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念聽到這句話腦子裏直接懵了一下,目不轉睛的看着男人,皺眉道,
“薄正東,你到底怎麼了?”
幾乎是接着她一句話,男人就徹底倒了下去!
紀思念這下嚇蒙了,立即起身拉住他,徹底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薄正東?薄正東……”
……
醫生來的時候紀思念被隔絕在門外。
她嘗試了好幾次要闖入,都被薄正東的私人保鏢攔了下來。
就在她第七次被攔截準備發脾氣爆發的時候,醫生出來了。
“醫生,他到底怎麼了?”
醫生帶着口罩慢慢摘下來,然後同樣摘掉手套,臉色不好看也不算難看,
“之前薄總是不是腦部受到過什麼重擊?”
紀思念想了又想,好像唯一有可能談得上“重擊”的,也只有那天在西藏那次了,
“很嚴重嗎?”
“談不上嚴不嚴重,”醫生說道,“之前確診的結果應該是輕微腦震盪,腦震盪這個東西,誰也說不準。”
“但是薄總最近太操勞了,所以纔會突然昏迷。”
……
思念一瞬不瞬的守在男人牀邊。
她怔怔的看着他,發覺這樣的薄正東難得收斂冷硬,純粹就是平靜的躺在這裏,
這樣的他,在柔和的燈光下每一條線條都顯得立體而深邃,分外好看。
紀思念看着他的臉看了一會,然後從側兜裏拿出了手機。
……
霍家別墅。
偌大的房間是標準唯美的地中海風格,白藍相見,溫暖浪漫。
一張kingsize的牀上鋪滿潔白柔軟的牀單,光線很好,女人曼妙的身體曲線玲瓏躺在其上。
一個男人正在與她交疊,空氣曖昧朦朧,一派頹靡的味道。
“還疼?”
“疼……不是很疼,但有點疼……”
“這樣都疼?”霍遇深的聲音已經啞透了,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都緊繃着欲-望,性感到不可方物。
“疼……”
叮鈴——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沉浸在二人世界的男女,顯然不會因爲這一通電話有所停止。男人根本直接無視,只有鬱非非突然在想——這會是誰的電話呢?
感受到她的出神,男人一沉伴隨女人吃痛的尖叫,“霍遇深!”
“疼就疼吧,遲早都要疼,一會就不疼了。”
鬱非非已經嘴脣白着咬牙,“你他媽混蛋!”
一般男的不都是會憐香惜玉的嗎?他怎麼只想着自己不顧及她感受?
“嗯,我混蛋,”他說着又去吻她的舌,“反正不是第一次,能有多疼……”
“我x……”
因爲這句話,鬱非非一下子性質就淡下去了。
牀頭的手機還在震動響個不停,非非實在容易分心,又痛,伸手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胸膛,
“你去看看,是誰,好不好?”
男人臉色更沉,這下連最後的不忍都沒了。
“x!”
女人感覺到他的惡劣,掙扎就開始瘋狂把他推,手機還在震動,非非一伸手,把它從牀頭打了下來,掉在了牀上。
“滋——滋——”
屏幕上,赫然是“思念”兩個字。
“你放開我,是思念!”
霍遇深這下直接把她手都按住,“休想。”
“霍遇深我跟你說你放開我聽到沒有,是思念!思念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找我肯定有事!你給我放開!”
“如果紀思念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就不應該在這種時候打擾她的好姐妹,”他大言不慚的說着,然後竟然就用牙齒開始咬開她身上最後繫着的帶子……
“霍遇……”
也就是趁着這段時間,鬱非非趕緊一掙脫就把手機接起來了。如此赤果果被放棄的男人看她現在這樣眸色立馬染了一些戾氣,鬱非非現在漂亮紅潤的臉蛋上都是得意洋洋的笑,一邊給霍遇深擠眉弄眼一邊道,
“喂?思念,你找我有事情啊?”
“是,非非,我想拜託你查一件事。”
“什麼事……啊!”
鬱非非本來還特別淡然得意的在通電話,但她完全沒有想到,霍遇深竟然是這種人,竟敢當着她打電話的時候故意做那種事,還tmd格外野蠻!
她痛得快要哭出來了,手機死死扣住。
紀思念聽到她的異樣,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非非,你怎麼了?”
“沒事,思念……我……”
鬱非非這次話又沒說出口,直接被男人粗魯的動作給頂了回去,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非非,你到底怎麼了?”
鬱非非現在只能咬緊牙齒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手抓着牀單,眼睛狠狠的瞪着霍遇深。
“我、我沒事……你找我、什麼事?”
