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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 - 322 一醉解千愁字體大小: A+
     

    “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 ()”

    “那也不能懷疑是你這般有內鬼吧?當初我們可是賣了命的。”阮素素有些氣惱地說道。

    誰去搜刮的符龍飛老巢目前還不清楚。

    但這人既然帶走金剛經,后面是一定會聯系禪宗的,所以不用操心。

    至于泄密者……

    李照不想去懷疑姬康。

    但當時姬康的確在場,并且直至回到戎州之前,她都沒有對姬康的行動加以束縛過。

    阮素素抬手在李照面前晃了晃,問:“想什么呢?禪宗這不是在侮辱我們嗎?指不定就是他們找到了,然后昧了去。”

    李照醒過神來,笑道:“覺音有求于我,所以應該是不會騙我的。不說這個了,明日我要去一趟殷州,阮姐姐你要跟著去嗎?”

    阮素素走到桌邊坐下,提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說道:“誰同行?若是夠人手我就不去了,名刀和英哥那兒不是還沒結束嘛,我過去看看的好。”

    柳名刀在威州,仇英在宗州。

    這兩個地方民風彪悍,即便是成功招降,后續的駐扎事宜都得他們親力親為,是以這一整頓就是好幾個月,至今未歸。

    “不是什么大事,奕竹要留守東閣,松無恙得回千秋派一趟,所以我帶著阿懷和左寧過去就行了。”李照答道。

    “阿懷?”阮素素愣了一下,臉上轉瞬間掛了些哀戚,“他回來得這么早?一路上可還順利?康哥兒老家那兒可是有幾個不對付的親戚,沒有為難他吧?我去看看他。”

    說著,她就要起身。

    李照連忙拉住她,說:“他是趕回來的,一路上辛勞不已,我已經讓他去歇息一會兒了,別去打擾他了。”

    眼下薛懷的情緒還是有些低落。

    若是讓他知道禪宗寄來的信里的內容,指不定又得胡思亂想,然后悲從中來。到時候要是說漏了嘴,讓阮素素知道了姬康和扈丹兒往來的那些信,怕是要多一個傷心人了。

    “那好吧……”阮素素見李照這么說,便作罷了。

    兩人窩在房里說了好一會兒的體己話之后,這才相伴下樓用飯。

    正是午時,大堂里坐得滿滿當當的。

    樓梯拐角,百里霜托著腦袋坐在靠內側的一方正在喝酒,秦艽坐在他的右邊,一副小媳婦樣兒地給自家師父剝著花生。

    李照拉著阮素素坐到了百里霜對面,問道:“明日我要去殷州,你徒弟跟我一起去,你呢?你打算怎么辦?”

    百里霜聽到有人問話,迷迷瞪瞪地抬起頭來,他晃了晃碗里的桃花釀,醉眼醺醺地看著李照說道:“我徒弟不見了,他去不了,你也不能去,你得幫我把他找回來。”

    語畢,一個酒嗝打了出來。

    李照頗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那幾乎還是滿碗的酒杯上,接著又抬手提起桌上的酒壇過來瞧了眼。

    酒壇里也幾乎是滿的。

    “他喝了多少了?”李照面無表情地問秦艽。

    秦艽將自己手里的花生紅衣給捏碎了,隨后把花生仁放進百里霜面前的碗里,兩指一夾,把碗朝百里霜那邊一推,回答道:“一口。”

    因為知道師父一沾即倒,所以秦艽給他拿的是店里最不醉人的桃花釀。

    然而即便是桃花釀,師父也是一口就醉。

    百里霜秀秀氣氣地抿了一口酒,埋頭在花生堆里挑揀,打算從里頭挑選一顆合眼緣的花生出來享用。

    見他這醉態,李照起身把他手里的酒碗搶了過來后,問秦艽道:“為什么他這突然想起要喝酒……失蹤又是個什么情況?”

