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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嫁無雙之廢柴王爺神醫妃 - 第289章 289.誰是最會講故事的人?字體大小: A+
     

    昨日的大雨入夜後才停,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分,齊天城一片寂靜。

    蘇默帶回來的十四個老傢伙,被並排放在一個大房間的地上,乍看像是擺了十幾具屍體。

    辛夫人查看了一個,眉頭緊鎖,查看下一個。

    蘇默坐在不遠處,正在喝雞湯。

    這是青雷專門給蘇默弄來補身子的。自從離開家,生活質量斷崖式下降,蘇默自然不會抱怨這個,但青雷一直記得元秋說過讓他照顧好蘇默。

    元秋的話對青雷而言,就是聖旨。他們兄弟都極喜歡且敬佩元秋這位夫人,青雷打算等這一切亂七八糟的破事都解決完之後,回到萬安城裡過逍遙自在的日子,到時候讓元秋做主幫他找個媳婦兒成家生娃,想想心裡就美滋滋的。

    辛夫人連著查看了四個老者的情況之後,打開她的藥箱,拿出一堆瓶瓶罐罐,開始搗鼓。

    蘇默喝完一碗雞湯,青雷立刻把碗接了過去,問蘇默還要不要?

    蘇默微微搖頭,「夠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明日還有很多事。」

    「那主子呢?」青雷問。

    「天亮之前,有些事必須解決。把姬暽帶過來,讓韋鶴也來。」蘇默說。

    青雷端著碗出去,不一會兒,一手拖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姬暽,身後跟著光頭的韋鶴走了進來。

    「主子,白蓮花給你送來了。」青雷力氣大,抓著姬暽扔在了蘇默面前的地上,顯然是故意的。

    韋鶴神色莫名,什麼白蓮花?

    蘇默擺擺手,青雷就打著哈欠退下了。確實有點累,先去睡一覺,接著幹活兒!

    青雷把門從外面關好,韋鶴就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神情複雜地看著地上躺著的那一群老者。

    他對這些人,自然都不陌生。這都是比韋鶴更早開始追隨青絕的人。原本做殺手,吃的也是「青春飯」,有個不成文的行規,到了一定的年紀,賺夠了錢,就可以「贖身」買自由,金盆洗手,娶妻生子,不然日子沒有盼頭,人生沒有希望。

    但青絕這個人,把事情做得太絕了。他說女人孩子只會是累贅和麻煩,憑藉著絕對的實力,控制這些人,根本不給他們任何獲取自由的機會。

    韋鶴其實是個例外。他本來是個和尚,後來還俗娶妻生女,再後來才碰上青絕,一開始自視甚高的韋鶴是想跟青絕合作來實現他的野心的,後來才發現,所謂的合作,只是他自作多情。

    青絕眼中只有兩種人,比他強的,和比他弱的。

    比青絕強的,就算有,也是隱世不出的老怪物。如今都說蘇默這個徒弟青出於藍勝於藍,但事實上,蘇默當初能殺掉青絕純粹是憑藉時機和計謀,他那個時候才十幾歲,哪怕天賦異稟,但想要依靠自己的實力弒師,也是不可能的。

    至於比青絕弱的,要麼是無干之人,要麼,就只配當他手中的棋子。

    那些年青絕滿天下奔走,到處收秘密徒弟,其野心之巨大,行動之狠絕,無人能及。

    當韋鶴髮現他也落入青絕控制的時候,已經擺脫不了了。

    而一直以來獨身一人的青絕,曾經說過無數次女人孩子都是累贅,軟硬兼施地控制了一群高手追隨他,最後一把年紀,卻把韋鶴唯一的女兒禍害了,給自己生了個女兒,就是青魅。

    雖然韋鶴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每每想到青絕糟蹋他女兒的事,都恨得牙痒痒。而青魅的性格很像青絕,如果不是被一個男人禍害,青魅真的效仿青絕,只追求權勢的話,定大有可為。

