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提議，還是要壓制些日子，萬不得已，是不可行的。
因爲一旦提出這個提議，紫兒和鍾離的夫妻緣分也算到頭了。
當初是他起意讓紫兒嫁與鍾離爲妻，到頭來……他也不想毀了這段姻緣的。
次日，鳳無邪冊封鍾離與紫兒之子爲延平郡王的聖旨便在朝堂上頒佈下來。一個三天大的娃娃，就能夠承襲王爵，並得帝王賜名，鍾毓，這等尊榮，自然足以讓世人瞠目結舌。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與皇家血脈並無關聯的郡王！
一時間，鳳京談資，莫不圍繞這位尚在襁褓中不知世事的娃娃。
而此刻，這個娃娃正在姬瑤光的懷中睡得香甜。經過幾天的練習，她已經能夠很好得抱着這個孩子，鳳無邪也一直誇她在這方面有天賦。
“三姐，這就是紫兒和鍾離的孩子？”姬瑤心顧不得一路風塵僕僕，看到了這個孩子，忍不住想抱一下他。
姬瑤光卻是退後一步，止住她向前來的步子，“瑤心，你剛從外面回來，身上不知沾惹了多少塵埃。這孩子可當不得你這般衝撞，你先去沐浴。”
姬瑤心看着那娃娃離自己不過幾步，卻不得近身，心想姬瑤光說得也不無道理。只得按捺住心思，道：“罷了，橫豎他是紫兒家的小子，長大後免不了叫我一聲姨母，這次就先不抱他了。三姐，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吧，你先前要我查的那個魅芷，好像人間蒸發一樣，一點頭緒也沒有。她會不會早就死了？”
“不會。”姬瑤光道，既然魅芷是右位心的話，那自己出手的一刀絕要不了她的命。
“那也不至於一點也差不到，‘喋血’自創辦以來，還從來沒有耗費數月都查不到一個人的情況呢。”
“喋血查不到，只能說明一點，這魅芷被人給藏起來了。這件事，你們繼續查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把魅芷給我找出來。對了，還有一件事，之前我要‘霹靂堂’打造的東西，如今進行得如何了？”
說起這個，姬瑤心滿心鬱悶，“程嬰他們幾個還在試驗當中。三姐，你要打造的究竟是什麼東西？還指定每次都要明隱來試它的威力，有幾次那傢伙從中間爆開，若不是明隱躲得快，他早就屍骨無存了。”想想當初的場面，姬瑤心就覺得心驚。那東西竟然比火銃的威力還要大，爆鏜之後，濃濃的黑煙遮蔽，她只看到明隱從濃濃的黑煙中飛了出來，像一條死魚一樣摔在地上。等那陣黑煙散去，纔看到原先的地面上已經炸出了個大洞，周圍的草都被燒得黑漆漆的了。
姬瑤光道：“那個，等打造好之後我便告訴你是做什麼的。”要不是鳳無邪沒有真氣，要不是他想着鳳闌會統一天下，她也不至於要“霹靂堂”研究這樣的東西。本不該屬於這大陸的東西降臨世間，還不知會造成多少荼毒。
“既然三姐不告訴我，我也就不問了。三姐，還有什麼事兒嗎？沒有的話，我就回東璃去了。”姬瑤心轉身欲走，姬瑤光忙出聲道：“瑤心，你這麼做匆忙做什麼？你一路奔波，好好休息幾天再回去不遲。”
“明隱身上的傷還重着呢，把他自己一個人留在東璃，我不放心。”姬瑤心悶悶道，雖然很想留下，可總有幾分不樂意。
這丫頭的品性姬瑤光也算了解個大概了，這次急急忙忙回去，恐怕不是憂心明隱的傷勢。“瑤心，你可是不喜見到我這個三姐？”
“三姐，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就不喜歡見到紫兒了？”
“纔不是。”姬瑤心跺腳道。
姬瑤光一挑眉，“那你爲什麼要着急着走？不是不待見我們幾個又是爲了什麼？雖然說東璃現在內亂，可是有喋血和霹靂堂在那庇護着，想也沒人能傷了他。你不想留在鳳闌，可是有什麼人招惹你了？”她一副不問出原因來不罷休的樣子。
姬瑤心實在無奈，只得道了，“三姐，我是不待見皇上。”
“無邪？他又怎麼招惹你了？”
