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事故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事故里有你親戚朋友？」玲玲問。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你看這個照片，出車禍的是個槽罐車，運輸危險化學品的，離咱這兒近，不知會不會擴散到咱們校區。」蓮子很擔心。

林小小打開手機，開始翻找信息，「蓮子，那條新聞你是從哪裡刷到的？」

「朋友圈啊，有圖有地點，還有視頻。」

打開朋友圈，找到那條消息，播放視頻。

視頻中一輛槽罐車和一輛小貨車相撞在一起，周圍交通堵塞，不少人群在圍觀。

槽罐車的罐體破裂，大量液體漏出，流向地面，順著山坡流向底下的山澗。

視頻中聲音嘈雜，但明顯能聽到有人咳嗽，還有圍觀人群的議論聲。

「這個味太難聞了，天啊，不會有毒吧？」

「你看槽罐車上的標記，運輸的好像是苯。」

「苯？有毒啊，快跑！」

視頻中一片慌亂。

視頻中還有遠處傳來的消防車警笛聲。

林小小目光定在視頻中道路標識上，「糟了，這是薔薇河上游的國道！」

蓮子：「是啊，離我們新校區很近。」

玲玲：「放心，還有好幾公里呢，危險的化學品流不到咱這兒。」

林小小眉頭緊皺，臉色異常擔心，「薔薇河是咱們雲海市的飲用水取水地，若是被苯污染，將會影響整個雲海市民的健康。」

林小小轉頭就跑，被琪老大一把拉住。

「小小，你這著急忙慌地去哪兒啊？」

「回疾控中心！發生這麼大事故，疾控中心一定有忙的。」

沈玉琪不解，「發生交通事故有交警處理，就算涉及危化品也有消防隊管理，你們疾控中心去幹嘛？」

「大量苯泄漏，污染山區，視頻中苯還流向薔薇河，污染水源，環境中苯污染的監測也有疾控中心的職責。老大，你快鬆手，疾控中心現在應該正忙著呢，我要趕回去。」

沈玉琪一直聽說疾控中心職能龐雜，沒想到交通事故的後續影響也要管，於是急忙鬆手。

——

雲海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應急辦公室。

李白接到電話，正準備去郊區處理苯泄漏的事情。

「剛接到電話，雲海市郊區發生交通事故，其中一輛苯運輸車發生泄漏，旁邊是我們雲海市的水源地——薔薇河，有部分苯泄露到河內，現場苯大量揮發，空氣中有濃厚的刺激性氣味，我們疾控應急小組要協助相關部門進行本環境苯監測。

于飛、高猛，空氣採樣器在應急倉庫，你們兩個去搬一下；楊樂，你把流調車停到應急倉庫門口；張林，你去倉庫補充一批水樣採集耗材。」

幾個人開始分頭行動。

應急倉庫門口，林小小急匆匆趕來。

因為跑得急，她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

李白正在跟應急小組成員往現場流調車上搬需要的儀器設備，看到林小小著急趕到，非常驚訝。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李白擔心地問。

「我沒事，我想問你們這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林小小氣喘吁吁地反問。

應急小組成員被林小小這急匆匆的架勢給驚住，一時不知林小小指的是什麼事。

林小小急忙解釋，「我看到新聞，咱們雲海市郊區發生車禍，有苯泄漏，你們是不是去現場做應急處理工作？」

「小小，你消息很靈通啊。」楊樂讚歎道，「我們應急小組是剛接到消息不久，你這麼快就能趕來，頭兒通知的挺及時。」

「沒人通知我，我是看到網上的消息，推測咱們應急小組肯定會有應急任務，所以趕過來。」

李白正在清數防毒面具，聽林小小這麼說，又多拿了一個，遞給她，囑咐說：「苯泄露，很危險，到了現場之後注意防護。」

李白已經把林小小當做應急小組正式一員，雖然她還沒辦理入職手續，但是有任務時，李白自然同意她參加。

現場流調車載著應急小組幾個人，去往郊區事故現場。

郊區山腳下，國道。

因為發生交通事故，那裡的交通一度癱瘓，交警拉起警戒帶，消防車、救護車、警車在警戒帶外排成一排。

疾控的現場流調車趕來，擠在一系列處理事故的車輛中間。

「李主任，你們終於來了，幫忙驅散一下圍觀人群，有些人就喜歡圍觀，也不管有危險，你們疾控搞健康教育，幫忙用大喇叭喊話，讓他們別在這兒看了，再看要中毒了。」說話的是傅博，市警隊的法醫。

李白答應著，吩咐楊樂用高音喇叭進行健康宣傳，不要圍觀，人群撤離至上風處，避免吸入苯蒸氣。

傅博沖林小小打招呼，林小小已經穿戴好防護裝備，疑問，「傅法醫，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刑警隊的法醫嗎？怎麼還過來處理交通事故？」

「臨時借調。」傅博拎著現場勘測箱，看樣子是已經完成任務，準備返回，「車禍司機出現閃電樣死亡，估計是吸入高濃度苯導致的，很危險，你們疾控處理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防護。」

傅博的囑咐跟李白的一樣。

「好的，謝謝，不過我們疾控主要負責外環境苯濃度的監測，事故現場會有消防隊和相關部門聯合行動處理。」

傅博還想跟林小小說什麼，李白突然走到兩人中間，吩咐林小小，「天氣熱，苯已經高度揮發，現在需要監測一下附近環境空氣中的苯濃度，我擔心萬一達到爆燃點會發生爆炸，你去配合于飛做現場空氣採樣。」

空氣採樣？林小小之前只在書本里看過，還從來沒有在現場實地操作過，立刻開心地答應，「好，我馬上去。」

傅博望著林小小的背影，再看一眼李白，默默離開。

于飛和高猛已經把空氣採樣器從現場流調車上搬了下來，還需要調製幾個程序就可以開始運行，林小小似乎並幫不上什麼忙。

第一次跟應急小組出化學危險品相關的應急現場，她一時手足無措。

「于飛，這次空氣採樣需要我做什麼？」

「不需要，以前出現場進行空氣採樣，都是我和高猛兩個人就可以，你如果想學的話在一邊看著就行，你基礎理論紮實，看一遍應該就會用。」于飛一邊擺弄儀器，一邊回答林小小。

現場人群忙碌，除了處理交通事故的專業人員，還有很多圍觀人群。

那邊楊樂正用擴音喇叭講解這次事故的危險性，驅散人群，張林在一旁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