    如今,青魅也死了,韋鶴也算絕後了,跟地上躺著的這些,被青絕控制了一生,在青絕之後又先後效忠青魅和姬暽的高手,終究是殊途同歸,成了孤家寡人。

    一時間,韋鶴心中鬱結不已。

    「辛姑姑,這些人的毒,跟韋鶴的不一樣嗎?」蘇默問。

    辛夫人並未抬頭,「一樣。」都是鬼道人的手筆,而作為追隨鬼道人多年的徒弟,這種毒辛夫人懂。

    「但解藥不易得。」辛夫人蹙眉,這話她在青陽城見到韋鶴的時候就說過。有些毒,厲害之處未必是致死致殘,高明的毒術關鍵就在於,「我的毒,你解不了」。

    這種毒很複雜,尤其是對於內力高深的人,找不到完全對的解藥,就無法擺脫控制。如果不按時服下壓制的藥物,每個月毒發的時候,真就是生不如死。連續三個月毒發,必死無疑。

    韋鶴在青陽城時,明明懷疑過從鬼面人的屬下那裡得到的解藥,卻仍打算吃下去,就是因為他那個時候已經無從選擇了。

    辛夫人有這種毒完全對症的解藥,但只有兩顆。這還是得益於當初蘇默病入膏肓的時候他跟元秋動用所有力量,費了不少功夫,找來的那些珍稀藥材。

    辛夫人一共做了五顆解藥出來,三顆留在家中給元秋備用,她帶了兩顆,是給自己和蘇默防身的。

    如今這一下子,算上尚未真正解毒的韋鶴,一共十五個,辛夫人再懂解藥方子,沒有需要的藥材,也無能為力。

    「我只能暫時壓制他們毒發。」辛夫人說。

    蘇默點頭,「這就夠了。至於解藥,再想辦法吧。」

    韋鶴看了蘇默一眼,不由苦笑。剛剛聽到蘇默的話,韋鶴竟然下意識地覺得,蘇默說想辦法,會給他解毒,就一定會做到。

    如他們這種人,很難信任其他人,早已習慣了勾心鬥角,控制與被控制。

    雖然這半個月追隨蘇默沒做什麼,先前在趕路,來了齊天城之後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但韋鶴竟莫名覺得心中平靜,沒有焦慮不安。

    信任這種事,一種,是對親近的,了解的,有這樣那樣關係的人,還有一種,簡單而言,就是對好人。

    因為韋鶴知道蘇默做人有底線,不會出爾反爾,不會行兇作惡。因此,跟蘇默打交道,有些結果,是可以預料,不需要擔心的。

    事實上到如今韋鶴都不知道,青絕怎麼會選了蘇默來當他的繼承人。雖然青絕真正的繼承人是青魅,但蘇默作為他明面上宣揚出去,且讓青冥樓的所有殺手知道名字的愛徒,哪怕是青絕眼中的棋子,那也是最重要的棋子。

    韋鶴只能認為是蘇默實在過於優秀,襯托得青絕其他徒弟都黯然失色,因此才被青絕選中。而青絕自信可以將蘇默洗腦成他想要的傀儡,卻不知蘇默信念堅定,並沒有被他控制。

    就在韋鶴心緒複雜的時候,蘇默朝著他看了過來,「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韋鶴聞言愣了一下,蘇默竟然說需要他「幫忙」,哪怕只是客氣,也讓韋鶴覺得意外。他不是蘇默的俘虜和傀儡嗎?