姬瑤心道：“當初是皇上說的，此生絕不會辜負三姐。可是現在呢？這後宮之中，平白多了那麼多的女人，這不叫辜負又叫什麼？瑤心我不過是一介小女子，自然干涉不了皇上的決定。可惹不起我躲得起，東璃天高地遠的，省得看到一些讓人噁心的東西。”
原來是爲了這麼一樁事情，姬瑤光這才反應過來。紫兒身爲鍾離的夫人，鳳無邪爲何納娶四妃的原因想必早就由鍾離告訴她了，這纔沒有發火。反而是瑤心，身在東璃，只是耳聞得鳳闌的這些事情，而自己前段時間又爲了鳳無邪的事情犯愁，並沒有將事情給解釋清楚。
“瑤心，你誤會了。那四妃，雖然是名義是無邪的妃子，可她們和長歌采薇她們是一樣的。”姬瑤光將鳳無邪的情況同她說了，直聽得姬瑤心咋舌。
“沒想到皇上的情況這麼嚴重了？那三個月後……”見姬瑤光眉間愁雲緊縮，姬瑤心忙安慰她道：“三姐，你也別太擔心了。說不定到時候長歌和采薇她們早就尋到了救皇上的良方。”
話雖如此，可這良方去何處尋得？她派人找了這麼久也沒有找到，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
“三姐，要不咱們先別去尋魅芷了，集中人手還是先爲皇上尋藥要緊。若是三月之後，爲皇上尋不到藥的話，到時候就算找到了魅芷，洗脫了皇上殺害鬼門三使的嫌疑，也是沒用的。”
姬瑤光嘆了一口氣，“現在無邪的人手加上長歌采薇她們出動，也沒有找到半點法子。你們那點人也不一定能尋到什麼，還是加緊把魅芷尋出來，我也好打發了那位鬼域公子。”雲隨風在鳳闌賴着不走，她總覺得有些不安。畢竟他是鬼域的人，無論表現得多麼溫良無害，姬瑤光都無法忘卻，先前也是這個鬼域，逼得鳳無邪不得不跳崖。
晚上，安頓好鍾毓之後，姬瑤光纔去尋鳳無邪。推開門，往常這個時候應該沉睡在榻上的人卻不見了人影。
姬瑤光看到鳳無邪和清流站在殿外的迴廊拐角之處，心中懸着的一顆大石終於落了地。展開脣角，她揚起 一個笑容，走上去。
“皇上，帝陵主室還有一月已經修建完工，這是右丞相送來的圖紙，想問一下皇上還有什麼別的需求？”漆黑的夜空下，清流忍不住哀慼動容，皇上繼位還不足一年，這就要……在鳳闌的國史上，還從來沒有一位皇帝如此短命。
世人都傳如今的皇帝少年英姿，天縱奇才，很有可能完成鳳闌先祖都無法完成的遺願，一統江山，給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可他，統一天下的腳步還未曾邁出一步啊！
鳳無邪負手身後，望着那蒼茫無際的星空，良久也沒有接過清流手中的圖紙，“不必了。清流，傳話給鍾原，一切照他的意思辦，儘快把帝陵修建完成。朕不想，死後也沒個安身的
地方。”
“是。”清流低低應道。
“這事，先不要讓瑤瑤知道，明日就是她的生辰，朕想讓她高高興興過完這一個生辰。這也可能是朕陪她過的最後一個生辰了。”
“是。”清流的聲音忍不住哽咽住了。
姬瑤光上前的步子再也邁不動了，他都已經在安排自己的身後事了，想必也覺得是生機渺茫。
他不想讓自己知道，不想在最後的日子裏讓自己爲他憂心，那她當作不知道就是。
姬瑤光捂住脣，朝着相反的方向，飛奔而走。
手哆嗦着打開門，姬瑤光顫顫巍巍進來，將門給關好，然後再也抑制不住，身子倚住門，痛哭流涕。
姬瑤心被姬瑤光這舉動一下子給驚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悲傷的姬瑤光，她靠門大哭，身子一顫一顫的，漫天的悲傷席捲而來。
“三姐，怎麼了？”姬瑤心忙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盞，走到姬瑤光面前，關切得詢問。
姬瑤光忍不住將自己伏在姬瑤心的肩頭，哭得姬瑤心的心也忍不住揪了起來，她能明顯感覺到，她的肩膀，現在已經溼作一團。
