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原本安靜躲在人羣中的陳瀟再次成爲了焦點。
一開始很多人都以爲陳瀟是怕事不敢出去,心中紛紛鄙視他,要知道上次的事情可是陳瀟惹出來的,趙剛也只是爲了班級的面子以及教官的威信纔出手的。
很多人看見趙剛被暴打後,心中也是隱隱泛起一絲同情,旋即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了陳瀟的身上,完全沒有想過趙剛被打的時候他們也是在饒有興致地看着。
“你說什麼?”
於潔陽眼睛一亮,沒想到不怕死的陳瀟在最後站了出來,本來還想着下次找什麼辦法讓陳瀟出手呢,沒想到他倒是傻不愣登地站了出來。
要知道,他旁邊可是帶着兩名軍人,衝突發生後,陳瀟肯定會打傷他們,到時候他就出來指責陳瀟,並且讓他們兩人用這件事情來逼學校開除陳瀟。
這樣的話,陳瀟的計劃也就泡湯了。等他跟聯盟聯繫上後,他就帶人將陳瀟給打成殘廢丟到馬路上去,看看他還有現在趾高氣昂的模樣沒。
“不聾子嗎?”陳瀟皺了皺眉頭,“我不想跟你說第二遍同樣的話,因爲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哦。”於潔陽眯着眼睛,冷着臉看向陳瀟,並沒有因爲陳瀟的一句話而動怒,“姓陳的,別他猖狂了,有些時候可千萬不要強出頭,太顯然了有時候會弄巧成拙的。”
“你打了我們班的教官。你卻是跑了。這未免有點說不過去了吧。”陳瀟向前走了一步,嚇得於潔陽向後退了兩步,陳瀟見狀,則是不屑地撇撇嘴,鄙夷地看了於潔陽一眼。
似乎看見了陳瀟的動作,於潔陽心中大怒,哪裏還願意跟陳瀟東拉西扯,一揮手,則是命令旁邊的兩人衝上去打陳瀟,儘管他知道兩人不是陳瀟的對手。
兩人本就是於潔陽父親的手下。對於能夠討好於潔陽的事情他們也是樂意去做,看見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子,兩人握着拳頭,嘎嘣作響。腳步沉穩,砰砰沉悶地向着陳瀟走去。
“你……你想要幹什麼。”
陳瀟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向後面退了兩步,後面也有不少男生悄悄地後退了幾步,他們可不是這兩名軍人的對手。
教官那邊傳出了於潔陽的身份,學生當中豈能沒有人知曉,所以很多人不願意去對抗於潔陽。畢竟家裏人辛辛苦苦一輩子才供出他一個人上了大學,若是因爲得罪當地的小地頭蛇弄的丟了學位,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在他們看來,義氣歸義氣,但某個時刻。義氣仍舊沒有保全自己來得重要。
“別裝了,陳瀟!”於潔陽冷笑一聲,“有本事你就跟他們較量一下,看看誰更厲害!”
“哦?”陳瀟看了於潔陽一眼,“你跟他們倆人誰厲害?”
“你說呢?”於潔陽自負地說道。
說話間,兩人早已如流星般大步走到了陳瀟的面前,二話不說,兩人拳頭從兩個方向同時襲來,雙腿跨立,隨時準備防備陳瀟的逃跑。
咻!
未見陳曉有所動作。就看見陳瀟如鬼魅般閃到了一旁,臉頰一陣微風輕撫,兩人回頭一看,陳瀟已經到了於潔陽的面前,竟是跟於潔陽廝打起來。
兩人臉色一變。這才知曉自己當了炮灰,於潔陽的實力他們知曉。連他都難以招架陳瀟的凌厲進攻,節節敗退。換做他們,怕是早已被陳瀟一拳打趴在地上。
摸了摸臉頰,兩人才發現後背冒出一陣冷汗,原來那不是風!
那是陳瀟速度太快,帶過去的空氣!
