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風吹過,頓時烏雲密佈,整個蒼穹就像變了一張臉,陰暗的天黑壓壓地使她喘不過氣。似乎那個結界被破除。原來那個和藹地爸媽也變了臉色。陰沉着臉只一瞬間就來到了魏伊的面前。他們也變了個樣,渾身佈滿鮮血,還有一股腐爛的氣息。蛆蟲從他們身體裏爬出,他伸出那可怕幾乎露着白骨的雙手。
指着魏伊的鼻子,大聲喊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血海深仇!你不配做我的女兒!不報仇誓不來見我!”
不要!
魏伊想要張口說話卻怎麼也做不到,看着他們面目猙獰的樣子心裏不覺有些膽顫。
突然,在他們的身後似乎出現了一個人,他有着巨大的力量,讓那原本怒不可遏的父親又變得溫和,漸漸地他們的身影模糊了。魏伊想要伸手卻觸不可及。
那個身後的他是薛子暗?他高大的身形遮住了魏伊前方的路。他的臉上失去了那燦爛帥氣的笑容。帶着哀怨的眼神看着魏伊。
薛子暗……魏伊慢慢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卻撲了個空。
他在怨自己,爲什麼那麼狠心,一定要趕走這個已經一無所有的他。
魏伊的眼中漸漸殷出了淚水,她不知道要怎麼樣做纔是對別人做好的。她想讓除了仇人以外的人都過得好,但似乎卻總是在無意間傷害了那些人。
她的無能她的有情讓她落淚。
你現在在哪?過得好嗎?
魏伊不斷地問道,但他什麼也沒有回答,漸漸地遠了,而她卻站在原地,看着他靜靜地消失。似乎一切都凝結了……
“不要”魏伊又跳起身。這已經是最近第二次做夢了。不知怎的,上一次的夢是在預示自己給自己提點,那麼這一次又是什麼。是偶然還是預兆?
魏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看着時間現在已經是十點半了,現在去夢影酒吧剛剛好。
燈紅酒綠,霓虹燈的聚焦下熱歌勁舞,這就是B市的酒吧,比起A市更有一份熱鬧。魏伊的心中頓時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恐懼。那天就是在這,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吧檯。莫妍柔就是在這個位置上醉的不省人事。纔會發生那樣可怕的事。
想到這魏伊不覺渾身顫抖,那一夜也是她此生永難釋懷的。這樣的場景似乎是在夢裏但它卻就是這麼殘酷的活在現實中,揮之不去。
忽然她的眼神瞟到了從門口進來的那個大腹便便如孕婦一般有着大大的啤酒肚,他戴着一頂烏黑的假髮,但不管怎麼看也知道他是個禿瓢,只是沒人願意揭穿。他長得不如人意,但他的手段確實很高明,就像屈冠中那樣,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迅速上位,從一個落後鄉村走來大城市,搖身一變成爲上市公司總裁。這需要多大的努力,他成功了,雖然手段很骯髒……
魏伊坐在吧檯前在喝酒的同時用餘光瞟向他。只見從裏面走來一個衣着暴露的女子。看起來才二十七八歲,她有着豐滿的身形,金色的波浪大卷如捲簾一般披在胸前。火紅的半露酥胸超短連衣裙似乎沒有穿一般。簡單地包裹住一些重要的部位。
她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嫵媚的氣息,似乎生來就是爲了勾引男人而生。她那柔軟的身體只要一貼到別人身上就會使人飄飄欲仙。
她長得並不算美麗,但就像她細長的雙眸並不大卻充滿電力,只一眼就能讓人深深地陷進去,而她那厚厚的嘴脣,塗着耀眼的紅色口紅只能用性感來形容。
他們始終保持着距離,似乎互相不認識,魏伊一直跟着他們來到酒吧的一間書香閣包廂。他們關起門就從裏面發出了吟歡作樂的聲音。
嫵媚的*聲聽得魏伊渾身發毛。這裏的門被鎖了,魏伊只好開了一個旁邊的包廂,這裏的包廂都是連着的,一般這裏很少有人來,但正是這樣纔有了林清水的出現。
魏伊用電刀鋸開了牆面的一個口子,這樣正看過去正是林清水和百合,魏伊拿出手機拍了許多張他們親密的照片,像一個狗仔隊一般,但卻是一個高技術的‘狗仔隊’。
魏伊又重新將那堵牆裝回去,似乎是天衣無縫,揚起冷傲的笑容走出了那個酒吧。
現在是十一點半差五分,魏伊將照片發過去,並插上話讓他必須再十一點半之前趕到酒吧小巷口,否則自然是後果自負。
不一會兒,正在銷魂中的林清水就接到短信。本是不願理會,但就在關上手機的那一刻,他看清了那張照片。
這照片不正是現在的自己嗎?難道我被人跟蹤了?