“瑤心，”姬瑤心看到姬瑤光擡起頭來，滿面淚痕，都成了一個淚人。“剛纔我聽到他在和清流說……帝陵。”那一刻，鳳無邪站在蒼茫的夜幕之下，用幽沉的聲音緩緩吩咐自己的身後之事，這讓姬瑤光第一次覺得，那個男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不是沒見過他在月夜下翩然而立的情景，那個時候他，風華萬千，光彩灼灼，舉手投足間是無盡的自信張揚，俊雅非凡。
可是今夜，她在鳳無邪身上看到卻是……濃濃的無力之感。
“早在數月之前，太醫就告訴我，他只有半年的壽命。可我總是以爲，不到最後一刻，事情就有轉圜的餘地。上次他被刺中後心，那麼兇險的情況都躲過來了，這次應該不會例外。只要我們拼盡全力去找，總會找到能救他的法子。”
姬瑤心拍着姬瑤光的後背，柔聲勸慰道：“三姐，你別心急，現在不是還有時間嗎？只要找，我們總會找到的。”
“沒用的。若是還有希望的話，他又怎麼會讓人佈置好帝陵？瑤心，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情況有多兇險，卻還一個勁瞞着我。他這樣，讓我怎麼能夠安心？讓我還怎麼能夠享受他一手編織出的溫柔？”
“三姐……”姬瑤心嘆氣，就算高傲如她，到頭來，也免不了爲了心上人痛苦流涕，不能自已。說到底，姬瑤光也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子而已，她在命運面前，也有無力的時候。
“皇上這麼做，也是不想讓三姐你擔心他的情況。既然他已經決定好了後面的路，三姐，你……就遂了他的意吧。”
“我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會如他所願，我不會讓他走也走不安心。”
姬瑤光平復下心情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三姐，要不你就在我這兒睡下？”姬瑤心提議道。姬瑤心現在的眼睛紅腫不堪，回去也只怕皇上他會發現什麼端倪。
姬瑤光道：“不妨事的。現在無邪的身子大不如前，他想必早已睡熟。我還是回去守着他的好。”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能多看他一眼便多看一眼，省得將來留下遺憾。
第二日，鳳無邪醒來之後，看到睡在自己旁邊的姬瑤光，眼底殘留着淚澤。心，忍不住痛了起來。
他用指肚小心擦乾姬瑤光的淚水，然後拿到自己脣前舔舐，苦，苦澀不堪，苦得讓那張如玉的俊臉不堪承載。
姬瑤光翻了一個身子，幽幽轉醒。鳳無邪忙收斂自己的神情，笑着道：“瑤瑤，你醒來了。趕緊收拾一下，用過膳後爺帶你去個地方。”
姬瑤光換上鳳無邪遞過來的衣服，將掌心交到他的手裏。
當那屹立着的一座高臺映入眼簾的時候，姬瑤光將目光投向鳳無邪，“這鳳京可供遊玩之地不可勝數，怎麼想起帶我來這鳳凰臺了。”
鳳無邪笑道：“可是，論鳳京王氣匯聚之地，非鳳凰臺莫屬。瑤瑤，還記得爺之前和你說的這鳳凰臺來歷嗎？”
姬瑤光點頭，“是鳳闌開國皇帝爲其皇后特建，你還說，這鳳凰臺護佑這鳳闌的國運，只要鳳凰臺一日不倒，鳳闌就長盛不衰。”
“瑤瑤可真乖，你到現在還將爺說的話記在心上呢。”鳳無邪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將姬瑤光擁在懷裏。
“皇上，您要的畫師已在高臺上等候。”清流的聲音傳了過來。
姬瑤光從鳳無邪的懷裏退出來，笑道：“不就是想畫張畫像嗎？去別處不好，怎麼想起來這鳳凰臺畫了？”
鳳無邪道：“瑤瑤，這可不是一般的畫像。”
姬瑤光一想，頓時明白。每任君王都會留下畫像，供奉在宗廟祠堂當中，以讓後世子孫瞻仰。鳳無邪，也是想畫這麼一張畫像了。
“瑤瑤，上次咱們來的時候，爺並沒有告訴你鳳闌歷代先祖爲什麼修葺鳳凰臺的原因。”
“不是因爲那個傳說？”