幸虧陳瀟剛剛手下留情,否則他們倆已經躺在地上了。
砰砰砰砰!陳瀟右拳如鐵錘般敲打在於潔陽的手臂上,就好像是打鐵一樣,速度一下比一下快,力道一次比一次猛,痛的於潔陽差點叫了起來,可仍舊是硬撐着。
打了三十多下,陳瀟右拳凌空,猛地一收,向前走了一步,於潔陽竟是嚇得向後蹭蹭蹭退了幾步。
“你要幹什麼。”於潔陽嚇了一跳,趁此間隙,右手放在背後顫抖着,若是再來十幾下,怕是他整個右臂都要斷裂成碎片。
“別緊張,撓撓癢。”陳瀟笑了笑。
“你!”於潔陽剛想說話,就感覺鼻子一痛,鮮血從鼻腔竄出,噴射到了前方。
抹了一把臉,整張臉頓時成了血糊糊的。俗話說,佛也有三憤怒,於潔陽氣不過,胸口接連起伏,呼吸都變得粗重。一咬牙,於潔陽一拳打向了陳瀟。
姜衛國與王石川等人在校長辦公室交流了片刻,王石川立刻開始着手安排姜衛國看望大一新生的事情。可姜衛國卻是擺擺手,笑道:“我來這裏只是辦點私事,順便看看孫女,沒必要搞這樣的排場。這樣,你若是有事的話,我自己過去看看就行,下面的人還是各忙各的吧。”
王石川立刻知曉姜衛國的意思,當即宣佈會議解散,讓下面的人回到崗位上工作,自己則是親自陪在姜衛國的身邊,要跟姜衛國一起過去看看。
姜衛國也沒有拒絕,帶着警衛員跟王石川兩人向着操場走去。
一路上,王石川則是跟姜衛國又開始介紹學校,更是提出了嚴謹治學,嚴肅教人的口號。
“對了,給我到車子裏把水杯拿來。”走在路上的姜衛國突然對警衛員說道。
本來有些陰涼的天氣最近幾天又變得怪異起來,不喝水都會覺得口有些乾燥。本來以爲只是王石川會直接陪他到操場來看看孫女。沒想到最後還弄了一個小的座談會。
警衛員點點頭。立刻是轉身跑向了停車場。
“最近天氣有些燥熱,夜裏卻又是陰涼,不過我看姜老身子骨硬朗,老當益壯啊。”王石川笑着說道。
姜衛國笑了笑,看着遠處迷彩服的海洋,嘆了口氣,“老了,想當年我們當兵的時候,哪裏有這樣的待遇。不過想到那些革命先烈拿着小米加步槍打出了一個江山,實在是感嘆來之不易。現在的年輕人不知當時的艱難。一個個心浮氣躁,在學校裏不好好學習,反倒是賭博鬥毆,哎……”
見姜衛國的眼神閃過一絲擔憂。王石川知曉姜衛國是在擔心華夏的未來,當即安慰道:“姜老,事情其實也不能看的那麼片面,我們華夏人口素質蒸蒸日上是不爭的事實。打架鬥毆一般都是在初中高中發生,那些孩子心智尚未成熟,衝動是在所難免的。不過到了大學,學生都理智了,一般打架也都不會發生了。”
“嗯,是啊……”姜衛國飽含深意地看了王石川一眼,弄得王石川一頭霧水。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不過沖動是在所難免的嘛,呵呵……”
聽見姜衛國最後一句話,王石川哪裏還不知曉是什麼意思,向着四周看了看,才發現操場中間的地方簇擁着一大羣學生,偶爾從衣服的罅隙中還能夠看見有人影閃動。
打架?!
王石川原本平和的臉色變得尷尬起來,剛剛自己還在誇大學生理智,可沒想到面前就發生了打架事件,簡直就是當衆打自己的臉纔對。
“估計是軍訓休息時間,學生們在拉歌。”王石川努力讓自己向着好的方向去想。
“看看就知道了。”姜衛國笑着說道。
王石川滿懷希冀地陪伴在姜衛國的身邊。希望前面不要發生打架。突然,他的腦海中閃現出一道人影,這時他纔想到了一個人物,陳瀟!
老天爺,你可別讓他再打架了。
王石川心中祈禱着。可走進人羣后看見的場面讓他的心都碎了!
這哪裏是打架啊!完全是殺人!