    蘇默並未在意韋鶴想些什麼,繼續說道,「這些人,你應該很熟悉,算得上是多年兄弟吧?有些話,或許你跟他們講,更容易一些。我知道,先是青絕,后是青魅,而後是姬暽那對父子,一直控制著你們,不得自由,所以不管你們過去做過什麼,真心假意,都不能全算到你們頭上。」

    「我並不是想要招攬你們,正如我當年解散青冥樓,如今也沒有重新召集兄弟們回來一樣,我並不想控制任何人當傀儡,為我賣命。你聽到了,如何解毒,我們知道,解藥如今有,但不夠,只能暫時幫你們壓制毒發,保住性命,待找齊藥材,便可幫你們解毒。」蘇默說。

    雖然這是韋鶴早就知道的事,但聽到蘇默的話,心中仍是被觸動了。哪怕擁有傲人的實力,他也早就忘記了自由和安寧是什麼感覺。

    「這些話,你跟他們講清楚。當然,如果不信我,想離開的,可以。但想要回去追隨姬暽那位義子的,下一次,我定取他性命。願意留下等解藥的,可以把這當做一個交易,在拿到解藥之前,幫我做事。」蘇默說。

    韋鶴點頭,「好,我相信他們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辛夫人把一個藥瓶扔給韋鶴,可以喚醒那些人。

    蘇默提著姬暽,去了隔壁的房間。

    韋鶴給十幾個老者一一喂下解藥,他們陸續睜開眼,蘇醒了過來,一個個看著韋鶴的眼神都十分不善,帶著濃濃的戒備。

    辛夫人抬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繼續忙碌。

    韋鶴就在原先蘇默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從地上坐起來,隨時可能撲過來把他撕了的一群老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姓韋的,你竟然投靠了蘇默?」其中一個老者冷聲問。

    韋鶴點頭又搖頭,「並非如此。」話落,聲音沉沉地說起他被鬼面人要求到柏木城去做事,說好事後會給他解藥,結果給的是讓他送命的毒藥。

    「你又沒吃,如何知道那是毒藥?」一個老者冷哼。

    韋鶴苦笑連連,「我若吃了,此刻就在陰曹地府,也不可能見到你們。非得我服下那毒,死在你們面前,你們才會相信嗎?難不成,你們真把那個不知道什麼來歷,用毒控制你們的人當了主子?你們若是如此天真,那我就什麼都不必說了。」

    韋鶴話落,那些老者面面相覷,臉色都變了。

    其中一個身形清瘦,眸光精明的老者開口,「韋鶴,你到底要說什麼?勸我們效忠蘇默?這跟效忠青絕和青魅,又有什麼區別?」

    韋鶴點頭,「當然有區別。你們不會認為當初殺了青絕之後立刻解散青冥樓的蘇默,跟青絕父女是同一種人吧?如果是,他能娶到容嵐那個醫術卓絕的女兒,能跟容嵐成為一家人?」

    容嵐,世人皆知的善良正直。雖然不乏詆毀她的聲音,但真正腦子清醒的人都知道,被容嵐認可意味著什麼。而元秋也是世人皆知的神醫,救人無數。

    縱然到如今都有很多人說蘇默是憑藉美貌迷惑了容元秋,但明眼人都知道,善惡不可共存,容家人不可能只因為蘇默貌若天仙就接納他。

    人以群分,看蘇默跟什麼人在一起,就能判斷他是什麼樣的人。

    而蘇默曾經有大好的機會繼承青絕的事業。他跟在場這些老傢伙不同,他出身皇族,但凡有點野心,憑藉著自己的實力和心智,哪怕沒有青冥樓做助力,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坐上南詔國的皇位,而不是被送去東明國,當了個被天下人恥笑為廢柴的質子。

    「誰知道他宣揚的解散,是真是假?青冥樓那些年輕人,未必不是跟我們一樣,被他用毒控制,不得自由,見不得光,只能替他賣命!」一個老者冷聲道。

    「沒錯!什麼好人壞人,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主子換了一個又一個,說到底,骨子裡都是一樣的,把我們當狗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滿意了就是個死!」一個老者恨恨道,「事到如今,我算是看清楚了,反正這輩子無兒無女,沒有什麼指望,再換個主子,真成狗了!我受夠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韋鶴點頭,「無妨,蘇默說了,你們誰想走,可以走,只要不回去找姬暽的義子,助紂為虐,去哪兒都可以。」