鳳無邪搖頭，“那只是傳言而已，歷代先祖雖然修葺鳳凰臺，可根本就不信什麼神仙的傳說。爺告訴你，他們真正修葺的原因是因爲，這裏供奉着自開國皇帝與其皇后以來的歷任帝后畫像。自從開國皇帝與皇后將畫像存儲於此地之後，就留下遺言告誡後世子孫，凡爲帝者，只要全心愛戀其原配皇后，就必須在這鳳凰臺上留下兩人的畫像。這隻有鳳闌歷代的帝王纔可以知曉，是以外人並不知道。”
鳳無邪握着姬瑤光的手，帶着她走到了放有歷代帝后畫像的房間。
鳳闌歷代皇帝的畫像在宗廟祠堂中已經看過，姬瑤光原本以爲在這裏會看到鳳闌歷任得了帝王心意皇后的風采。
推開大門，入目處是無數嵌入牆壁當中的櫃子。可以說，出了有門的這面牆外，其餘三面牆根本就看不到牆壁的眼色，全是櫃子的紫黑色。從門口望去，左右兩面的櫃子還沒有動過。只有眼前的這面前，有的櫃子上已經上了金黃色的大鎖，鎖下面是一個黃色的綢帶，上面記載着歷代帝王的名號。有的則是沒有啓動過。
姬瑤光在最後一個上鎖的櫃子前看到寫有的帝王名號竟然是……鳳行冽！
“這個是父皇十八年前鎖上去的。”鳳無邪解釋道，“他娶爺母后多年，一直都沒有鎖上這個屬於他的櫃子。是因爲他還不確定，他以爲，或許有一天，他會全心愛上母后，到時候或許可以帶着她來這鳳凰臺上畫像。可是，自十八年前，他遇到了你的母親。”
從那個時候起，鳳行冽就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愛上自己的原配皇后了。所以，他果斷鎖上了屬於自己的那個櫃子。
“那這裏面？”既然他沒有愛上自己的皇后，那
爲何還會鎖上？
鳳無邪道：“自然是空的。歷代帝王，皆是如此。”
看着裏面的櫃子，怎麼也得幾千個，那豈不是說，足夠可以容鳳闌幾千個帝王給鎖上？
姬瑤光撫着自己的胸口，這開國皇帝也太會想了吧，一個王朝，能夠傳幾十任帝王已經算是厲害的了，這開國帝王，竟然想着傳幾千！如果按一位皇帝在位時間五年來算的話，如果鳳闌能夠傳兩千位皇帝，這鳳闌豈不是要存在……一萬年！更何況，這鳳闌歷代的帝王，除了鳳無邪外，哪個不是在位十年以上？
對着這位開國皇帝，姬瑤光只能撫着胸口道一句：好魄力！
望着姬瑤光這誇張的神色，鳳無邪笑道：“這或許是鳳闌歷代帝王修葺這鳳凰臺，並於政事上不敢懈怠的原因吧。”
乖乖隆地咚，當然不敢懈怠了。姬瑤光心道，畢竟這位祖先可是立下了要將鳳闌傳承一萬年的規矩，誰要是敢懈怠國事，做了那亡國之君，就是藐視祖宗遺法！
不得不說，這位祖宗可真夠英明的。自鳳闌開國以來，從沒有出過一位無道的帝王。最起碼，史書上是這麼記載的。
“好了，瑤瑤，現在該輪到我們去畫畫像了。”鳳無邪牽着姬瑤光的手，帶着她出了這間房。
鳳無邪和姬瑤光兩人迎風而立，相互依偎，看着對方都充滿着無盡的情意。
時光，能帶走一些東西，可也能定格一些東西。
這一刻，鳳無邪和姬瑤光兩人，將他們之對彼此的愛戀全部定格在這一方畫紙之上。
畫師收起筆來，將最後一點殘存的墨跡給吹乾。恭敬呈上，讓帝后觀賞。
鳳無邪滿意點了下頭，“畫得不錯，朕賞你黃金千兩，宅院一座。”
“謝皇上恩賜。”畫師忙跪地謝禮。
“清流，帶畫師下去吧。”
鳳無邪又帶着姬瑤光走到了盛有鳳闌歷任帝后畫像的屋子，指着屬於他的那一個櫃子，笑道：“瑤瑤，你把它給放進去吧。”鳳闌自開國到鳳無邪，不過才傳了三十七位國君。屬於鳳無邪的那個櫃子，正在第二排上，需要輕功才能將畫像給放進去。
姬瑤光接了，足尖點地，飛到上面去，拉開那個櫃子，一陣檀木的香氣撲面而來。
櫃子裏面，盛有的是黃色的鎖和一方綢帶。姬瑤光將畫像給放了進去，然後拿出鎖和綢帶，將櫃子給鎖了起來，然後才落到鳳無邪身旁。
鳳無邪又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筆墨，含笑望着姬瑤光。
姬瑤光明瞭他的意思，拿起筆來，蘸上墨水，又一次飛身而起，在那明黃色的綢帶上落上鳳無邪的名號。
做完這一切後，姬瑤光和鳳無邪並肩而立，望着新添的這一方櫃子。“無邪，你說，這裏面，究竟有多少個是如我們一般放上了帝后的畫像？”