    百里霜伸手要去搶酒碗, 卻被秦艽橫臂給擋了下來。

    “喝酒。”百里霜嘟囔了一句。

    “師父還是吃花生吧。”秦艽撿了顆飽滿的花生仁放在了百里霜掌心。

    “喝酒。”百里霜堅持己見地伸著手。

    李照仰頭牛飲,直接把桃花釀一飲而盡,接著將空碗倒了些水,放在百里霜面前,說:“喝,給你倒滿了。”

    糊弄三歲小孩的把戲,醺醺然的百里霜卻真信了。

    他一面捏著花生往嘴里放,一面接過碗小口小口地抿著帶酒氣的涼白開,十分自在。

    秦艽瞧了一眼,嘆著氣說道:“師父眼下是愁呢,白師兄上次說要來羌浪驛,結果這都過了多久了,卻始終都不見他人影,怕是出了什么岔子。”

    白商陸雖然貪玩,但絕不是這種隨意和師門斷掉聯系的人,之前小幾個月忙起來尚不覺得,這乍一空下來,百里霜便覺得這里面是出了事了。

    “沁園客棧的人手你們可以隨意使用。”李照說道。

    不過她這句話一頓,看著百里霜這迷迷糊糊的模樣,又轉了話鋒,說:“要不明日殷州之行你就別去了,你呀,陪著你師父把白商陸找著就是萬幸。”

    秦艽抬手指了指樓上。

    若他們兩個去找白商陸了,那樓上那個至今未醒的病患怎么辦?

    “小事,羌浪驛如今醫館已經有了起色了,將柳越挪過去調養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去找就是了。”李照擺了擺手。

    “照兒,既然秦大夫不能去,那我明日陪你去吧?”阮素素附耳輕聲問道。

    李照傾身從百里霜的碗里偷了一顆花生過來丟嘴里,嚼吧嚼吧之后,說道:“也不是不行,但阮姐姐你不是還掛念著名刀大哥和英哥那邊嗎?”

    左右兩難全。

    阮素素眸光一轉,擺了擺手,說:“他們那兒就算麻煩,也不會出什么大亂子,不比你。”

    她伸手在李照肩頭戳了戳,擔憂地上下打量了兩眼,繼續說道:“你這剛養好的身體,讓你和阿懷單獨過去,我這心里總是不太踏實。”

    “什么我單獨去?”

    幾個人頭頂響起了一句問話。

    李照抬頭看去,就看到薛懷睡眼惺忪地撐在二樓走廊的扶手上,朝下望著。

    “下來,正巧吃飯。”李照遂朝他招了招手。

    秦艽拿了個空碗出來倒了一碗桃花釀放在空處給薛懷,接著問道:“真不用我去?不用我去,你若是傷著病著,海叔怕是要從祿州沖回來揍我的。”

    和柳名刀他們一樣,丁酉海也有招降的任務。

    臨行前,他再三囑咐過秦艽,在他走之后,可不能再讓李照有半點閃失。

    “嗐,能有什么損失?江城子他幾個師兄都在那兒,但凡有半點風吹草動,我必定帶頭躲起來。”李照指天發誓。

    秦艽聞言,臉上掛著清淺的笑意說道:“不是帶頭沖鋒就好。”

    薛懷噠噠噠地下了樓。

    他走到李照旁邊的空位上,跨坐著問道:“沖鋒?什么沖鋒?”

    大堂里人聲鼎沸,談話聲總是容易被淹沒。

    諸葛曳背著大寬刀,手里提著個墨青色的包袱,跟著薛懷一道下來了。她下到大堂之后,徑直走到李照身邊,俯身附耳說道:“主子,一個時辰前,郵箱客來信,報泰州一帶官府用來接濟老弱病殘的廣惠倉糧倉失火,損失慘重,屬下這就得出發去泰州了。”

    廣惠倉被毀也就意味著下半年會有很多棄兒不能溫飽。

    “好,路上小心。”李照點了點頭。

    她說完抬手拍在諸葛曳的手臂旁,囑咐道:“記得讓他們把那個尸骨的圖紙整合到一起,然后盡早送去東閣,讓奕竹好好看看。”

    尸骨雖然消失了,但留個底總比什么都沒見過的好。

    諸葛曳壓低聲音應了一聲后,拎著包袱垂頭往外走了。

    大堂的伙計跑了一圈,總算抽出了空來。他手里捧著時下正興的菜單,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一溜小跑著往李照這兒趕,“幾位吃點什么?”

    李照接了過來,熟門熟路地點了幾樣之后,將菜單遞給了阮素素。

    她和諸葛曳說話的當口,薛懷已經坐定了,正偏頭和阮素素低聲聊著什么。阮素素見菜單遞到自己面前,便止了話茬,低頭去看菜品了。

    秦艽手里仍然在剝花生,他把最后一顆剝完之后,這才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重復問了一遍:“真不用我去?”

    “用不著,你給我一點藥,我備著就好。”李照咂了咂嘴,覺得這桃花釀著實好喝,便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薛懷將菜單還給伙計后,轉頭對李照問道:“咱們明日幾時出發?”