    「真的?」那個老者這下愣住了。

    「我騙你們做什麼?我跟你們一樣,被下了毒,這種毒旁邊那位夫人會解,因為她是毒術至尊鬼道人的高徒,我們的毒就是鬼道人下的。但因為解藥難尋,暫時還解不了,不過可以幫我們壓制毒發,保住性命等解藥。」韋鶴說。

    聽到這話,好幾個老者脊背瞬間挺直,眸中有了光。

    先前碰到的主子,都只會想方設法給他們下毒,不把他們當人看,第一次碰到一上來先說要給他們解毒的。

    當然,他們還是有些懷疑韋鶴在哄騙他們。

    「事到如今,你們連死都不怕,還怕蘇默騙你們?有些事,就是事實,你們心裡都清楚。當初在青絕青魅面前恭順得跟奴才一樣,什麼都不敢說,如今碰到蘇默,你們膽子倒大了,脾氣也長了,一個個突然都不怕死了?當了那麼多年奴才,真不怕死,真有骨氣,你們何必卑躬屈膝熬到今日?哼,說到底,是因為你們心裡已經相信了我說的話,知道蘇默是個好的,你們先前做的事都是被人控制,跟他算不上有冤讎,你們現在還能活著醒過來,就代表他不打算殺你們!所以你們這就有恃無恐了?」韋鶴冷笑。

    方才出言質疑的兩個老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再不敢亂說話了,因為被韋鶴說中了心思。

    「我跟你們一樣,暫時也沒得到解藥,但我相信蘇默承諾了,只要找到藥材,就一定會給我解毒,放我自由,在這之前,哪怕讓我做事,也是交易,不會不顧我的死活!難道你們沒發現,他自己能做的事,從來不讓屬下去冒險嗎?這比那些總喜歡讓你們沖在前面擋災,自己躲在後面高高在上的狗東西,不知強到哪兒去了!」韋鶴說著說著,竟生出幾分怒意。

    辛夫人又抬頭看了韋鶴一眼,心中在想,有時候,善良也是一種強大的能力,足以征服人心。但那些視人命如草芥,為達目的不罷休的惡人,是永遠不會懂這個道理的。

    當一個人的人品無法質疑的時候,自然就可以獲取很多信任。哪怕這些信任來自曾經的敵人,或者作惡多端的人。

    因為都知道,蘇默有底線,有所為有所不為,便會知道,他們如何做,就能得到好的結果。

    眸光精明的老者率先表態,「誤會,都是誤會。韋兄,先前你沒講清楚,所以我們難免有疑慮。連韋兄都能說出這樣的話,解藥的事,自然是真的,我信!雖然一把年紀,但這輩子也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到底不甘心啊!哪怕沒有解藥,追隨蘇默,那也比追隨那些個陰毒無恥的東西好得多!我願意效忠蘇默,聽他差遣!」

    很快有人附和,最後兩個抹不開面子的,也都梗著脖子點了頭,心中卻後悔不該出頭說那些話。

    辛夫人見那些老者都站起來,她看過去,冷聲說道,「你們應該慶幸,如今蘇默用得上你們,這是給你們的機會,別犯傻!」

    雖然辛夫人的話很不客氣,但並沒有人反駁。這群老者實力傲人,卻被人壓制了一輩子,如今心中生出了幾分希望,仍舊有些忐忑。

    隔壁房間,蘇默聽到了韋鶴跟那些人的對話,並不意外。他需要助力,來解決掉棘手的敵人,因此選擇跟這些人合作。他會尊重他們,前提是沒有背叛。用毒控制人固然是一種有效手段,必要的時候蘇默也會用,但如今不需要,因為他可以用解藥來換取這些人相助。