鳳無邪笑道：“這個鎖上了，就再也不能開了。爺又怎麼會知道？”
“這個鎖怎麼會開不了呢？”
“這些鎖都是開國皇帝命人所制，它們都只能鎖一次，沒有鑰匙的。聽父皇說，爺的爺爺年輕的時候曾經想試試這鎖能不能開，就把自己的櫃子給鎖上了。到了最後，死活都打不開。往後的日子裏，連看都不敢看自己的原配皇后一眼，生怕他會愛上，違背了先祖的遺訓。”
“你那爺爺挺逗的，就是那皇后可憐了點。”要是她知道自己由此失去帝王恩澤的原因就是這個，恐怕會被氣得活了過來。姬瑤光看着鳳行冽左邊的那個櫃子，樂得呵呵一笑。沒想到，它被鎖上竟然是因爲這麼一個緣故。
鳳無邪道：“這歷代帝后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我們就先別操心這些事情了。”
帶着姬瑤光踏出這間房，門關上的時候，二人並沒有注意到，第一個櫃子和屬於鳳無邪那個櫃子上的鎖，正熠熠閃光。
鳳無邪和姬瑤光一步步走下這臺階，再回去的時候，回首又看了一眼這個鳳凰臺。在這裏，鳳無邪向他的先祖告明瞭，他全心全意眷戀着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走吧，瑤瑤。”
“嗯。”姬瑤光應聲道。突然，她覺得自己的袖子有些熱，忙拿出來一看，那支傳國的鳳釵正閃着光輝。
姬瑤光喜道：“國師？無邪，你有救了！”
這麼長時間，這支鳳釵都沒喲反應，是不是因爲國師覺得鳳無邪還沒有到危急的時刻？現在出現預兆，則是因爲國師覺得鳳無邪的情況不能再拖，決定現身相救了？
鳳無邪握着姬瑤光的手，道：“既然國師已經知道我們的情況，瑤瑤你就不用擔心了。”
回到宮中，姬瑤心抱着鍾毓就過來，急道：“三姐，你快看一下，毓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從你們走之後就哭個不停。”
姬瑤光忙焦心接過孩子來，“瞧過太醫了沒有？”
“瞧了，可他們都查不出是什麼病因來。”
鳳無邪皺着眉頭上前來給鍾毓把了下脈，然後快速開了一個方子，交給姬瑤心，道：“照這個方子抓藥，熬了後給毓兒服下。”
姬瑤心快速接了去，鳳無邪又對着姬瑤光道：“瑤瑤，爺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等爺一會。”
鳳無邪能這麼快開出方子來，想必知道是什麼人在暗中作祟。他此去，應該是懲治那人了。
喝了那藥，鍾毓的情況果然好了很多，大概也是哭累了，砸吧着小嘴又睡去。望着他眼睫毛上掛滿着的水珠，姬瑤光就一陣心疼。
“瑤心，我們走之後，有什麼人來瞧過毓兒嗎？”
姬瑤心回憶了一下，“沒有。”
“那有什麼可疑的人到過這兒附近？”
姬瑤心的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來，是德妃娘娘。她曾經到過這附近，只是沒有進來。”
姬瑤光沉聲道：“這便足以了。”德妃是暗衛出身，能夠被提拔到這妃位上，功夫自然非同一般。瑤心她發現不了德妃做什麼手腳也在情理之中。
晚間的時候，鳳無邪端着一碗麪進來。“瑤瑤，今日是你的生辰，生辰自然是要吃長壽麪的，你嘗一下，這是爺親手做的。”
姬瑤光別有深意得看着他，今日他做這一切，雖不明說，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只有鳳闌歷代帝王才知道的那鳳凰臺中供奉的帝后畫像。這豈不是在告訴她，等他走後，自己要守着這個祕密，直到下一任君王長成之後，才能告訴他。
鳳闌是要傳承千百代的，不能毀在他的手裏。
而現在，他又端來一碗長壽麪！長壽麪，長壽，這豈不是在告訴自己，就算是他有個萬一，她也不能隨他而去。
還好今日那支鳳釵有了異動，否則，此刻的自己看到他端來的這碗長壽麪，還怎麼吃的下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