“我想讓你查薄正東在第一醫院的病歷。”
瘋狂炙熱中,非非幾乎都聽不到紀思念說了什麼,只聽到最後兩個“病歷”。
“病、歷?”她壓抑住喘息。
“對,我懷疑他騙我。”
“好……啊!”
霍遇深見她還沒有放下手機的意思,一下子更加兇狠的對待她,變向的在逼她趕緊結束通話。
鬱非非這一聲尖叫可比剛纔尖細的多。
紀思念也不傻,無數個面紅耳赤的夜晚,這樣熟悉的聲音也在她印象中烙印深刻,
思念耳根紅了紅,明白了,嗓子有些不自然,
“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我先去……陪思思了?”
“嗯……嗯。”鬱非非現在哪裏還說得出話。
手機掛斷的一瞬間,男人“砰”的一聲直接就把她手機扔了出去!
“霍遇深!”
鬱非非對他的這個舉動異常不滿,“你幹什麼?!”
“不是正在被幹麼,嗯?”
“你……”
女人最後一聲嗚咽吞下去,剩下來,就是狂熱失控的情-潮。
………………
紀思念等鬱非非的消息,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
中午的時候,非非的消息總算髮過來了。她曾經是網紅又是名媛,人脈手段是相當的高超廣博。
但在薄正東的勢力下,就算她神通再怎麼廣大也根本查不到具體的事情。
不過就算沒有具體,也可以查到個大概。
【總的來說,就是醫院所有關於薄正東的消息一直以來都是全部封鎖的,但是你也知道既然鎖着就肯定有問題是對吧。反正我問了一下,肯定不止腦震盪這麼簡單。】
思念愣愣的看着那條短信,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最後,才把手機默默的收回了口袋裏。
……
男人終於醒來的時候感到女人一隻柔軟的手正在溫柔的給自己擦拭着身體。
那感觸,太致幻。當他注意力集中感受到她擦的是哪個地方的時候,思念感覺到原本手裏那還很正常的東西一下子又明顯的起了變化。
思念臉立馬就紅了,完全,沒有料到他偏偏挑在這個時刻醒了,
“你……醒了?”
“嗯。”
男人的聲音還有些沙啞,臉上的表情卻已經平靜如常,彷彿就只是剛剛睡了一覺。
過了幾秒,才問,“你在幫我擦身體?”
思念紅着臉低頭,“你……不是都看到了麼?”
“嗯。”
淡淡的一個嗯,沒有什麼別的情緒。
紀思念一下子覺得有點不開心,又羞憤,又覺得不平衡,
她還沒怎麼這麼侍奉過他,就算不需要誇獎,那怎麼也得來一句認可吧?
“我發現,薄先生您真是天生髮號施令的人物。享受慣了別人對你的服務。一大早就這麼傲嬌。”
薄正東聽出了她話裏有話的意思,輕輕挑眉,
“你擦這個,難道不是因爲你自己要用?”
紀思念,“……”
能把這麼下-流的話說得這麼高高在上的,恐怕也只有他薄正東了。
……
但是思念表現得如常,心裏卻不可能就放下薄正東病情的這件事。最後,她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查。
龍城一家咖啡廳,
女人穿着一身磚紅色的長風衣坐在靠窗的一個位置,
紀思念在喝咖啡,對面坐着的女人是同樣年輕沉默而略顯拘謹的陳安。
思念拿着咖啡杯,來回沿着杯沿吹了吹,紅脣微掀,撩起一抹笑意,
“陳醫生,知道我今天爲什麼要約你見面麼?”
陳安在聽到她那個“醫生”稱呼之後臉色就微微變了變,“你調查我了?”
紀思念輕笑,“在這座城市,我想要查一個人,似乎並不是太難?”
“那紀小姐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
陳安的聲音同樣也是冷冷的,硝煙瀰漫,思念回覆得不急不緩,
“我想要知道些什麼?陳小姐不妨知道些什麼就告訴我什麼——比如,我丈夫的真實病情。”
陳安聽到她這句話直接就有些譏誚的笑了出來,
“我說了,這是我和薄總之間的約定。紀小姐您如果實在想要知道,大可靠自己的力量隨便去查一查。”
她當然知道有薄正東的吩咐紀思念不可能能查出來些什麼,但是,最起碼她陳安這裏,她是百分百的守口如瓶。
看她這樣油鹽不進,紀思念覺得惱火,
“陳小姐,你這是在故意跟我嗆聲?”
“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是如果紀小姐一定非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紀思念聽着這種語氣惱火就更大了,太明顯了,這個陳安每次跟她說話都有再明顯不過的敵意,
思念轉了轉咖啡杯,眉毛挑起,譏誚冷笑的突然說了一句話,
“陳小姐,大概……是很喜歡我老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