    蘇默不必擔心這些人被鬼道人或者鬼面人的解藥再引誘回去,因為韋鶴已現身說法,告訴他們,鬼面人不可信,給的解藥也一定是毒藥,用完他們,不會給活路。

    得益於辛夫人這次前來輔助蘇默,不然有些事,他是做不到的。

    姬暽已經蘇醒,就坐在蘇默對面,也聽到了隔壁的聲音。

    這是姬暽昨日被蘇默抓走之後,兩人第一次面對面,因為在這之前,蘇默並沒有讓姬暽醒過來審問他。

    有些事,姬暽早已編好了完美的故事,設置了無懈可擊的證據,想要讓他說實話,很難。

    因此,蘇默知道,對付這種人,不能用常規的方法。姬暽只管說他的,蘇默也希望姬暽說得越多越好,有足夠的信息,蘇默才能篩選和判斷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隔壁安靜下來,那些老者都被韋鶴帶走去休整了。

    姬暽看向蘇默,蒼白消瘦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來,「我就知道,你出手,一定可以制止阿元的。不過,你一開始就跟他如此針鋒相對,怕會讓他更加反叛,將容嵐和你們全家人,都當做敵人。你可想過,這樣下去,該如何收場?」

    蘇默面色平靜地看著姬暽,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姬暽微嘆,「蘇默,我相信你的心智和實力,這些阿元都不及你。但不管你做任何事,都不要忘了,他是容嵐的侄兒,是對容嵐而言最重要的人。你該做的是想辦法讓阿元放下仇恨芥蒂,跟你回家,與容嵐團聚,而不是用強硬的手段壓制他。你們是一家人,如果到最後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最難受的,是你娘啊!」

    「你說錯了。」蘇默搖頭。

    姬暽蹙眉,「什麼?」

    「不是到最後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也不是我做什麼會造成那種局面。我們之間,早已是你死我活。他要殺我,不止一次,不遺餘力。你認為我應該跪下來叫他表哥,求他跟我回家去?不覺得很可笑嗎?」蘇默輕哼,「我抓了你,本就是想激發他的良知,希望他為了你,可以做出妥協,那樣我們能有一個好好談談的機會。因為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出手殺我,我如果貿然去找他,就是送死。」

    姬暽怔了一下,「他……他何時出手殺你?」

    「看來你不知道。是一個叫鬼道人的毒術高手,奉命殺我,說我擋了他兒子的路。當時鬼道人前腳對我下殺手,後腳青魅就開始對付容家人,這不可能是巧合,所以他們必然是一夥的。既然青魅是容元風指使的,鬼道人自然也是。但怪就怪在,鬼道人的兒子是誰?如你所言,一切都是容元風主導,可容元風應該是我娘的兄長的孩子,怎麼會跟年邁的鬼道人扯上關係?但以鬼道人的性格,他是絕不會讓他的兒子受制於人的,因此,做主之人,又一定是他的兒子。」蘇默神色淡淡地說,「此事,我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你怎麼看?」

    姬暽聽到開頭,就斂了眼眸,去整理他的衣服。

    蘇默認為姬暽是鬼道人的兒子,姬暽當初應該沒想到鬼道人會失手,讓蘇默活下來,否則如今事情大概已經全在姬暽的控制之中了。

    根據先前的事,鬼道人在對蘇默出手之後,並沒有時間來西遼國,後來依舊在追殺蘇默。

    因此,姬暽很可能不知道,鬼道人殺蘇默之前,說了一句話,如今成了蘇默質疑他的證據。

    鬼道人為了兒子殺蘇默。他的兒子一定是做主之人,不會是鬼面人的屬下,因為以鬼道人的性格和實力,不會容許有人壓制在他兒子的頭上,讓他兒子賣命。

    姬暽說,做主的就是鬼面人。

    那麼,可以推斷,鬼面人就是鬼道人的兒子。

    但,姬暽又信誓旦旦地說,鬼面人是容元風,是容嵐的侄兒啊!

    可容嵐的侄兒,怎麼可能是鬼道人那個老毒物的兒子呢?

