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小整天都勉強克制住自己的脾氣，直到她的頭悸痛不已，胃如火燒。

即使在擁擠不堪的公車上，她仍然沒有失去自制力。

這一天她始終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但心中都充滿了挫折和暴怒，現在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排遣一下心情。

昨晚的噩夢讓她心悸很久。

宋莫庭中槍血流如注的樣子，還有被人拳打腳踢的場景，讓她就算是驚醒，都會感覺害怕。

宋莫庭應該不會出事，可是她的夢境如此真實。

真實的讓人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江小小看著湯圓天真無邪得睡顏，心裡的不安卻在加大。

今天是第二場比賽。

她其實已經無心比賽，可是常年的醫生生涯，讓她有很好的自制力。

控制自己，不被事情分心，是他們一個醫生應該做到的。

來到比賽現場，她站在擁擠的人群里，心情煩躁到極點。

第二場比賽是一場搶答比賽，敢看觀看混亂場景里的人群，做出最適合的急救判斷，答對計分，答錯要扣分。

江小小和其他比賽選手按照順序坐在代表他們學校的長條桌後面，桌子上有搶答器。

張勳坐在江小小身邊，「江小小！你今天怎麼了？」

敏感地感覺到江小小情緒不對，雖然她極力壓抑自己，還是有泄露出來一些情緒。

江小小要比平時少言寡語。

江小小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大概昨晚沒睡好，放心！我不會影響比賽進度。」

她不會拖後腿。

「那就好！要是不舒服，你可以休息，這一場我們不會輸得。」

張勳他們有信心，他們雖然不是鐵板釘釘的第一名，但是他們醫科大學躋身前三名那是慣例。

江小小點點頭，比賽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開始，江小小去洗手間洗一把臉，自己的精神狀態的確不是很好。

她需要冷水刺激一下。

她洗了一個冷水臉，走出洗手間，卻看到沐風正站在洗手間門外。

靠著牆的沐風看著眼神有些高深莫測。

「沐學長。」

很明顯似乎在等自己。

沐風意味深長的笑容讓江小小有點不舒服。

這個沐風第一次見面似乎就有些讓人看不透，很難說得清楚的一種感覺。

「你沒事吧？」

江小小頓住，「我沒事。」

「江小小！其實我這幾天一直想和你說，我的親妹妹有先天心臟病，想找你看看。」

江小小心裡一動。

「沐同學，可能有誤會，我現在大二，沐學長都沒得行醫資格，我自然更不可能有。」

沐風的態度很曖昧，有一種試探自己的嫌疑。

「江小小，吳家的吳曉城不就是你給治好的？吳家開什麼價錢，我們家加三倍，江同學，考慮一下。任何要求我們都會答應。」

江小小不知道沐風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會這麼肯定自己可以救治，她相信吳家不會暴露她。

自己當初說的很清楚的。

吳家於情於理都不會出賣自己。

沐風很可能就是詐自己。

蹊蹺的是對方提出的條件太過於優渥，這個目前為止，她一個連大二還沒有畢業的學生來說，現在就敢找她看病，的確是有些意外。

自己身上並沒有暴露出任何的價值。

可以讓對方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和讓步。

就算是馮老他們恐怕這個待遇也是富富有餘，現在卻給自己一個這樣的學生提出來。

江小小不相信天上有掉餡餅這件事。

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沐風眼眸閃爍，「江小小，考慮一下，我們家的背景你可以查一下，這件事對你其實都有好處。」

似是而非的話，讓江小小心裡的怪異感覺更勝。

「沐學長，我會考慮一下的。」

江小小知道自己不會答應，自己的秘密不會隨隨便便給外人用。

尤其是沐風一看就居心叵測的樣子。

回到比賽場地。

江小小卻不知道因為她的到來，多少人在注視她。

「那就是江小小？」

「沒錯，就是那個第一場比賽和王煥以九點五分獲得第一的江小小。」

「天啊，她看起來不大！」

「是啊，我回去查了一下，才大二，二十一歲。」

「現在大二的學生都這麼厲害？」

「你以為呢！」

周圍多了十幾個記者，還有攝像機。

這是最新一場比賽要求全程直播。

江小小心不在焉完全不知道。

五支參賽者排隊魚貫出場就位，旁白報出他們的姓名和所在學校。

主持人馮志偉出場宣布五支參賽隊伍都是新人，因為五度衛冕的衛冕冠軍第五醫科大學在上一屆的比賽中功成身退。

第五醫科大學獲得志傑參加最後一場決賽的權利。

這是勝者才有的權利。

現在對於他們所有人，戰勝第五醫科大學是他們的畢生願望。

比賽現場不只他們五支隊伍，湊熱鬧是人們的天性，任何有幾分鐘空閑的人都會找借口來查看出了什麼事。

上千個各個學院的支持者已經賴在比賽場地里不肯走。

當馮志偉咆哮這不是馬戲表演時，很多人聳聳肩說。

「我們只是拉拉隊，難倒現在連拉拉隊也不允許入場？比賽精神呢？」

馮志偉示意大家安靜，才開始進入比賽程序。

念出謎題類型。

「嗶！」

「動脈硬化。」

「嗶！」

「麥考密醫生。」

江小小說道。

「嗶！」

「先心病，風心病，冠心病，高血壓型心臟病。」

「嗶！」

江小小几乎包攬了所有的搶答器，跟本不給對方一絲一毫的機會。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盯著江小小。

「我也答得出來。」

一個參賽選手喃喃自語。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搶？」

另一個學生問。

「安靜！」

馮志偉吼道。

「大專院校。」

「白求恩。」

江小小說，她握緊掌心下的搶答器。

在自己家裡和宋莫庭猜著玩和在這重要時刻猜對是兩回事，也許人們都以為她真的只是幸運猜中。

誰能知道她花費的心血。

「冠狀動脈硬化。」

「心臟支架手術。」

「左腿！」

「下肢癱瘓。」

「肝癌晚期。」

比賽現場陷入一片寂靜。

謎題一個一個被答出來，江小小每次都回答出正確的答案。

有時她幾乎來不及在提示躍上螢光幕之前說出答案，但每次都及時說了出來。

第一醫科大學參賽隊一路領先，即使不是第一個按鈴，也都能在另外其他四支參賽隊伍答錯時答對。

她的分數已經是另外四支隊伍加起來的兩倍。

江小小忍不住想要結束比賽。

現場一片掌聲。

如驚濤駭浪一般的激烈熱情。

電視屏幕前，驚呆了一群醫學站專家和所有觀眾。

這場比賽很明顯是一場碾壓式的比賽，毫無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