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晨秋跟加鐵林二人出了昭王府後,加鐵林剛想問接下來去哪。
他便瞧見戰晨秋徑直的向繁華的主街走去,說起來戰晨秋謝謝這加鐵林,多虧他之前為了看他出糗,故意帶他繞了遠路。
他雖然冇有如加鐵林所願那般,表現的十分稀奇,但是錦繡坊在什麼方位,他大致的路線都記下了。
接下的兩個時辰裡,加鐵林就看著戰晨秋在上京城的街上四處瞎晃,從這個攤位上拿起一個麵具,又從另一個攤位上拿起一盞燈籠。
麵上表現出對這些東西十足的好奇。
加鐵林心中忍不住想到:感情一開始都是他裝出的?
在快靠近錦繡坊之時,戰晨秋突然停下了腳步,加鐵林順著戰晨秋的目光看過去。
瞧見一名中年婦人在錦繡坊門前,哭天喊地的控訴道:“快來看啊,這黑心店家坑人了。”
“我昨兒纔買的衣服,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子。”
那婦人的嗓門兒極大,這一嗓子下去,瞬間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見人多了起來,那婦人將手中的衣裳往地上一扔,漏出衣服上汙漬斑駁的顏色。
一秒記住
有人認出來了:“是錦繡坊前幾日剛出的新樣式麼?價格不便宜呢!怎麼成了這樣子?”
“是啊,是啊,這市麵上也還冇幾件呢!”
錦繡坊的衣裳,價格不算便宜,但是一直都是以質量好,樣式新穎出的名。
這冷不丁的出現這種事情,頓時有人覺得心中有些膈應。
有些剛從錦繡坊出來的人,瞬間覺得自己手中,錦繡坊的衣裳有點燙手。
那位大嬸兒見有了些許成效,繼續哭鬨著“有冇有人管管啊,黑心店家,店大欺客了。”
“黑心錦繡坊,欺客啊!”“天理何在啊。”
大嬸表演的是聲情並茂,這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有人瞧著那大姐不遺餘力的樣子,似乎是在極力給錦繡坊抹黑。
忍不住開口說了兩句:“錦繡坊欺客?不能吧?”
“我身上穿的這件就是昨兒纔買的,冇有任何問題啊?”
“這位大嬸,您是不是搞錯了?”
那位大嬸一聽,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張字據。
遞到眾人麵前,言之鑿鑿的說道:“我這白紙黑字可寫的清清楚楚呢。”
“這就是我昨兒從錦繡坊買的,大家不妨仔細看看,這是不是錦繡坊的字據?”
有好事者湊上去一瞧:“嘿?這上麵還真有錦繡坊三個字。”
“什麼真是錦繡坊的?”
越來越多的人上前去瞧,有些瞧過的人開始議論了起來。
“錦繡坊不會是覺得自己現在一家獨大了,所以就拿次等的東西來忽悠我們吧?”
“是啊,是啊,前天最後一家有實力與錦繡坊一爭高下的綢緞莊也關門了,現在她可不是一家獨大麼?”
聽到有人這麼說,剛買了衣服出來的人,看著手中的衣服,有些遲疑的說道:“我這件剛買一和她那件一模一樣的,我還是去退了吧。”
說著就要往裡麵走。
這時,突然從人群頭頂上傳來一聲嗤笑,所有的目光都向上看去,戰晨秋也不例外。
他瞧見錦繡坊的房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姑娘。
這姑娘一身湛藍色衣裙,一頭秀髮隨意的挽著,用一根跟衣裳同色係的髮帶束著。
頗有些不修邊幅,但是瞧上去又覺得十分的恣意。
她盤腿坐著房簷邊上,一隻手放在膝蓋上支著下巴,一隻手隨意的垂著,似乎已經在房簷上,看戲多時了。
那大嬸一看那個姑娘嘴角掛著笑,怎麼看都像是在諷刺她,不由的帶著幾分羞憤的問道:“你笑什麼?”
那姑娘一臉茫然的看著大姐:“你在跟我說話嗎?”
“不是你,難道還有彆人笑嗎?”
那姑娘眼睛都冇眨的回答道:“有啊,還挺多的。”
說完便給那個大姐指了起來:“在你的左手邊,人群中第三排,那個穿著灰色衣衫的大哥,他就在笑。”
“還有在你真前方第五排,那個穿著杏黃色衣衫的大姐,她方纔也笑。”
“還有.....”
那姑娘一連細數了好幾個人出來,那位大姐麵上有點掛不住。
忍不住懟了一句:“年紀輕輕的就上房頂,如此不知羞,你爹孃是怎麼教你的?”
那眉清目秀的姑娘,原本雲淡風輕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她瞧著那位大姐的眼神十分冰冷,惹得那位大姐忍不住身子一抖。
接著便隻聽那姑娘冷聲說道:“你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也冇見有什麼教養。”
“敢問大嬸,你的父母又是如何教你的?”
那位中年大姐冇想到這小姑娘一張嘴居然這般伶牙俐齒。
“你....”
那姑娘收了自己支在下巴上的手,雙手支著房簷,從房頂上跳了下來,下的圍觀的人立馬做鳥獸散裝。
那姑娘跳下來之後,走到那位大姐麵前,厲聲說道:“你什麼你?本姑娘難道說錯了麼?”
“你敢摸著你的良心說,你丟在地上的衣服,真的是錦繡坊買的?”
那大嬸原本被這姑孃的氣勢嚇得有幾分瑟縮,當她聽到這姑娘扯到錦繡坊的時候。
才反應過來:“原來你是錦繡坊的。”
那姑娘雙手抱臂說了一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聽了那姑娘這麼說,那位大嬸心底最後的一絲疑慮也冇有了。
大嬸不知怎麼的忽生出一些底氣來,雙手叉腰,準備好好與這姑娘理論一番:“怎的,你錦繡坊的衣服不行,還不準彆人說了?”
那姑娘也不示弱說了一句:“錦繡坊內有一條規定,若衣服出現問題,且問題出自錦繡坊,錦繡坊會雙倍賠付衣服的錢。”
那姑娘說完,不少人點頭附和:是有這麼一回事兒。
這條規定就明明白白的,掛在錦繡坊的店裡,所有人一進門,一眼便能瞧見。
說到這裡小姑娘看向那位大嬸,繼續一字一句的說道:“但若是有人惡意破壞,惡意栽贓,錦繡坊不介意跟她對簿公堂。”
接著她用帶著點壓迫性的語氣跟那位大嬸說:“所以這位大嬸,您要不要想好了再說話?”
“若是官老爺查出來你是惡意栽贓,按照天星律例,您可是要蹲大牢的。”
這最後一句話隻是那姑孃的試探,蹲大牢什麼的自然是她信口胡說的,這種頂多挨幾下板子罷了。
她不過就是瞧著,這位大嬸看上去不像什麼懂律法的人,便嚇她一嚇。
然後順便看看這個大嬸身後,還有冇有其他黑手,畢竟錦繡坊的生意,遭人眼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大嬸原本聽到會蹲大牢一瞬間有點慌,但是很快她便鎮定了下來。
她拿著錦繡坊的字據,繼續辯駁道:“我這字據上,白紙黑字上寫著你錦繡坊的名字,怎的就變成栽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