    所以,要麼鬼面人不是容元風。要麼鬼道人的兒子,真正的幕後主使,不是鬼面人。

    姬暽想要證明鬼面人是容元風,就必須承認,做主的並不是容元風!那還能是誰?自然是他自己了!

    姬暽沉默許久之後,苦笑道,「鬼道人……我知道,他是我的親生父親,但這是他自己說的,我母親已死,此事已無法證實。」

    蘇默眸光微眯。果然,為了圓謊,姬暽承認了他是鬼道人的兒子,證明了蘇默的猜測是真的。

    但昨日在茶樓,姬暽講了那麼長的故事,一副將心剖開給蘇默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卻隻字未提鬼道人。不管姬暽怎麼說,在蘇默眼中,就是姬暽昨日刻意隱瞞,如今心知瞞不過去,才無奈承認。

    蘇默倒要看看,都這樣了,姬暽還想怎麼為自己開脫!

    「鬼道人是去年的某日突然找上我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找錯人了。他說可以為我做任何事,但我並不需要,甚至有些反感他,因為那對我而言,只是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姬暽微嘆。

    「那人討好我不成,便離開了。但後來阿元跟我說,那人暗中盯著青陽王府,那個月的十五見到了阿元,便跟蹤他去了柏木城,質問阿元的身份。」姬暽說,「我當時總覺得那人有些危險,提醒阿元離他遠一些,但阿元卻說,他騙那人說他是我不為人知的親生兒子,認了那人當祖父。又說當年我一腔痴情,對容嵐有救命之恩,卻被容嵐辜負,鬱鬱寡歡。」

    「我動了大怒,斥責阿元胡說八道,阿元卻渾不在意。他說,他有點事需要請那人幫忙做,反正那人自己送上門來的,不用白不用。」姬暽深深嘆氣,「但我追問是何事,阿元卻讓我不要管。我又見到那人時,也不敢拆穿阿元的謊言,怕那人一怒之下會對阿元不利。可我沒想到,阿元竟然讓那人去殺你,你跟他無冤無仇,他到底想做什麼啊……」

    「你自小看著他長大,都不能理解他想做什麼,我如何知道?」蘇默搖頭,「不過你既然是鬼道人的兒子,他為何不為你醫治?他手中有九轉丹那樣的寶貝,對你的身體大有裨益。」

    姬暽搖頭,「我並非中毒才會體弱,而他只是擅長解毒而已。他是給過我一顆九轉丹,但我拒絕了,並沒有收下。他當時問了我一個問題,是否希望還能跟容嵐再續前緣?」

    蘇默眸光微閃。他並未提起鬼道人通過辛夫人把九轉丹送給了容嵐這件事,但顯然,姬暽是知道的,卻裝作不知情,主動編造理由解釋。

    果然,下一刻就聽姬暽說,「我當時做了肯定的回答,他便收走了那顆九轉丹,說想好了送給誰,又說以後讓容元秋為我醫治,她定會有辦法。」

    「九轉丹被鬼道人通過秋兒的師父,送給了我娘。」蘇默語氣幽幽。

    姬暽短暫的驚訝過後,不住搖頭,「原來如此。想來那個時候,阿元已經說通了鬼道人為他做事,要對東明皇室下手,連帶著也不會放過容家,但鬼道人為了我,要殺掉你這個阻礙,卻不能讓容嵐出事……我終於明白,先前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了,一切皆因我而起,我脫不了干係。」

    說到最後,姬暽眸中滿是自責愧疚。

    「既然你是鬼道人的兒子,那就好辦了。容元風為了繼續利用鬼道人,是不得不儘力救你的。」蘇默說,「接下來你就跟著我,把他們引出來。」

    姬暽點頭,「好。事到如今,只要能阻止阿元繼續錯下去,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相信你的誠意,但為了穩妥起見,你把這兩顆葯吃了。」蘇默拿出一個藥瓶遞給姬暽。