陳瀟正騎在一名滿臉是血的人身上打的正起勁,那拳頭的力道以及速度。他看着都覺得心驚,更別提下面躺着的人了。看其裝扮應該不是大一的新生也不像是教官。
見狀,王石川不知爲何有種鬆口氣的感覺,可他突然身子一抖,赫然看見躺在地上穿着軍裝的男子,那……那不就是這次負責軍訓的隊長趙剛嗎。
王石川眼皮抖了抖,剛想出聲喝止,就聽見陳瀟‘哎喲’一聲,莫名其妙地從男子身上彈了出去,落在了地上,翻滾了兩圈後才停了下來。
“哎喲,痛死我了!”陳瀟捂着肚子叫着。
周圍一個個學生都是無語地看着陳瀟,剛剛不是陳瀟打於潔陽正起勁,自己雙腿一蹬向後倒的嗎?!
當有人發現王石川后,這纔是發現了陳瀟的真實目的。
狠!實在是太狠了!
“你們在幹什麼!”王石川瞥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姜衛國一眼,頓時大呼不妙,越是平靜就證明他的心裏越是在意這件事情。可他不知道姜衛國心中不知多驚喜,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陳瀟。
一名穿着迷彩服的女孩偷偷地捏了捏他的手,他笑了笑,不回頭也知道是自己的孫女來了。
不過他倒是想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什麼原因,從他跟陳瀟的一面之交來看,應該不會是事出無因打對方的。
“王校長,你終於來了!”陳瀟咬牙‘爬’了起來,踉蹌地走到了王石川的面前,滿臉委屈地看着王石川。
王石川翻了翻白眼,再傻也看出了陳瀟在演戲,不過陳瀟這小子也真有一套,竟是裝的如此之像。
“怎麼回事?!”王石川拉下臉,問道。
“這個人打教官!”陳瀟指着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於潔陽說道,“他還打我!”
打你!
王石川打量了陳瀟一眼,怎麼也看出來是於潔陽打他。
“他把的鼻子都打破了,還拉着我向地上摔。我不得已才用腦袋撞他的頭,沒想到把鼻血都抹在他臉上了。”陳瀟滿臉悲憤地說道。“對於我這樣見義勇爲的好學生,校長你可要給我表彰啊!現在社會道德滑坡,不表彰我的話,以後有人打教官都沒有人出頭!”
王石川看着陳瀟,沒有說話,他總懷疑教官也是陳瀟打的,貌似陳瀟今天做的太過了一點。
似乎看出王石川不相信自己,陳瀟看向後面的學生,“你們給校長說說!剛纔是不是他打教官的!”
“是的,我作證!”田野第一個舉手說道。
“我也作證!”旁邊男生附和道。
“是啊,若是說誰打教官的話,就是地上的那個人打的。”
陳瀟早已看見了昨天晚上遇見的老人,估摸着對方應該是來找自己看病的。看見旁邊站着的姜紫月,陳瀟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姜紫月,你說是不是他先打教官的!”陳瀟問道。
姜紫月愣了一下,想到剛纔的事情,下意識地點點頭,可她總覺得有種上當的感覺。
姜衛國似乎看出了陳瀟的計謀,笑了笑,目光掃向了跑過去扶起於潔陽的兩人,笑容收斂了起來。
軍人!
姜衛國第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身份,目光投向於潔陽,可仍舊是沒有印象,不知道面前的年輕人是誰,只要是臉上都塗抹着鮮血,搞得跟特種兵一樣,他哪裏能分得清到底是誰。
兩名男子眼神閃過一絲無奈,他們剛纔想幫於潔陽來着,可陳瀟實在太強,猶豫了半天也都沒敢上前。
扶起於潔陽,兩人相視一眼,點點頭,其中一人走上前對着王石川敬了一個軍禮,“你好!我是汴京軍區機步旅基層連的,你們學校有個學生惡意傷人,並且將我們於旅長的兒子打成重傷。”
於旅長的兒子?
王石川看了另外一名軍人扶起的男子,點點頭,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
“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並且通知了旅長這件事情,我想你作爲海濱大學的校長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男子嘴角有一顆痣,笑起來倒是有些詭異的味道。
“校長,真的不關我的事,那都是我的血。”陳瀟指着已經昏迷的於潔陽說道。
“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你們旅長兒子先打了學校教官的。”站在一旁的姜衛國突然緩緩開口道,面色平靜,語氣卻是充滿了威嚴。
可對方根本就不領情,冷笑地看着姜衛國,“你認爲誰先打誰這個問題還有必要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