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鳳無邪想救他，但卻是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麼好處？比如，看着他卑微得匍匐在他腳下，毫無尊嚴可言。再比如，將中霄拱手相讓。

乞求得來的生命，以國家換來的安康，他不屑要之。

既然這樣的話，他也沒有必要留在鳳闌。

“通知下去，明日啓程回國。”司馬長空吩咐着自己的心腹。

司馬長空方一動作，姬瑤光就收到了消息。“長歌采薇，隨我前去驛館。”看來還得她出面一趟，那兩個男人都很高傲，一個明明想救人，一個明明想被救，卻偏偏不想做第一個開口的那人。

都是該死的面子問題。

見到姬瑤光會來，司馬長空目露詫異之色。

“想活，留下。”姬瑤光很拽得吐出這幾字，沒有任何的解釋。

司馬長空笑了開來，“朕不會去求鳳無邪。”

“我可以讓你不用求他，但你得用條件來交換。”姬瑤光道。鳳無邪逼司馬長空走入絕境，最終目的不是爲了讓他前來相求。

“朕亦不會當賣國賊。”司馬長空再度一笑，“朕不會做你們的傀儡，不會讓中霄在你們的控制之下，爲所欲爲。”

“司馬長空，你當明白，天下大勢，分久必合。”

“朕知道，不過想拿中霄，得鳳無邪用真本事來贏了朕。功績的背後，是無數的鮮血與白骨，鳳無邪想不費一兵一卒就將中霄收入囊中，做夢！”

“司馬長空，其實你對這個天下的興趣並不大，你難道就爲了與鳳無邪一較高下，就讓萬千生靈白白陪葬？”姬瑤光道。在這諸國之中，鳳闌是唯一一個從未主動攻打他國領土的國家，不是因爲鳳闌不具備實力，而是鳳無邪一直在等，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以最少的傷亡，來解決這天下統一問題。

“說得比唱的還要好聽，姬瑤光，難道鳳無邪就沒有殺戮的時候，難道他就沒有染血的時候？在我們這些人的手中，死去的生靈已經太多，就是再來一些，那又何妨？朕，最看不得鳳無邪那副假仁假義的樣子！”司馬長空不屑嗤笑，明明手中沾染了人命，卻還用慈悲的面孔來掩飾，真的是骯髒不堪。

“你認爲鳳無邪假仁假義，那是因爲你從來沒有了解過他。你自己一直生活在黑暗與骯髒當中，所以看別人也是醜陋不堪的。”姬瑤光平靜道。“殺戮，有時候是維持安定的必須手段。”這個時空與地域，還沒有達到生命平等的地步，對權利的追逐與渴望，會掀起種種的動盪。要想一家江山長治久安，是免不了鐵血手腕的。

司馬長空悲涼一笑，他是生活在黑暗當中，是一生都在痛苦的掙扎，可這樣，是他能夠決定的嗎？命運待他如此不公，他爲何還要裝出那無謂的同情之意來？

“殺戮，殺戮有時候不但能維持和平，還能讓人在毀滅中得到快感。”

看着那些污濁的，醜惡的生命一點點凋零，頹敗，他心中的濁悶之氣會消散不少。

姬瑤光的身子渾然一震，這種感覺，她也曾經有過。

但有多久，沒有想起過來了呢？

是鳳無邪，讓她得到救贖，享受到了另一種生活的精彩。

“不必多說什麼，爺救你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