林清水立刻站起身,四處張望,自然他是發現不了什麼。他感到事情不妙,若是被老婆知道了就大禍臨頭了。
“怎麼了,親愛的?”百合發嗲地撫摸着他的胸口說道。
臉上泛着紅暈、酥胸半露,髮絲還纏繞在他的腰間。而她細長的腿也正貼在他的身上,這姿勢還是這樣的話語,早已是又成功誘惑到了這個好色的林總。
突然手機又傳來聲音,還是原來那個號碼:還有三分鐘,我很期待看到你老婆看到這張照片的神情。
這個短信才讓他的興致大減,如潑了一桶冷水。看到在身下的嬌嫩的她只好忍痛先離開。但還是狠狠地抓起她的胸深深地印了一個粉紅痕。
百合起身抱住他的腰,柔軟地說:“親愛的,你要去哪,再陪我一會兒嘛。”
林清水也顧不上說什麼,立刻穿上衣服跑出書香閣。
夜深的很,魏伊絲毫沒有露出一點焦慮,靜靜等待他的出現。
看到林清水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正好十一點半,一點都不浪費時間。魏伊揚起邪魅地笑容說:“你真準時,怎麼婚外情刺激嗎?”魏伊諷刺地說道。她最討厭地就是這種在外面勾三搭四還是靠女人才一步登天的男人。
“是你?我不認識你,你想怎樣?要錢還是……”他轉過身,一看到魏伊就用色眯眯地眼神一直盯着似乎要把她一口吃掉。
“滾,我沒你那麼齷齪。我只是想知道十三年前你和屈冠中是不是做過一筆非法的買賣?放心我不會去告發你,我只要屈冠中那一部分的犯罪證據。”魏伊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又想到自己這麼說似乎太直接,就加了後面半句。
林清水滿臉驚愕地看着魏伊,“你到底是誰?”對於這種事他自然是打死不能承認,但看到魏伊的眼神,她似乎已經知道一切,就算說謊來掩蓋也沒用。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不乖乖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可以毀了你。”魏伊十分有自信地說道。他現在只有相信自己這條路可以走。否則就是自取滅亡。不管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接受不了丈夫的婚外情,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千金。
“我怎麼知道那些照片是不是你合成的,想威脅我,門都沒有!”林清水硬着頭皮說。畢竟他也是經過大場面的人,怎麼可能會被這樣一驚嚇就全盤托出。
但他的內心還是極度恐懼。剛剛那些照片明顯就是真的,若是PS也太高明瞭。
“別跟我廢話,是不是合成,我相信你老婆一看就知道了!”說着魏伊拿起手機,撥了他老婆的電話號碼,眼看只有一個鍵按下去就可以了。
林清水還是死硬着不從,“呵,有種你就打呀,沒有了這些圖片你還拿什麼來威脅我。你這種小妹妹我見多了,就是貪圖我們家的錢。想騙我,見鬼去吧!”
魏伊冷笑一聲,按通了那個鍵。只聽得電話裏面嘟嘟嘟的叫聲,林清水才發了慌。
“喂,你是?”只聽得裏面傳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
“你好,我是來告訴你一些關於你老公的事的。”邊說這話,魏伊就邊看林清水,專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她的心裏也緊張地很,生怕他不阻攔。這樣的欲擒故縱使魏伊感到害怕。
聽到這話,林清水忙做手勢,表明自己願意什麼都交代。
看到他終於投降,魏伊才鬆了一口氣說:“是這樣,剛纔我妹妹被車撞了,是林先生送她回家。我是想來好好謝謝你。林先生真是個好人好老公,他怕你誤會讓我給你說下,今天要晚點回家,想要處理好這邊的事纔過來。”
“哦這樣啊,那好。祝你妹妹早日康復。”
掛完電話,魏伊又轉過身,冷冷地看着林清水。
“其實當時我們做那些事也是身不由己啊。你說那種證據還會留到現在嗎?我們當時賣出那匹貨之後就銷燬了那個紙據。然後把錢都轉到自己的賬戶裏了。”林清水低着頭不敢看魏伊,心虛地說。
“這些紙據不是不可以銷燬嗎?”魏伊質疑地問。
“這個不是計入公司賬上的,所以可以銷燬。我這真的沒有當年的證據了。”他一本正經地說。從他的眼神裏,似乎真的不是說謊的樣子。
“那你還知道他其他什麼犯法的罪證?”魏伊又接着問道。不管是任何線索都不可以放過。想到又是撲了一場空,魏伊覺得有些掃興。
“這……”林清水摸着腦門一副爲難地樣子。畢竟都過去那麼久了,暫時想不起也很正常。魏伊凝着眉毛注視着他。
“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和他做完這筆生意之後就舉行了慶功宴。那天他喝醉了,迷迷糊糊地說,釋意天,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我覺得可能他和釋意天之間應該也做了那種非法買賣。”林清水皺着眉仔細回想。
“釋意天?”魏伊感到好奇,那又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