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五姐,什麼好吃的啊?我也想嘗嘗。」
李廣君瞪著一雙眼睛,語氣故作誇張的對著莫瀟離問道。
「香辣蟹。」
莫瀟離轉身走向廚房,淡淡的留下三個字。
對於晚上這頓夜宵,她一向都是隨意吃一些。
「香辣蟹?那是什麼?我只吃過醉蟹、蒸蟹、糟蟹甚至是糖蟹,可從未聽說過香辣蟹?」
李廣君頓時有些好奇起來。
「五妹最近好像在研究怎麼將蟹做出辣味,還念叨著可惜沒有辣椒,辣椒是何物?」
熊震東也是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
「不知道,從未聽過,我只知道胡椒、麻椒,這辣椒不知是何物,難道是靈材?」
李廣君思索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只好將其歸於靈材,畢竟一些靈材只有丹士才知道名字。
「據我了解,靈材也沒有辣椒這一物,很少有靈材可以直接食用的,何況那麼珍貴的東西,怎麼可能拿來與螃蟹一同做菜。」
庄燕橋也是搖了搖頭。
李廣君吐了吐舌頭,又轉向巫青雲好奇道:「五姐老是神神秘秘的,也不愛說話,四哥你倆去天山,路途上不會連話都不說一句吧?」
黃夢璃一聽,耳朵立馬豎了起來,吃飯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注意力顯然也被成功轉移過去了。
被突然點到名的巫青雲先是一怔,而後俊秀的臉肉眼可見的變紅了起來。
「也……也有,偶爾也是有說話的。」
說罷,他尷尬的笑了笑,倏地打開扇子快速扇了起來。
「哦?那你們不說話的時候都在做什麼?」
李廣君見此一臉揶揄的故意追問道。
「就趕路啊?還能做什麼?當時她想著先回天山稟明遺迹事件之後,我們再去遊山玩水來著,但是後來……」
巫青雲說道這,忽然就卡殼了。
每次聊來聊去,這件事情總是繞不過去的坎。
堪稱話題終結者。
幾人又是一如既往的齊齊陷入沉默。
就只聽見一旁某人咕咚、咕咚大口喝酒的聲音。
經過這麼一出,他們手中的飯菜也不香了,匆匆吃了幾口,便開始動手收拾。
「今夜要將他也帶回去么?」
庄燕橋看著斜歪著坐在地上,一身臭氣的謝霄雲,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咕咚、咕咚、咕咚、呵……」
謝霄雲一口氣喝完了壇中所剩的那點酒,長呵了一口氣,抱起另一個酒罈起身就要往出走。
「你要去哪?」
雲冰卿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胳膊。
被忽然扯住的謝霄雲頓了那麼一瞬,然後猛力將雲冰卿甩了開來。
猝不及防的雲冰卿被狠狠甩了一個趔趄,倒退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穩了穩身形,她有些發愣。
要知道,以她如今的身手,能將她推開數步,雖然事發突然,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如果說謝霄雲方才接住酒罈用的是巧力的話,那麼現在展現出來的,便是他的實力了。
但這些都不是她所驚訝的。
她驚訝的是,短短兩月,再見謝霄雲,他對她竟成了這般態度。
彷彿變了一個人。
其他人也是怔在一旁,沒有一人開口。
就這麼看著謝霄雲推開門,一步步,晃晃悠悠的重新融入了雨瀑之中。
「他……他還沒給錢吶。」
黃小丫弱弱的聲音響起。
「轟隆!」
一聲響雷炸起,嚇得她小腦袋猛的縮了一縮。
黃夢璃將她拉到身旁,輕輕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示意她不要作聲。
就這麼過了好一會兒。
「罷了……」
雲冰卿神情恍惚,輕嘆一聲,還是沒有選擇追出去。
一來謝霄雲表現的古怪,這麼冒然強留他並非明智之舉。
二來他們自身也還身處危險之中,再將謝霄雲牽扯進來對他而言也不定是什麼好事。
「打烊回去罷,待回去后,我自己再出去尋他,看看他到底什麼情況。」
雲冰卿心意一定,便回身招呼起來。
「要不還是我去吧,這種事兒一般不都是我來幹麼,我熟啊,況且這麼大的雨,你一個女子行動也不太方便。」
李廣君一邊利落的收拾著桌凳,一邊隨意的說道。
「不用了,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是我欠他的。」
雲冰卿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你的事就是我們大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啊,跟我客氣什麼,我一個大男人怎能讓你一個女子在這暴雨之中行事,況且我輕功比你好,這江紹城也遠比你熟悉,最重要的是,官府的風媒暗哨位置我也比你清楚的多。」
李廣君說著將目光投向庄燕橋。
「沒錯,夜黑路滑,你方向感又欠缺,先不說能不能找到人,萬一被官府的風媒撞見也免不了招惹些麻煩,讓老七去吧,這點雨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庄燕橋也開口勸道。
「那行,你小心罷。」
雲冰卿聞言也不再堅持了,轉眼看了眼門外。
雨,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