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看了眼地繭之後,夔禺疆收回氣勢,轉目看向地繭手中。
入目所見,一塊晶瑩璀璨的水晶正自地繭手中旋轉,其中黑紅二色交織,看起來異常都絕美,甚至是驚豔。
只是這種驚豔,由於其表面上漆深的黝黑色,讓人看去不僅會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敬畏感,好似在面對這世上最恐怖的事物一般。
皺了皺眉,夔禺疆移開目光,看向下首的地繭,開口道:“這便是原始魔君的靈魄?”
說着,夔禺疆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幾分,接着道:“爲何與傳聞之中,有所差別?”
傳聞昔年的原始魔君乃是秉持,幽界的陽之部分,乃生命之源化生而出,其靈魄該是充斥浩然之氣,如惶惶大日一般纔對。
可是,現如今地繭手中所持,卻是黑紅二色交織,給人一種莫名的癲狂,以及鋒利的感覺,與傳聞之中的魔君,實則大相徑庭,差之遠矣!
若說其中黑色的那部分,與傳聞還有幾分相似的話,那其中的紅色部分,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想到這裏,夔禺疆帶着審視看向地繭,看看他是個什麼回答,若是不能令他滿意,那麼......
如今江湖欲亂,未亂,他想潛伏而下,做一回黃雀,隔岸觀火,以如今幽界表現出的實力,還是有些強勁了!
不如,以內訌的理由,趁機剷除一部分人,一則震懾內部,二則,給外界造成假象!
想着,夔禺疆心中已經對地繭升起了殺心!
“怪就怪你,來的不和時機!”
眼瞼低垂,微微眯起!
立於下首之處的地繭,聽到夔禺疆的疑問,正待回答,可心中卻無端升起一股寒意!
恰在此時,位於冥界深處的地繭本尊,更是雙眼泣血,緩緩血色自眼角滴落,雙眼之處,一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突兀的,一副場景映入眼簾,幽幽夜色籠罩,目睹已死的聖母,一身黑袍霸氣凌然的陌生之人,甚至是自己的生父,傳說中的原始魔君,一一映入眼中。
“九千秋,今日便是你的死劫!”
夔禺疆立於極遠之處,漠然的看着魔始,魔君,九嬰三人圍殺九千秋,心中卻是毫無波瀾,仿若視若無睹一般。
只有,一襲紅衣的無間鬼後,扭動着腰肢,緩緩向着九千秋壓迫而來,冷然開口道。
“爲什麼?”
九千秋一身白衣,這時候已經是滿滿的血跡,可他卻恍若未知,只是凝視着遠處的夔禺疆,一一自聖母九嬰,魔君,魔始幾人面上掃過。
滿目憤怒,甚至是絕望的高呼,爲什麼,他來幽界尚未開始行動,行跡隱藏也沒有出現問題,爲什麼要殺他!
最令他心寒的還是,動手的人,居然還是自己一心欲要爲她報仇的聖母九嬰,以及原始魔君,此時此刻,他不畏懼死亡,他只想知道原因何在!
“爲什麼?何來什麼爲什麼?”
無間鬼後淡淡開口,正準備嗤笑一番九千秋時,卻見夔禺疆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的身旁,伸手輕輕的拖拽了一下她的胳膊
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嗯!”
見是夔禺疆上前,無間鬼後輕輕點頭,恍若蚊吟一般,低聲呢喃了一句,便蔓延柔和的看着夔禺疆,退到了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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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溫和的看着,不發一言!
身在包圍之中的地繭,見到夔禺疆走進,將目光探向他,收斂了放才的激動,看着眼前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
如今卻越發的深不可測,如同深淵一般,入目所見,只是一片漆黑,以及幽深!
過了稍許,地繭整理了下自己的一身白衣,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狼狽,手中的蝶燈緩緩轉動,散發着微微的柔光!
“爲什麼?”
聲音清淡,甚至有些溫柔,像是情人間的呢喃一般,沒有絲毫的煙火氣。
看着包圍圈中的九千秋,夔禺疆也是神色複雜,若是時機正確,他真的想留下他。
無愧於,號稱可於超神越鬼,天下有雙的御清絕,棋邪並稱之人,其能爲,當真驚世,甚至在夔禺疆看來,其能爲甚至還要超過另外兩人。
更別說是於幽界衆人相比了,即使是其中的翹楚,無間鬼後與其比較,那也是相差甚遠!
可惜......
“可惜,你生錯了時代,選錯了時機,所以.....”
“誰?”
正待細說,突然夔禺疆一雙眼眸突兀睜開,黝黑的瞳孔之中,剎那間,像是激射出兩道閃電一般,看向虛空之中,看向虛空之中的一點!
眉目深皺,夔禺疆運轉內源,凝視着虛空,一點一滴,緩緩掃過,不放過一絲一毫。
“怎麼了?”
見夔禺疆這般,方纔站在他身後的無間鬼後,趕忙疾步上前,走到夔禺疆身邊,輕聲問道。
再次掃視了一遍,夔禺疆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伸手緩緩輕撫無間鬼後握着他的手,轉頭看去,夔禺疆輕輕搖頭。
“無事,或許是我太過敏感了,方纔不知爲何,我總感覺暗處有這一種窺視之感,可是仔細查看,卻又沒有!”
說着,夔禺疆皺了皺眉,言道:“應該是我感應錯了吧!如今幽界已經徹底被我祭煉,這裏又是幽界深處,當今世上,除卻九天神明,我不信,還有人可以透過我的感應!”
“暗中窺視於我!”
說是這麼說,可是夔禺疆都眉頭卻是皺的更深了幾分,並且將此事,暗暗記在心中。
聽到夔禺疆這麼說,無間鬼後伸手,輕輕撫過夔禺疆的面容,將他深皺的眉頭,緩緩撫平,眼底閃過一絲心痛,開口安慰道:“想來,應該是你這些時日,思慮江湖大局,操勞過度,神經敏感,出現了錯覺吧!”
“該是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說着,無間鬼後將夔禺疆的手,握的更緊了。
“亂世未結,大業未成,我那裏有時間休息啊?”
轉頭看着眼帶關心的無間鬼後,夔禺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帶着歉意道:“此次天命結束,亂世承平,我若還活着,便帶你遊遍,萬水千山,極境宙宇!”
說着夔禺疆的眼底閃過堅定,亂世亂世,若非必要,誰願意,生在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