”只怕她跟着佟貴妃走，人還沒有送到，就來個摔死的理由，他不想聽，也不想失去她。

“唉。”貴妃長長地嘆着氣，有些憐惜地看了慰凌玉一眼。好多的事情，似乎脫離了掌握。

沒有什麼話可說，皇甫玉華走出石室，經過貴妃的身邊，輕淡地說：“貴妃對蔚凌玉，當真是不同啊，真讓人耐人尋味。”沒再說什麼？舉步追着嫵音而去。

佟貴妃看着他遠離的身影，她有感覺，這皇甫玉華不再是她所能把握在指掌間的了。

他有着他的陰沉，有着他的計謀，滿腹想的是什麼，連她都不知曉。從前猜不出來，現在，也猜不出來。

她看向蔚凌玉，眼中又集了一些柔情般，放鬆聲音說：“凌玉，本妃和你家父，也是舊識，這情勢，還是好好輔助太子登基爲妙。去見你家妹妹吧！”人要識時勢啊，這風瀾，她是無法再改變的了。沒想到一晃眼，就這麼大了。她眼裏有些溼潤，將他全身上下地打量着。

蔚凌玉恭敬地磕頭：“謝貴妃娘娘恩典。”

“嫵音。”皇甫玉華冷沉着一張臉，有些怒意地看着她。

嫵音有些得意，擡起臉：“太子還要打我嗎？”

還要打她？在她的眼裏，他就是動武之人嗎？這就和山野村夫，有何不同呢？“那一次是我的無心之舉。”

“太子，請恕奴婢無法奉陪，要去太子妃那裏繡鳳衣了。”總算是脫離了啊，她舒服了一口氣。

剛出來的時候，他射下那鳥，她感覺，天是黑的，全在他的籠罩之下。

現在是明亮的，有輕輕的風，細細地吹入她的心底。連心情，也明亮了許多。爲人作鳳衣，這是她第二次，拿起針來的繡鳳衣，都不是爲自已的。

看着那美麗的大紅袍，如血一般的豔，灼灼其華的金線在手中輕拉，太子妃要她繡出最華麗高的鳳衣。

太子妃，當然是要爲難她的，什麼都給她挑最難的，要求很多，挑剔很多。還會說些難聽的話，她倒是不怕，這些，不過是一些勞體之活，難堪之言。無論是什麼？她都唯唯諾諾說是。

太子妃看到她所繡的第一朵金線牡丹，就開始讚賞了，太子妃似乎忘記了，她是揚言說她要做皇后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