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的人監禁着她,在這裏,她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這裏比三王妃所住的地方,還要華麗上十倍。各種名貴的花,琴,棋,所有消遣的東西,都一應俱全,擺放得整整劉齊齊的。連那軟榻,也是金絲線所繡,就是連阿蠻公主所睡的榻,也沒有如此的高貴。
他想把她當作什麼?金絲鳥,還是一隻能讓他飛得更高的金絲鳥。對她越是看重,那麼就代表着她對他很重要,他是不可能放開手。
很是抱歉,她對宮廷,有着說不出的嫌惡。她討厭這些,豪華的虛假。她也不喜歡他,太強勢。
月色透過窗,細幽幽地撒了一地。氣夠了,真是氣夠了,無計可消,她又想起遠在天龍山的裴奉飛,滿懷的抱歉,她不想總是連累他的,卻總是連累着他。
一次的自作聰明,把自已陷入了無可挽回的境地。
他會來嗎?消息傳出後,他會來嗎?因她而來呢?還是因幽朵兒。
那是個大美人,她真的比不上她,也不是能比的。她是她,幽朵兒是幽朵兒,不同的二個人,不是東西,如何的相比。
她覺得,心越來越不容易滿足,她的靈魂,真如那太子皇甫玉華所說,不是靜止的嗎?她想飛嗎?他看錯了她。她只想,依在裴奉飛的身邊。
月已冷,色已蒙,太子妃是個厲害的角色,管得太子無從偷腥,是他的悲哀,現在,也是自已的幸運。
皇甫玉華,能忍受太子妃多久呢?就憑那淡然的聲音,她就能猜得到,他對她,沒有感情。一個女子,不能抓住男人的心,不能用她的智慧,讓他喜歡,也不能讓他欣賞。那就算了,起碼,還是要太度,可太子妃什麼也沒有,試探太子對幽朵兒有沒有動心。只用一些虛無縹緲的關係,用來壓住他,當鳳凰浴火而飛的時候,那她,就什麼也不會是了。
這是太子妃的路啊,不關她的事,她卻有些嘆氣。
煩燥了大半夜,虛火上升,也就什麼也不想了。趴在桌上,直睡到天明,醒來的時候,卻是滿嘴起泡,這是給她的教訓啊,痛,那是應該的,又無力地合上眼。
一件衣服,輕輕地披在她的身上,皇甫玉華揮手讓宮女退下,坐在側邊,細細地看她的臉。
越看,越是好看,她的美,藏得很好,心思靈慧的女子,是不會表露在外面的,不以相貌來讓人判定,一旦看起來,卻是越發的美。
昨晚,她必是在這裏趴睡着了,她是那樣倔,倔得他更想要馴服她。一手攏好她散落在耳邊的發,卻不意不碰觸到她的肌膚,燙手得讓他皺眉,輕聲說:“杜公公,去宣御醫過來。記得,別讓太子妃知道了。”他刻意壓低的聲音,是不想吵醒她。
嫵音睜開眸子,如翦翦的秋水了一樣美麗,有些冷意地說:“太子殿下,真是用心良苦啊,敢做何不敢當呢?”還要瞞着太子妃。她將衣服扯下
,卻讓他硬是抓住了手腕。
她不叫痛,只是,亮亮的眼看着他,帶着火焰在跳動着,不服輸的眼神就那樣看着。
他包容她的小任性,有些可愛:“嫵音,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是什麼?像不服氣的狐狸。這一種表情,對於男人,那可是一個挑戰,男人,都喜歡挑戰的。”有些曖昧的氣息,有些曖昧的話。手輕輕地撫觸着她的手腕,帶着一些親密的氣息。
嫵音放棄了她的掙扎和對抗,在他的面前,她總是失了冷靜。
沉吸一口氣,她平復心裏的燥火,怪誰呢?只能怪自已。
“放開我,你抓痛我了。”她平靜地說着。
他放開她,輕笑着說:“我喜歡你認真地做一件事情,像是畫畫一樣,很投入,不爲外在的什麼所影響,你是一個很沉靜的女子。偶爾間,你會笑,你認真的時候,再雜上輕笑,真的很美。”就是那些,吸引了他。
“太子殿下來跟奴婢談女人男人嗎?太子殿下,恕奴婢無才。”不奉陪。
他認真地看着她的臉:“你不是奴婢。”
人生下來,誰也不是奴婢,只是,制度下,就有些人成了奴婢,誰一生下來,就喜歡做奴婢呢?她是這樣說過那個小孤女弄笑吧。如今在他的面這這樣說,也是爲了隔開一些身份的不同。要他認清,他是尊貴的,不能失身份。
“嫵音,你姓什麼呢?”他輕問。
