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火神怎麼挽留他們,孟晚和微生泠都拒絕了,轉身就離開了天南的地界,往天西的方向去了。
天西的金神和水神不在府邸,有事兒出去了,孟晚將請帖給到他們的管事手中,往天北的方向前進。
天北,只有帝江一人。
數千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好似都習慣了。
當孟晚到天北的時候,打聽到了帝江的蹤跡,循著過去,就看到帝江站在河面的邊上,神情嚴肅,還帶著些許的愁緒。
「帝江。」孟晚遠遠低喊了帝江的名字。
他轉過身來,收起了剛才的愁容,「神女和青帝怎麼過來了?」
「你在看什麼?」孟晚不答反問。
「河面寬了,河水漲高了。」帝江老老實的回答。
「嗯?有什麼不對的嗎?我看你好像臉色不太好的樣子,說說看,說不定我能幫幫你。」孟晚關心的問道。
對於這個話總是很少,但是做事情卻總是很認真的帝江,她還是很欣賞的。
能幫忙的都盡量幫忙。
「河面變寬,河水再跟著漲高的話,這些水就不會止步於這裡,會朝著地勢低的地方流去,到時候會帶去災難的。」帝江解釋,說道這裡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差了。
「你有推算過,若是河水漲高大概需要多久嗎?」
「不出十年。」帝江回答。
這些他已經算過了,他也試圖將河水往別的地方遷移,可是效果甚微,若不是這次正好孟晚來了,他也打算去竹屋找孟晚了。
「十年......」孟晚喃喃,沉默半晌,「這事兒你先別急,過兩日是後土大婚,你先來參加婚宴,這個是請帖,你收好。」
帝江訥訥地收好請帖。
「河水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不過要等後土大婚之後,沒問題吧?」
「沒問題。」帝江一聽孟晚願意解決,自然高興不已。
這樣地勢低的地方就不會被淹。
那些好不容易才建起來的世界,也不用擔心會被毀掉。
「對了,知道奢比屍在哪兒嗎?」孟晚不抱希望的隨口一問。
「知道,正巧,他近日來了天北,我本來想著河面變寬和河水漲高的事情是不是因為天氣有關,就將他找來問了問。」帝江解釋。
「和天氣有關?什麼意思?」
「天北的冰川河流眾多,若是這邊的天氣升溫過快,就會導致冰川融化過快,這樣它融化的速度跟不上它結冰的速度,自然就會河水增多,河面變寬,河水也跟著漲高。」帝江老老實實地給孟晚普及。
他也是到了天北才知道,原來這邊的冰川這麼多。
「瞧我這什麼記性,竟然將這個給忘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孟晚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那給他的請帖我一併給你了,倒是你轉給他,可以嗎?」
「好。」帝江答應了。
孟晚將請帖給他手中,「行了,我們還要去下一家,等你們過來了,後土的大事忙完之後,我們再商討這河流的事情。」
「嗯,好。」
「走了。」孟晚擺擺手。
來的時候帝江還是一臉愁容,現在有了孟晚的準話,雖然問題還沒有解決,但是總比他一個人瞎忙活好吧?
這下,他總算是舒展了眉頭。
低頭看到自己手中的請帖,心情輕快地去給奢比屍送請帖去了。
......
隨後,孟晚和微生泠去了鐘山,在鐘山住著的就是時間之神,燭九陰。
其實說起來孟晚總是很怵燭九陰,他的眼神和他的名字很像,裡面透露出來的陰暗和深不可測,讓孟晚很害怕。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麼。
那雙眼睛不僅讓人看不透,給孟晚另外的感覺就是,她在那雙眼睛面前像是透明的,沒有絲毫的隱私可言。
「要不你進去吧?我就不去了。」到了府邸門口,孟晚只要想著那雙眼睛,就打起了退堂鼓,「我在這裡等你,你就去將帖子給他,然後立即出來。」
「嗯?」微生泠不明所以。
「我......」孟晚吞吞吐吐地,捏著請帖的手不斷地動著,準確地說是因為不安而顫抖著,「你去吧,去吧......我不進去了......」
「神女來都來了,怎麼只站在門口?」不知何時,府邸的大門已經打開了,門口站著的就是燭九陰,「讓人見了,還以為是我把神女堵在門口不讓進呢,青帝,你說呢?」
微生泠,「......」
孟晚沒想到這人竟然悄無聲息的出現了,看過去,依舊是那張陰沉著的臉,眼神......還是那樣的深不可測。
「你嚇著她了。」微生泠冷冷地說道,與此同時牽起孟晚的手,微微用力給予她溫暖和安全感。
「哦?是嗎?我有這麼可怕嗎?」燭九陰陰惻惻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是給你的,到時候你愛來不來。」微生泠拿過孟晚手裡緊緊攥著的請帖,往燭九陰的方向扔了過去。
然後拉著孟晚轉身離開。
燭九陰看著孟晚落荒而逃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這麼可怕嗎?我可是給了你們機會的好人,怎麼能這樣對我?」
「不過......」燭九陰拿起手上的請帖翻看著,「後土的請帖?」
翻開一看,然後笑了,「清明啊......倒是緣分,果然有緣分的人怎麼樣都會在一起,只是不知道這次你們還不能逢凶化吉?」
「這可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好好珍惜吧......」燭九陰垂下手看向遠方,自言自語。
......
「呼......總算是離開了。」孟晚大口的呼氣,「這燭九陰真的太可怕了。」
「你怎麼這麼怕他?」微生泠不解。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他的眼神很可怕,你沒有這種感覺嗎?」
微生泠搖頭。
「他對你沒有惡意,反而我看到他好像有什麼事情隱瞞著一樣,我總感覺他對你的感興趣程度,和你對他的可怕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微生泠說著自己的感受。
「什麼啊......」
「真的,若是他對你有惡意,我早就不會袖手旁觀了。」微生泠再次肯定的重申。
「是是是,知道了,走了走了。」孟晚不耐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