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誇嚓!
月光如同銀輝一般,漫天傾灑而下,瀑布般洶涌,掀起波濤,狂瀾四耀!
孤城一人,擒着一柄黑白二色玄耀的長劍,舞動的水潑不進,如同密佈的長簾!
只是,透過間隙,可以看到,孤城手中的長劍,不知爲何,有了些許缺憾,劍鋒之處,有着一道豁口,呈現出難看的黝黑。
孤城臉沉如墨!
“老大,你怎麼突然開始練劍了?”
心悅扇舞着雪白的大尾巴,忽閃着飛到孤城身邊,頗有些興趣盎然道。
畢竟,在它的記憶裏,孤城練劍的時間可是不多啊!他雖然說不上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人,但要說勤奮,那離得就更遠了。
可是,這一次,孤城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自從和逆神暘一戰,跑回來之後,就一個人躲在這裏不停的練劍。
這一去一回,起碼得有五六個時辰了,就連他方纔記掛的村民,他都沒有多餘的搭理,就跑到這裏練劍了。
真正是奇怪!
銀光如瀑,閃耀着點點光輝,凌空綻批,舒然如同仙人降世,武動仙劍,擺動長空。
“不爽!”
一式劍舞落下,孤城將長劍收回,擺正劍勢,他淡淡的說道。
不爽,當然不爽!
畢竟,他劍道剛成,正值人生巔峯之際,卻突兀的遇到了逆神暘,讓他打了個狗血臨頭,差點沒被打死。
這事,你說說能忍?
曠然的難受啊!
想着,孤城不由的有些煩躁的擺了擺長劍,挽起一朵劍花,銀光四濺!
長空落月,如同海面悠悠然,僅見的風平浪靜,不掀半點波濤,突兀間明月起兮,如同海面升騰,明月再回,冉冉倒掛!
“怎麼,不囂張了?”
看着孤城老老實實的練劍,心悅知道,它還是有些低估了逆神暘對他的刺激了。
不過,刺激好啊!
刺激了纔有動力!
俗話說的好,背靠大樹好乘涼,沒有刺激,沒有動力,孤城如何才能變成大樹。
它又何時才能背靠大樹乘涼。
所以,這時候,勸慰孤城的事情,就不能多做了,心悅暗暗想到。
不如趁火打劫,火上澆油?
滿臉不屑,嘲諷意味十足!
聽到心悅的說辭,孤城長劍揮舞,沒有作答,只是劍鋒如刃,披靡數十里!
火焰如潮,銀光傾灑!
“怎麼?說到痛處了?”
看到孤城的反應,心悅一時間激動,知道自己說到了重點,越發的開始變本加厲。
“實力低下,被人看不起,這其實沒什麼的。江湖之中,不就是這樣嗎?”
“你說是不是?”
“好歹還留了一條命下來,沒死是不是?”
“雖然被人追殺的像一條喪家之,哎!不對,被人追殺的有些難堪,不過忍一忍就好,就當沒有發生就是了。”
甩了甩尾巴,心悅繼續火上澆油。
能有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一年到頭能遇到一次,已經是難得了,更何況,還可以成趁機刺激孤城,讓他變強。
簡直是何樂而不爲?
這機會不抓住,要遭天譴的。
“少說兩句,可好?”
淡淡的看了眼心悅,孤城開口道,心悅自以爲深沉的那點小心思,他其實早就已經看出來了,只是沒有點破而已!
自從逆劫一戰以後,心悅的小心思就變得尤其的多,孤城看在眼裏,心裏難受,卻又不能直說,怕刺激到它。
趁着這個間隙,讓它發泄一下也好,突來的變化,實在是有些措手不及,他也沒想到,當初一劫,會遭逢那樣的變故。
要是早知道......
想着,孤城看向正喋喋不休的說着的心悅,眼底柔和。
“不能,怎麼?現在我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我說你,是爲了你好,你知不知道,這一次你沒被殺,只是因爲逆神暘不瞭解你。”
“下次遇到,他一定會注意你的理字劍,到時候想要逃跑,就變成了奢望。”
“你以爲,下次,逆神暘還會看不清你理字劍化出的分身嗎?”
“這根本不可能,好不好?”
“所以,趁着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好好修行。”
“好好練劍,知道嗎?”
擺了擺尾巴,遞給孤城一個不可能的眼神,心悅再次開始了絮絮叨叨,它現在失去了能力,全部都是安危都掛靠到孤城身上。
孤城生,它就生,孤城死,它就死。因爲它現在還不想死,所以,得讓孤城好好活着。
活着!
簡單的兩個字。
可是在這江湖,卻是如此艱難,難如登天!
沒有定鼎一方的實力,沒有籌謀天下的智慧,想要活下去,恍若幻夢!
“知道了!”
孤城有氣無力的回答,本來被逆神暘一頓教訓,打的他東西南北都找不到了,他還挺難受的,可是撇了眼心悅!
他現在沒有動力了。
要是不知道目的的激將,可以讓人勃發鬥志,鬥志昂揚,變得動力十足,逆天伐道都是爾耳。
可是,知道目的的激將,卻只是好笑,想着孤城噗嗤一聲笑了。醞釀了五個時辰的堅持,在這一聲笑聲之中,剎那消失。
“你,你笑什麼?”
絮絮叨叨的說完以後,這時候心悅正在做着最後的補充,一條大尾巴向天翹起。
有些意猶未盡!
它好像知道孤城爲什麼這麼喜歡訓斥他了,這東西有些上癮,有些爽啊!
砸吧砸吧嘴,心悅得意的想着。
突然,孤城心一聲笑聲將他驚醒,心悅趕忙回頭,凝目看着舞劍的孤城,喃喃道:“你,你笑什麼?”
滿臉驚恐,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一條白色的大尾巴縮緊。
“你管我笑什麼?”
哐!
孤城手中的長劍順勢劈砍而下,發出一聲巨響,如同一柄長刀,將空氣都要分割成兩瓣。
“我,我怎麼就不能管你了?”
心悅端詳了一下孤城的神色,心底有些焦急,它發現,它又,又,又看不懂孤城的意思了。它看不明白,他現在在想什麼了。
難受,苦澀!
我該怎麼辦?
大尾巴耷拉下來,心悅痛苦的想着。
哐!
一聲輕響,孤城收劍而回,將手中的長劍插回鞘中,黑白二色的長劍,恰好收入鞘中。
沒有絲毫多餘。
恰如其分。
“走了,和你說點事!”
拍了拍心悅,孤城淡淡道,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