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娜見過陛下!”
菲爾娜向薩爾十五世行了一禮,當祭祀就有這麼一個特權,無論是見到地位多高的人,都行祭祀專用禮即可,遇見神靈嘛……嘿,沒人試過。
打完招呼,菲爾娜就站在原地一聲不響,一付目不斜視的樣子,不過,她感覺得到,這些人都在觀察自己。李斯特和伏斯德是抱着好奇的心情,看自己是如何應付這個場面的;那個老泰戈……應該就是紅衣大主教卡爾弗德,他的目光中有一絲激動,可更像是看到了一隻適合捕捉的獵物……哼!而那個薩爾十五世和皇后的目光就有些怪異了,前者還好,純粹是探究,而後者的眼神中還有着一絲挑剔和厭惡……剛來就得罪人了?菲爾娜很是費解。
自從菲爾娜一進門,薩爾十五世的目光就一直在打量她。他登基已經有三十多年了,近十多年來,外憂內患,將原本一個體壯如山的萊茵折騰得跟只病加菲一樣。至於後宮的問題,薩爾十五世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內疚的地方,萊茵好色是舉世皆知的事情,唯一詬病的可能就是自己的皇宮裏面,包括的種族似乎多了一些……嗯,這不也是爲了推動民族統一戰線嘛!
李斯特昨天一回來,便向他通報了菲爾娜的情況,神曲薩滿、蒼穹先知,這兩個早已經湮沒在歷史中的名詞讓薩爾十五世唏噓了大半夜,他不知道是不是戰神坎帕斯對他兢兢業業了幾十年的垂顧,竟然在帝國最混亂的時候……他又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卡爾弗德,或許是混亂的誘因,或許是穩定的契機,無論如何,這個年輕的福克斯都給帝國的政局帶來了一個變數。
菲爾娜有些不耐煩了,這些人到底是談事的還是相面地,她可記掛着自己那攤子生意。說實話,對於那個什麼挑戰賽她根本沒什麼興趣。祭祀之間的戰鬥遠沒有武士對戰那麼激烈,她對這個興致缺缺,這次來帝都,主要是想打開帝都的市場……越想越深入,她站在那兒就開始琢磨如何利用這次機會大賺一筆。
有意思。
薩爾十五世對這個女孩更感興趣了,雖然面前這個女孩年齡不大。可養氣的功夫可是十分到位,進來時便是一付不卑不亢的樣子,而現在更是鎮定沉穩,顯出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沉默地時間有些太久了,屋子裏漸漸瀰漫一種壓抑的氣氛,良久,薩爾十五世乾咳一聲打破僵局。
“請座,菲爾娜小姐,這位是紅衣大主教卡爾弗德閣下。你們還沒見過面吧?”
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張椅子。
“是地。我昨天剛到托裏斯克。還沒來得及去拜訪卡爾弗德大人。”菲爾娜落落大方地坐下。
薩爾十五世點點頭。卻轉頭看向卡爾弗德:“尊敬地紅衣大主教閣下。菲爾娜小姐地神曲薩滿和蒼穹先知地身份已經確認了吧?我看應該將這個消息及時地通報出去。這可是振奮帝國民心地大事情!”
卡爾弗德一雙老眼迅速地在伏斯德身上掃了一眼。旋即暗罵薩爾十五世不厚道。
神曲薩滿和蒼穹先知地身份豈能僅憑几個地報告就能夠定下來。可如果現在說什麼要經過測試之類地話。即便是走地正常手續。可在有心人地感覺中也有着刁難地成份。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伏斯德。老沃爾夫微微點了點頭。這回他總算是放心了。伏斯德是他安排在西北神廟地心腹。做事一向謹慎。沒有把握地話。伏斯德不會胡亂給出信號地。
老泰戈地臉上象是綻開了一朵菊花。含笑道:“是啊。這確實是個振奮人心地消息。不過……陛下。我認爲還是在祭祀大賽上通報這個消息更爲適合。”
“對。對。但是菲爾娜小姐卻是不適合再參加比賽了。我看還是追加爲大賽評委吧。”
薩爾十五世想了一下。連連點頭贊好,兩個人配合得那叫一個默契,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皇室和神廟之間親密無間呢弗德點點頭,看向菲爾娜。
“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菲爾娜婉拒道,她是既不願意參加比賽,也不願意當什麼評委。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現在可是神曲薩滿又是蒼穹先知,當評委是再合適不過了!”李斯特殿下在旁邊笑道。
薩爾十五世微微皺了下眉頭。李斯特在這種場合下貿然插話是不對地。考慮到昨天是他通報的消息,薩爾十五世沒有斥責他。但神情已經有些不悅了。
李斯特話說出口,已經發現薩爾十五世的臉色不對,這才省起自己方纔是僭越了,頓時額角出現了大滴的汗珠。
就在他冥思苦想如何挽回的時候,門砰的一聲被打開,兩個服飾華麗的少女從門外衝了進來……卻是剛剛在門外看到的蒂絲麗和那個萊茵女孩。
皇后見薩爾十五世臉色不悅,連忙搶先道:“傑琳娜,你怎麼可以這麼沒規矩!”