    姬暽蹙眉,「這是什麼?」

    蘇默反問,「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但你應該告訴我,這是什麼。」姬暽說。

    「放心,死不了的,你吃下去就知道。」蘇默伸手拍了拍姬暽的肩膀,以示安慰。

    「蘇默,是你不信我吧?否則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姬暽並不接蘇默給的藥瓶。

    蘇默笑了笑,「信任是相護的。事到如今,很多事,全是你的一面之詞。我可以相信你,但需要你做出保證,因為我不想出意外,我家秋兒還等著我回去。你如此仁善寬容,應該可以理解吧?這兩顆葯,就是你的誠意,吃不吃,你看著辦。」

    蘇默深深佩服姬暽隨機應變,編故事的能力。

    在被蘇默點破矛盾之處,無法自圓其說的時候,姬暽硬著頭皮承認了他是鬼道人的兒子,其實在蘇默看來,已足以確定姬暽就是幕後主使。

    姬暽失算在,鬼道人失手,且多嘴,在下殺手之前提了他的兒子,而青魅在姻緣石上刻的字,姬暽如今都不知道。

    這都是姬暽無法預判的事,也是蘇默用來識破姬暽,「審問」他的關鍵點。

    但因為蘇默始終態度客氣,並未拆穿姬暽,沒有撕破臉,也隻字不提他早就發現青魅的相好是姬暽這件事,因此姬暽依舊不肯放棄他原本的計劃,把一切髒水都潑到他口中的容元風身上,洗清自己,竟然真讓他編出一個新的能夠圓上的故事來,說都是鬼面人冒充他的兒子,利用鬼道人殺蘇默,他毫不知情。鬼道人說是為了兒子,其實是聽了他以為的孫子的話。

    蘇默都想為姬暽鼓掌,太能扯了!但,他一個字都不信!

    不過姬暽死活都要裝下去,他也不得不繼續偽裝,因為一時大意,他錯誤估計了蘇默的行事風格,導致自己落入蘇默手中,他只有偽裝下去,讓蘇默信他,才能保住自己。

    看起來,姬暽已經說服了蘇默,但蘇默讓姬暽吃下兩顆不明藥丸,姬暽哪敢吃?

    可不吃,就代表他心裡有鬼。那樣只會讓處境更加糟糕,先前的努力辯解,也都毫無意義了。

    蘇默看似讓姬暽選,但事到如今,他哪裡又真有選擇的餘地呢?

    至少,姬暽相信,這兩顆葯,不致命。蘇默要殺他,直接殺便是,不需要如此拐彎抹角。

    無奈之下,姬暽嘆了一口氣,將那兩顆葯送入口中。

    蘇默還倒了一杯水給姬暽,讓他送服藥丸。

    片刻后,姬暽一口血噴了出來,面如金紙,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才沒有摔下去,但他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蘇默笑意溫和,從姬暽袖中拿出他自己的帕子,「溫柔」地給他擦去嘴角的血跡,「一顆是啞葯,一顆是廢除內力的葯。你那樣厭惡青絕,也毫無野心,且命不久矣,高深的內力對你而言並沒有任何意義,我幫你廢了它。啞葯是我家秋兒獨門秘制的,讓我帶著玩兒,我一直也沒機會用,辜負了秋兒的一番心血就不好了,所以只能委屈你。放心,能解的,不過解藥只有秋兒有,等我把那些麻煩解決了就帶你去我家。接下來你就跟著我,如果容元風或者鬼面人要殺我,你記得要替我擋刀,你那樣善良,應該很樂意吧?」

    姬暽丹田劇痛,看著蘇默不達眼底的冷笑,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怒極攻心,一口血又噴出來,暈死過去!

    蘇默看著栽倒在地上的姬暽,將沾了血的帕子扔在他身上,輕哼,「我家秋兒說了,我是天下第一會講故事的人,你在我跟前講故事講得跟真的似的,我只能配合你演戲,成全你。容小秋說,白蓮花都是柔弱的,最會哭的,所以你不需要武功,也不需要說話,以後,有你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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