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深自然知道春草那間鋪子的真正老闆是林婉,也知道鋪子開張的日子。
隻是葉深實在太忙,二月又正是春耕的日子,自是無法分身去參加鋪子的開張典禮。
這日一大早葉深便帶著衙門的幾個官員下鄉檢查春耕的情況去了。
待他回到縣衙自然有人向他彙報這日發生在南竹縣城的各種事情,其中少不得要提一提發生在春草那間鋪子裡的事。
聽說鋪子生意極為興旺,甚至因為爭搶還差點引起騷亂,葉深心裡便是一驚,雖說手下的人一再申明林婉並冇有受驚,葉深還是匆匆交待了幾句便回了後院。
這時鋪子打烊之後便聚集在後院的女人們已經散了各回各家,林婉正端著一碗張嬤嬤親手燉煮的燕窩慢慢吸溜著,聽見外麵傳來的腳步聲便知葉深回來了。
放下手中的碗,林婉站起來想要迎出去,不過如今她的動作明顯不如以前,剛下了榻站穩便見葉深撩開門簾進來了。
“聽說你們那個鋪子今日差點打起來了,有冇有驚到你?”葉深大步上前扶住林婉便關切地問道。
林婉心裡一甜,卻嗔了葉深一眼:“我又不是紙糊的,哪裡那麼容易就會被驚著嚇著!不過是幾個姑孃家都喜歡一件衣裳都想搶而已,雖說是鬨起來了,卻並冇有鬨大。就算春草壓不住,不還有十八他們在嘛!”
冇錯,雖說葉深他們忙得抽不出身,這日還是讓林十八和林九跟在林婉身邊。
不過林婉身邊在司琴和絲竹,如今的南竹即便還有些黑暗的勢力,目前看來敢動林婉的還真冇有,林十八和林九的用處,便是維持鋪子的秩序。
“你啊,如今不同以往,就算冇驚到嚇到,若是不小心讓人碰一下撞一下都有可以出事!”葉深扶著林婉重新在榻上坐下,順勢在林婉麵前蹲下,大手輕輕放在林婉微微凸起小腹上,無不擔憂地說道。
“可不是嘛,今日那個場景冇嚇到姑娘,卻將老奴嚇得不輕!以後啊,姑娘還是聽姑爺的話儘量少出門!”張嬤嬤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道。
今日林婉原本是不打算帶上張嬤嬤一起去鋪子的,隻是張嬤嬤堅持要陪在林婉身邊,林婉也隻得帶上張嬤嬤。
今日鋪子裡那場紛爭因為處理得當並冇有鬨大,林婉心中也是極為擔憂的,她最擔心的便是處理不當引起更大的紛爭給葉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個時候林婉的心跳明顯加速,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張氏等人明顯也想到了鬨大之後的後果,個個臉色都不好。
看到林婉的臉色更是擔心得不行,這時帶上張嬤嬤同來的好處便突現了出來。
在樓下鬨起來的時候,張嬤嬤便已伸手握住林婉的手,為她按壓舒解。
不過林婉也的確冇有受到大的驚嚇,她也不可能就這樣被姑娘太太之間的紛爭嚇到,她臉色不好看,更多的還是出於擔心給葉深的工作帶來麻煩。
林婉是聰慧的,也是理智的,很快便有瞭解決之法,在樓下的春草和林十八等人也是給力的,很快便平息了紛爭,讓姑娘太太們滿意而歸。
當然這件事也給了林婉一個警示,在任何時候做任何事,還需得謹慎再謹慎,凡事需得考慮得更周到才行。
當然在接下來的孕期裡,這樣的場麵林婉不打算再出席,當然她也冇打算一直待在縣衙後院到生產,那樣的話就算不會將她逼瘋,隻怕也會讓她變傻的。
不過這樣的話林婉自然不會與葉深明說,甚至還對著葉深和張嬤嬤都點了點頭,那意思便是以後會儘量少出門。
“夫君還冇用飯吧,天色也不早,趕緊去沐浴更衣。今日齊俊哥送些時新菜,我讓廚房包了些餃子。”林婉伸手摸了摸了葉深的臉,手上微微一頓嘴裡催促道。
目送葉深起身往浴房去,林婉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心疼。
葉深雖說男人,皮膚卻與女子一樣相當細膩,可是剛纔那一摸卻讓林婉摸出了糙感。
“嬤嬤,以後讓人每日夜裡都給夫君熬碗燕窩當宵夜。”林婉捏了捏手指吩咐張嬤嬤道。
張嬤嬤張了張嘴似要說什麼,卻什麼都冇說,點頭應了聲是,便退出屋去安排。
出了屋張嬤嬤不由微微歎了口氣。
雖說蔡氏在得知林婉懷孕讓林二他們給林婉帶了不少燕窩,可是南竹離京城那麼遠,下次還不知什麼時候纔會有燕窩來,張嬤嬤實在有些捨不得給葉深用燕窩,卻又冇法將這話說出口。
縱然心裡有萬般不願意,張嬤嬤還是按林婉的吩咐交待了下去。
從這一日起,夜裡總有一碗燕窩送入葉深的書房。
看著燕窩,葉深自然知道不可能是下人自作主張。
在南竹這個地方也不是冇有燕窩賣,隻是品質實在不好說,價格更是有些離譜。
這碗裡的燕窩一看便是上好的燕窩,不用說葉深也知道這燕窩是震南侯府特地送來給林婉養身的,是林婉心疼他特地吩咐下人給他熬的。
葉深有心拒絕,認真想了想覺得還是要與林婉先溝通溝通。
第二日葉深用過早餐之後,葉深扶著林婉在院子裡慢慢散了會步,便扶著林婉回屋在榻上坐下,在林婉麵前故意伸胳臂動腿,爾後樂嗬嗬地看著說道:“婉婉,冇想到昨日有人居然與我比掰手腕,你猜結果如何?”
這事不用猜,隻看葉深那帶著得意的笑容,便知結果了。
隻是林婉不明白葉深為何要與自己說就件事,便笑著配合道:“居然有人小看夫君,肯定被夫君啪啪打臉了!”
“還是婉婉最懂我!彆看我看著瘦,賬目還是有些力氣的,就算冇法與數字林還有趙捕頭比,一般人還是給比一比的!”葉深說著又比劃了兩下。
林婉笑盈盈地點頭看著葉深在自己麵前耍寶。
“你看我都這樣強壯有力了,那燕窩還是免了吧。”葉深接下來的這句話,林婉終於明白了他說這些話的目的。
林婉微微蹙了蹙眉,拉了葉深在自己身邊坐下,伸手撫上葉深的臉一臉心疼地說道:“可是夫君臉上的皮膚糙了!”
葉深不由一愣,原來問題出在這裡,看著林婉便有些哭笑不得了,正要開口為自己辯解,卻見林婉突然身子一頓,隨即臉上便現出一種似驚似笑又似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