嫵音不說話,移開臉,也不瞧他一眼。
他一手製住她的下巴,硬是讓她瞧着他,一字一句地說:“嫵音,放棄你的掙扎吧,你爲誰守着呢?你不過是蔚凌玉的一個小妾,他要是真的對你好,就不會讓你做小妾,還是個無人得知,上不了檯面的小妾。跟着我,你能學到很多的東西,也能得到很多的東西。我現在,是喜歡你的,所以,我對你有耐性。聰明的女子,不用多去提醒,也就知道什麼是點到爲止。”
她不想學到什麼?更不想得到什麼?這男人有些可笑,當她是蔚凌玉的小妾時,他不相信。可是,又怕自已想得太好,得到的,不會是那麼好的,又開始的貶底。
“嫵音,喜歡是很奇妙的東西,你的以前,我會置之不理。嫵音,以後,你改名,你就是我的貴妃,我最寵的貴妃。”他笑着,眼神深深地看着她,似乎她就成了他的貴妃了。
真是好笑啊,她的以前,置之不理,爲何,又要她改名呢?逃避什麼呢?怕人笑話嗎?強擄人家的小妾爲妃嗎?這就是男人的痛腳吧!想得到,又怕人笑話。
嫵音輕輕地笑,下巴卻讓他捏得在發痛。
“你在笑什麼?我看得出,你是不恥的笑。”他沉下臉,不喜歡朱朱這樣的笑。他並不想如此粗魯地對她,男人要馴服一個女人的手段有很多。只是,很討厭她眼裏的嘲笑。
“我笑你即然口口聲聲說,你喜歡我,爲何,只是貴妃呢?難道,我骨子裏的貪婪,你
也沒有看出嗎?後位,那不是更好嗎?還是,你不會讓一個男人的小妾,去坐你的後位呢?”
他挑眉:“你想嗎?皇后,那不過是虛幻的一個後座。實則,貴妃更重於後,得寵於三宮。”
“我更笑,太子好奇怪,看你的眼裏,有着誘惑,有着自信,有着志在必得,可是,就挑了這個時候來呢?太子妃睡着了嗎?還是又讓三王妃陪她下棋了。”一個拉着女人裙子的男人,在這裏對她說着什麼什麼?她聽了,只是想笑而已。“太子,你也是隻看女人行事的人嗎?”
“啪。”火辣辣的一巴掌,就打在她白嫩的臉上,浮起了五個鮮紅色的指印。
他怔住,不敢相信,自已真的打了她,他是很喜歡她的啊?
嫵音越發的笑出聲了,一手輕輕地撫上臉,火辣辣的痛啊,是她應該受的,這是一個男人的自尊,讓她踩在腳底了。她明白,這樣,纔會讓他看清,她這樣的女人,並不是能聽遣於他。
而且,這就是實話。連自已在做的事,也不敢承認,也不想聽,算什麼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皇甫玉華握住了她的手:“嫵音,我並不是想要打你的,你真的很讓人氣恨,你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曾經,裴奉飛也有感觸吧。
他求她,快點回京裏,讓他能阻止幽朵兒嫁人,她笑着說不。她想,那時的他,怎麼沒有氣得打她一巴掌呢?他是忍性,真的很厲害,無論如何,他都不打女人,哪怕是,她挑剔得讓他虛火上升,他也從來沒有說什麼惱火的話。
想到他,她的脣角,有抹輕輕地笑,有些甜,有些失神了。
讓皇甫玉華看得很着迷,一扯她的手,就往他的懷裏帶。
帶着情慾的眼,看着她。擒住她的脣,他用力地吮吸着,想要,用吻來征服她。
只是,他嚐到了真正的血腥味,她咬破了他的脣,冷淡地,不予迴應。
哪怕是流血,他仍是輕輕地吮吻着她的脣角,輕柔得,像是蝴蝶採花蜜一般,細細地,不捨地吻着。
她不給他什麼反應,直到,他煩燥地放開她。
嫵音擦着脣,厭惡地說:“太子原來是一個禽獸。”
親易,是屬於相愛的人之間,甜密的一種行爲吧。她喜歡裴奉飛的吻,討厭這個太子。都是吻,不同的人,卻是不同的感受。
“嫵音,我並不想這樣對你,爲何你總是這樣。”固執得很。
嫵音冷笑:“太子是怪我沒有躺在牀上迎接你嗎?”齷齪的思想。
輕輕地敲門聲響聲:“太子殿下,御醫來了。”
他站起身,看着她說:“嫵音,你聽着,我會得到你的,你現在的掙扎,只是遊戲的前端,我會陪你玩下去。”一轉音色,冷然又威震:“進來。”
御醫把過脈後,要她好好地休息,多喝水,又開了幾副藥,連頭也不敢擡,就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