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楚然嘆了一口氣，“有些決定，看起來容易，做起來實則艱難。”

“矯情。”雲隨風淡淡吐出兩個字。沒想到這兩個字不止適用於女人身上，男人也有。

“你說什麼？”鄭楚然拔高了嗓子，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可能矯情。

雲隨風倒是淡然，“如今你在此左右爲難，可見你心裏還是想借鳳闌的兵力。只不過如今鳳闌皇和瑤光沒有再三請你投誠罷了。”說白了，他這位賢才在拿嬌，想讓鳳無邪多請他幾遍再投誠呢。

鄭楚然立馬反駁道：“這怎麼可能？”

雲隨風道：“是與不是，你考慮清楚了再說。先別急着下定論。”

鄭楚然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他心中確實有那麼點期待，鳳闌方面會主動向他提及這出征的事宜。

罷了，想來以鳳無邪和姬瑤光的性子，是不會對他三催四請的。他們只會看穿你的用意，然後在那邊故意掉着你的胃口，等你自己實在抗拒不了，主動上鉤。

爲了讓自己少受一些煎熬，他還是現在去找姬瑤光說明自己的決心吧。

“鄭楚然，就算你真心投靠鳳闌，此次出征，我也不能任用你爲元帥。”姬瑤光盯着鄭楚然，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鄭楚然道：“這個我清楚。現在在世人的眼中，我就是南朝的叛徒。鳳闌人，是不會接受我這麼一個有污點的人統帥。”

鳳闌有能耐的將領不少，而這次征戰，則是統一天下的第一步。勝了，立下的功勞不下於開國之功。

這蓋天的功勞，鳳闌將領都爭搶着元帥之位，哪裏會輪得到他一個南朝的叛徒？就算是鳳無邪和姬瑤光肯讓他當這個元帥，鳳闌人也不會答應。

他看得倒是透徹，姬瑤光笑道：“你雖無法當這個元帥，不過我倒可以給你一個監軍之職，權且看你怎麼利用了。”

這監軍向來由文臣擔任，在軍中一向被那些武將們瞧不起，不過倒能監管三軍，直接向帝王陳述情況。自古以來，監軍與元帥便是相互制約的存在。若監軍能善於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調兵遣將不在話下。介時，不是元帥，倒也勝似元帥了。

有一個監軍的職位，便已足夠。鄭楚然勾脣一笑，望着姬瑤光面前的一些檔案，道：“怎麼，還未確定出何人爲帥，要不要幫一下忙？”

姬瑤光也道：“這任命還未下達，你就開始綢繆奪權了？”

鄭楚然也聽出姬瑤光口中的揶揄，心道：這鳳無邪果然厲害，能將一個人改變至此。想當初在東璃的時候，她冷情冷性，哪裏像是會和人開玩笑的樣子？

鄭楚然努努嘴，道：“我可是好心要幫你一下，誰知你竟然不領情。這樣的話，那就算了。”

姬瑤光道：“那好，我就聽聽你能提出什麼好意見來。”

鄭楚然默了一會，道：“別的我不甚清楚，只對鳳翔，鳳鳴兩支軍隊有所瞭解。”

當初南北二朝攻打鳳闌的時候，鳳闌與之對抗的，恰是這兩支軍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