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刺骨的痛!
輕輕挪動了一下僵硬的手指,一陣刺骨的疼痛襲來,全身就好像被放進碎石機裏揉碎一般,斷裂成一節一節,一塊一塊,沒有一處完整。
沒來由傳來一陣無力之感,想要睜開眼睛,試了試,卻發現眼瞼重若千斤,費力掙扎了一番,卻還是毫無結果,長喘一口氣,無語望天,卻是一片漆黑,唯有眼簾。
認命了一樣,翻了翻身,倒躺在雪地裏,白雪紛紛揚揚的落着,惡來踩着雪跡,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
滿臉的猙獰之色,近了,近了,馬上就到了,天劍老人,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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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狂喊,腳下卻移動的越加緩慢,神情也緊張了幾分。
端詳着目光仔細凝神看去,天劍老人就像一具屍體一樣躺着,一動不動。
凝眉,皺首,難道他已經死了,回神在看,即使死了也不能輕易放過。
雙眼射出一道烈焰,我要把你碎屍萬段,以報兄弟之仇。
“六獄惡劍·刀鋸斬”
紫青烈刃劃破長空,破碎空間,向着天劍老人的實體劃去。
紛紛揚揚灑落的白雪被一分爲二,落地一道漆黑的印痕,就像是碳火燒焦的爐石,摧折着煙火。
孤城費力的掙扎,卻還是毫無辦法,靈覺感應之中,危機預警達到有史以來最強的巔峯。
動啊!
內心咆哮,蒼天卻無法憐見,落雪逐漸掩埋了身體,內在的火熱靈魂拯救不了將要冰涼的軀體。
鈴,鈴!
極道劍在天劍老人身周飛舞,發出玲玲之聲,像是在哭泣,戀戀不捨的依偎着。
不可見處,一道自天跡雷雲深處鏈接而下的頗長紅影,垂直落向惡來天靈。
詭異的紅影蔓延着攀爬到惡來四周,好似要吞噬了他一樣,蠕動的紅絲爬進了惡來的眼裏,鼻裏,嘴裏。
詭異的感覺將四周可見的生物都驚退了,惡來卻恍若未知,依舊踏步凝招,向着天劍老人冰冷的軀體擊打而去。
“有什麼辦法嗎?”
越是掙扎便越是無力,極道劍看着撲面而來的巨影迎身上前,相伴千秋,已生靈智的極道劍戶主心切,不願老主受到絲毫傷害。
眼前劍影紛飛,身軀堅硬如鐵,孤城沉下心思,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局面,逼迫着孤城開始了思考。
“當前局面,身軀不知爲何無法移動,靈覺被鎖。”
“想來,天劍老人應該是遇到生死大敵,爆發了極致招數,重傷至此。”
靈覺空間,孤城眉目緊皺,分析着自己的生機。
“如果想要破局,只有入主軀體這一條路可走,可是方纔掙扎,卻是毫無反應。”
天地棋盤之中的術法,當初觀看有什麼收穫嗎?
疑惑之中,開始翻找往昔的記憶,寄生演體,天劍祕法,奇術異陣。。。。。。
北域落雪紛紛,雪落之地,卻有一道身影急馳而來,風波縹緲,清朗影依,入目卻是行者打扮。
只是,眼睛裏卻時不時閃過一抹焦急,父親堅持住啊!
映鴻雪擡頭看着天空落下的飄雪,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這是父親極致爆發之後纔會產生的異像啊!
到底是什麼,惡來幾人應該沒這麼強纔是,這些年調查信息,多方查探,父親應是堅持了好久纔對。
可是,不好的預感爲什麼越來越強烈,壓抑着神情,丹楓劍劈開漫天風雪。化作一道青光,疾馳而去。
霹靂,乒乓!
極道劍苦苦堅持,可惜惡來的實力隨着時間推移不減反升。
“劍,不如歸了我吧!”
詭異的笑着,惡來隨手一擊,再次打開衝擊而來的極道劍。眼底閃過一抹欣賞之色。
飄散的紅絲越發瀰漫,即將徹底浸染惡來全身,把惡來渲染的如同降臨人間的魔鬼一樣。
“六獄惡劍·刀鋸斬”
又是一招劈出,將滿是傷痕的極道劍擊落,惡來神色不耐的看向它。
“歸不歸順,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極道劍玲玲作響,好像再說不降,搖搖晃晃的樣子讓人看了不免憐惜。
劍尖落下一滴水漬,就像是落淚一樣,好像在自責自己無力保護主人,微微顫抖,慢慢向着天劍老人的屍體移去。
最後的時刻,它想要依靠在主人身邊。
“好一齣主僕情深啊!”
惡來猙獰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像是一個絕世美人一樣,掩着嘴,呵呵的笑着。
只是猙獰的面容註定沒有人可以欣賞她的美感,最後只能顯得越發恐怖。
“萬靈歸一!”
突然,孤城腦海裏閃過一抹靈光,當初仙穹分化萬千,爲防意識分化,人格分裂。
特地創造了一套萬靈歸一的術法,也是主體對於他們這些分身的一種掣肘。
只是功成之前,卻是實驗了許多次,更新了多個版本,其中有個版本的作用,倒是適合如今他用。
“點一抹生機,葬漫天風雪,葬神術!”
靈覺空間裏,孤城想到就做,一指點下,落向天靈,一抹柔和的白光自指尖劃出,蔓延而去。
隨着孤城施法,天劍老人軀體周圍,微不可見的有道道白光透露而出,向着漫天風雪化去。
落雪開始消散,逐漸化爲水漬,就像是天劍老人的軀體突然開始發熱,變成一個火爐,熾熱灼燒着身週四處。
“怎麼回事啊!這是?”
妖嬈的扭動腰肢,惡來緩步走來,腰肢扭動間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
只是一個相貌猙獰的怪異,如此動作,在這漆暗的氛圍裏顯得越發恐怖,血絲環繞,徹底纏繞了惡來。
如果孤城這時候睜眼看去,一定會發現這些血絲裏摻雜着一種令人無端由憤怒的氣息。
就像是惡人當面行兇,肆無忌憚,也像是殺人入室,猖狂來去。總之有一種超脫規則的氣息蔓延着。
“嗯,這是來人了嗎?”
“想不到這極北荒原還會有人來?”
轉頭向着一個方向眯眼看去,紅衣惡來皺眉思考,一手拂過衣袍,像是在整理着裝,將溢散的衣袍換了一件大紅嫁衣。
纔像是滿意了一般,點了點頭。
“既然來人了,就不和你玩了啊!老頭子哪有年輕小夥子玩的開心。”
惡來輕咬嘴脣,嗲聲嗲氣的說道,一手回勾嫁衣,拂過面容,露出一副幽怨的樣子。
像是有人欺負了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