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蘭英,今日朕就陪你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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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衍重新取了一罈酒來,拍開上面的封泥,就往口中灌去。
“且將心事付美酒,管它胸中萬古愁。”蘭英笑着大聲道,聲音中卻是無限的悲憐。
鳳衍看着她仰頭,將酒不停灌進喉嚨裏,一滴淚珠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鳳衍心中一動,扣住蘭英的手,沉聲道:“你醉了。”
蘭英涼涼一笑,道:“醉了,我倒是寧願我醉了。皇上豈不聞葫蘆提醉中閒過,萬里雲山入浩歌,一任傍人笑我。我若醉了,便不會顧忌那江山大局,不會顧忌那天下人的目光,不會顧忌文人學士口誅筆伐!我……我只會……”
“只會什麼?”鳳衍感覺自己喉嚨一緊,心跳得飛速。
有些事情,呼之欲出之時最讓人焦心。
明明就猜到了那個結果,可沒有挑明之前,心底裏就是有那麼幾分不確定。
蘭英頭腦一沉,枕在鳳衍膝蓋上,睡了過去。
鳳衍不由得苦笑,他抱起蘭英的身子,往附近的宮殿行去。
將蘭英安置在榻上,鳳衍纔要離開,脖子一下被勾住。
鳳衍身子忍不住一傾,跌在蘭英身上。他堅硬的胸膛碰觸到蘭英胸前的柔軟,呼吸頓時滯住。
鳳衍用胳膊支起身子來,將蘭英的胳膊撥下來。才撥下來,鳳衍就要離開,冷不丁,他又被纏上了。
這下子,他又是一跌。
鳳衍……瘋了。
他是個正常的男子,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饒是他自控能力再強,可身下的女子是蘭英……
他已經不想管那麼多了,什麼天下江山,都拋到一邊去吧。他只想緊握住現在觸手可及的幸福。
春夜深深,錦鸞帳中,件件衣服被拋了出來……
一晚顛狂,一時之念,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了。
黑夜散盡,迎接而來的是嶄新的一天。
率先醒過來的是鳳衍,他穿好龍袍,望着還在沉睡中的蘭英,心中一軟。
不過,他不能耽擱太久。鳳闌初建,帝王不能第一日就在這例行的朝會上告假告假。
宿醉加上一晚的不得閒,蘭英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等他下了朝之後,再來接蘭英吧。
鳳衍決定好了之後,心滿意足離開這個地方。
蘭英一直緊閉着的雙眼這時突然睜開,兩行清淚順着臉頰留了下來。
就算有着昨夜的關係,一切也沒有改變。
“皇上,這是禮部特意打製好送給皇后娘娘的鳳釵,您要是瞧好了,過幾日就隨聘禮送到天闕那邊去。”
鳳衍望着內侍手中托盤上的鳳釵,鳳首高昂,展翅欲飛,上嵌各種華貴寶石,流光璀璨,眩彩奪目。
這樣的鳳釵,足以配得上蘭英。
鳳衍心中甚是滿意,將那支鳳釵給放入袖中,轉身便有。
“皇上……”小太監目瞪口呆,這是送給明月公主的鳳釵啊,皇上就是滿意,也不能拿走啊。拿走了,還怎麼去天闕下聘?
鳳衍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是很淡定得對着小太監道:“去告訴禮部,這送往天闕的聘禮,再打造的慢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