她又轉向蒂絲麗:“你這當表姐的也真是,不知道管管她!”
----這哪裏是責怪,分明是在鋪臺階嘛,菲爾娜撇撇嘴。
“母后,是我想來看看神曲薩滿,不關蒂絲麗表姐地事!”傑琳娜向皇后眨眨眼睛說道,一旁的蒂絲麗卻是囁囁嚅嚅的沒有出聲,目光卻是躲躲閃閃的在菲爾娜和李斯特之間徘徊。
切!該不是……她以爲自己和那個色色的萊茵王子有什麼吧?菲爾娜覺得好笑,微微閉上眼睛,索性來個眼不見爲淨。
“傑琳娜,別胡鬧,父皇和紅衣大主教閣下有重要事情商議,你們……如果不想出去,就乖乖地在旁邊站好聽着,別亂插嘴!”李斯特擺出一付兄長的派頭,虎目一瞪,那個傑琳娜果然老老實實地跑到他身後站好。隨手將蒂絲麗也拽了過去。
薩爾十五世點點頭,看向李斯特的目光意似嘉許,然後又看着菲爾娜。
“菲爾娜小姐,我已經聽說了你們中途遭遇襲擊的事情。”
“是。”
“是光明教會的宗教裁判所?”
“可能吧。”
“可能?”薩爾十五世皺起了眉頭。
“不錯,雖然我們繳獲地一分與宗教裁判所有關地文件,但並不足以證明那支人馬就是宗教裁判所的人。”菲爾娜解釋道。
“可我聽說。那些騎士修煉地都是神聖鬥氣,而且還有祭司和獅鷲騎士助戰。”薩爾十五世老眼緊盯着菲爾娜。
“那沒有任何意義,戰死者的屍體都被他們搶回去了,除非我們手中有活口,而且還能夠取得口供,否則,一切都難以成立。”菲爾娜不以爲然地回答,現在即便是與光明教會交涉,也不過是打嘴仗而已。
“是這樣----”
薩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手指在桌上輕輕敲着,突然問道:“菲爾娜小姐,你認爲宗教裁判所這次所要伏擊的對象是什麼人?”
“我怎麼會知道?”菲爾娜做出一付很無辜的表情。事實上,她清楚,那些人的目標絕對就是自己----那些獅鷲騎士在攻擊時,被蠍龍釋放地黑暗領域遮擋了視線,如果不是爲了擒拿自己,他們完全可以用弓箭進行攻擊的。
“不知道?”老皇帝的目光裏充滿了探究的意思。
“不知道!”
菲爾娜很坦然、很堅決,她可不想做引火燒身的事情。
“尊敬的紅衣大主教閣下,您對這件事情是怎麼看的?”薩爾十五世目光轉到一直默不作聲如同睡着了似的老泰戈身上。
“從這件事上可以看出,對方爲了這次襲擊是煞費苦心的。近千人地隊伍、獅鷲騎士、高級祭司……這都說明他們的決心,因而,在這次失敗之後,他們絕對還會再次出手,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卡爾弗德慢悠悠地說道。
切!這就是說要讓自己當誘餌了?狡猾地老傢伙!
菲爾娜恨恨地想,臉上還要做出對紅衣大主教閣下無比崇拜的表情……嘔!
薩爾十五世倒是很以爲然地點點頭,對於他們這等人物,爲達目的,手段是可以不計的。不過,皇帝陛下還算是厚道地想到了菲爾娜的安全問題。
“菲爾娜小姐,你還是搬到宮裏來住吧,這裏要安全一些。”薩爾十五世關切地說道,一旁的李斯特、蒂絲麗立即表情各異。
“這就不勞煩陛下了,我們已經安排好菲爾娜小姐的住宿,安全方面絕對不成問題!”卡爾弗德微笑着說道。
這是幹嘛?最起碼也應該徵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吧?
菲爾娜乾咳一聲:“陛下,大主教閣下,我已經有住處了。而且安全絕對沒有問題。”
“這可不行。”
兩個老頭異口同聲地反對。彼此看了一眼,還是薩爾十五世說道:“菲爾娜小姐。對方的目標很可能就是你,這樣太危險了!”
菲爾娜搖了搖頭道:“只有千日作賊,沒有千日防賊地,如果對方的目標是我,那就更不應該躲起來,只有這樣,才能夠引蛇出洞。”
“說得好,真是後生可謂啊!”
薩爾十五世點頭笑道:“好一個引蛇出洞!既然菲爾娜小姐有此豪情……大主教閣下,我們何妨來個將計就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