    “怎么,你要出去辦事?”李照反問了一句,隨后舉著碗咕嚕咕嚕喝了幾口,臉頰一下子就泛上了紅暈。

    “不是,就是有些煩悶,想出去走走。”薛懷搖了搖頭。

    他喝了一口桃花釀,但沒繼續喝下去,大概是覺得有些淡了。

    秦艽見他情緒始終低落,有不太喜歡桃花釀的樣子,便招手要了一壇燒刀子過來,說道:“薛兄,這酒還得給他們這些酒量不好的人喝,咱們喝點勁道的。”

    不得不說,在喝酒這個方面,秦艽是個非常稱職的酒伴。

    就著幾碟鹵肉,薛懷和秦艽一直喝到月上中天,喝到這大堂都走空了,才算結束。

    百里霜此時早就被李照和阮素素二人合抬送回了房,等她們兩個回來,就看到秦艽和薛懷兩個人搖搖晃晃起身,勾肩搭背,已然是至親兄弟的模樣了。

    李照過去攙扶著薛懷,將他往樓梯口帶。

    阮素素站在樓梯上想要搭把手,但奈何樓梯不寬敞,也就作罷,轉身邊往高處走邊說道:“阿懷最近心里怕是悶著了。”

    秦艽比薛懷清醒一些,他松開薛懷,抬袖掩唇打了個酒嗝后,低聲說道:“一醉解千愁,解千愁……”

    李照伸手將他往后一拍,讓他趕緊閉了嘴去。

    薛懷聽著就委屈了起來,扁著嘴,剛要開口,李照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以防他說漏了點什么。

    “嗯?”阮素素好奇地停了步子。

    “沒什么沒什么,阮姐姐,你去讓伙計準備兩壺熱茶吧。”李照干笑了一聲,“這夜里要是醒酒想喝水,喝涼水可不行。”

    阮素素哦了一聲,連忙從另一邊樓梯下去了。

    “小照,憑什么?”薛懷在李照手掌下甕聲甕氣地問了句。

    李照扛著他往他房間走,沒好氣地說道:“不憑什么,人本來就不是單一的,復雜,才是人的本性。”

    “聽不懂。”薛懷囁嚅道。

    “聽不懂也沒關系,你只要知道,康哥兒是你的好兄弟,以前是,以后也是。”李照推開門,將他往床那邊一送。

    薛懷轉身將頭埋在了被子里。

    門口秦艽掛在把手上,看著李照傻笑著說道:“明空真乃奇女子也。”

    “是是是,祖宗,你也得回去休息了,別吵到人家客人。”李照覺得自己就不該心軟讓這兩個人猛喝,怎么一個兩個喝醉了都這副德行。

    秦艽不要李照扶。

    他自己踉蹌了幾步退到走廊上,嘿嘿一笑,說道:“辛夷一直吵著要來跟著你學,我覺得可以,但元胡總擔心她跟著你學壞。”

    “哦?”李照挑眉,這倒是她第一次聽說,“元胡還說什么了?”

    “元胡師兄老古板,他牽著辛夷,哪兒都不讓她去,真是不夠義氣。”秦艽朝后一撞,撞在走廊的扶手上,這身子眼看著要翻下去了,李照連忙飛奔過去將他拉住。

    然而被拉住的秦艽一點兒也沒個擔驚受怕的,猶自在樂呵:“要我說,外面多自在,谷里還得給學徒們授課,還得帶孩子,累。”

    “知道了,我送你回房休息,明天你還得找你的白師兄呢,忘了?”李照強行將人拖著往他的房間走。

    秦艽蹲在地上,雙手被李照握在手里,一路拖行。

    “沒忘,白師兄肯定是被哪朵花纏上了,我都不好告訴師父,師父要知道了,鐵定要揍他。”秦艽嘟嘟囔囔地說著。

    阮素素端著熱茶上樓,見秦艽這副模樣,有些好笑地說道:“這秦大夫和百里谷主倒也不愧是師徒。”

    “阮姐姐,你先放左寧房間吧,阿懷那兒我待會兒去送。”李照叫住了要去薛懷房間的阮素素。

    秦艽雖說是醉了,但卻意外地配合。

    他昂著脖子喊了聲:“我要喝水!”

    “好好好,喝水。”阮素素不疑有他,連忙端著熱水先一步進了秦艽的屋子,隨后出來搭把手,將醉漢給拖進了屋里。

    秦艽歪在桌上喝完水,嘴里不知道低語著什么,嘰嘰咕咕地躺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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