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除了值夜班的海員，其他人全部都睡著以後，徐隨珠倆口子悄摸摸地繞開值班員的巡視路線，放出潛艇，下了水。
今晚要探索的海域，陸馳驍白天時就已經在大腦里演示過好幾遍了，待潛水艇悄無聲息地潛至深海，設定好航線、速度，就咻地一下消失在原地。
印度洋底有一處海底森林，曾經齊輝帶著小包子探索過，還帶回去一堆海龜殼那麼大的珍珠貝、玉化的貝王硨磲和拳頭大的頂級珍珠。放在外界，這其中任何一種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寶，可在海底森林，卻隨著歲月變遷堆積成山。
陸馳驍定航線時，把海底森林作為途經點也設了進去，滿足一把孩子媽的好奇心。
要說那裡是暗流旋渦的現場不太可能，方圓上百海里都沒發現過沉船。
「可你不覺得那裡的大王貝、大王海螺、巨無霸硨磲很像海藍星的產物嗎？」徐隨珠忽然打開了另一種思路，杏眸晶亮地望向陸馳驍，「我們之前太思維定勢了，認為是年份久遠才形成的，但有沒有可能它們其實並不是地球產物，而是被旋渦吸到這裡來的海藍星產物？」
陸馳驍挑了挑眉：「聽你這麼說，也不是不可能。」
「說不定是真的！」徐隨珠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我還記得齊輝回來后吐槽，說這樣的巨貝、大珍珠，在海藍星比比皆是，也就我們拿它們當寶貝……啊啊啊！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說，我們馬上就會發現試驗船了？」
「別激動。」陸馳驍好笑地看著她說，「別忘了，如果有試驗船在附近，我們是能接收到信號的。」
話音剛落，潛水艇儀錶盤亮起一道神秘藍光，隨之響起一道夾雜著滋滋的電子合成聲，提示他們附近有同型號主控系統的船隻，請友好相處、安全避讓，必要時給予救援幫助。
「……」
夫妻倆面面相覷。
下一秒，徐隨珠驚喜地抱住包子爹：「啊啊啊！真的在這裡！」
陸馳驍反應過來，笑著拍拍此刻孩子氣的媳婦兒，立馬調整航線方向、減慢航行速度，朝著「同宗同祖」的船兄弟駛去……
越靠近海底森林區域，潛艇的主控系統感應到的信號源就越強。
「應該不會錯了。」
徐隨珠盯著導航面板看了幾秒，調出抽獎系統，登錄小包子的直播間，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星際那邊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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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光顧著激動，忘了使用小號。
這下好了，無數在線的星民，都看到了長公主上線，歡呼雀躍、奔走相告，星網崩了……
一無所知的徐隨珠，登了幾次沒登上直播間，納悶地找了半天原因，直到退出來想要重登才發現自己忘記換小號了……
「完蛋！！！」
可已經崩了，她能咋辦？
攤攤手，不管了，明天再說！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試驗船。
在信號源的指引下，潛水艇逐漸靠近海底森林中心區域。
因為速度緩慢，沒有驚擾該海域睡覺的深海魚群。整片海底，靜謐得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留。
徐隨珠又有些不確定了：「照理說，有暗流旋渦的話，洋底不會這麼平靜才對。可你看，那些魚兒睡覺的姿勢，悠悠然然的，一點都沒有受到暗流影響。」
「有可能離旋渦還很遠。」陸馳驍想了想說，「試驗船被吐出來之後或許順著海水流勢滑行了一段距離。」
「滴滴滴——」
試驗船顯然離他們非常近了，神秘藍光閃過，電子合成音再次響起，提醒他們緊急避讓、以免碰撞。
「你趕緊應付眼前，其他的等會兒再說和。」
「嗯。」
目標其實挺明顯的，只不過因為是在深海底，伸手不見五指，要不是借著潛艇的探照燈，這片海域突然多出一艘外星試驗船，壓根不會有人知道。
發現目標就好辦了。
夫妻倆換上潛水服，一前一後出了潛水艇，借著頭頂的探照燈光，找到了幾乎被成人高的大海草掩埋的試驗船。
好在除了臟——船體表面粘附著東一塊西一塊的海底淤泥、銀亮的發動機口還纏滿了青青綠綠的海藻，暫時沒有發現明顯的破損。
至於船艙裡面的情形，得回去以後看了。
徐隨珠趕緊把潛水艇調大，放出滑行梯，把稍稍清理了一下的試驗船送入潛艇尾部的貨艙。艙門關閉，貨艙里會自動濾掉海水。
因為有活物，她不敢冒然用包裹格來裝。
至此，這趟出海的主要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一半，要看艙體里休眠里的慢腳獸是否還活著。
但願完好無損。
倆口子心繫著試驗船里的活物，哪怕海底有許多現成的寶貝可以撿，也沒多做停留。也沒打算現在就去找旋渦的所在點。
總有機會的。
回到潛艇，換下潛水服，徐隨珠給自己和包子爹都沖了一杯姜棗膏。
喝完姜棗膏，開啟通向貨艙的自動門，稱得上小巧的試驗船就靜靜地躺在那裡。
好在齊珩此前教過他們，發現試驗船后，可藉助潛水艇的主控面板秘鑰遠程開啟試驗船的艙門。
艙門徐徐打開，休眠倉自動彈出艙位，兩頭約莫兩百來斤的慢腳獸像睡著了一樣安靜地躺在那裡。
「……」
終於理解為什麼會有人養寵物豬了。
這睡顏也太萌了吧！
胖乎乎的身體、圓潤潤的腦袋，皮膚是白色偏粉紅，讓人看了很想上手摸一把。
陸馳驍伸手摸到它們的頸動脈，片刻道：「還活著。」
「太好了！」
「活著」兩字意味著什麼，沒人比他們更懂。
不過，一會兒要是醒了，怎麼處理？
沒籠子關啊，總不能找條麻繩綁起來吧？
雖然不知道森木星的慢腳獸，叫起來是否和地球豬一樣，回想荔山村殺年豬時那貫穿耳朵的歇斯底里的叫聲，徐隨珠不禁打了個寒顫。
再說了，好歹也是穿越旋渦時空的「勇士」，哪能這麼潦草對待呢！
最後，倆口子一合計，還是讓它們繼續休眠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