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黃迎春的院子，唐小囡察覺到婁芷君更不對勁了，便支開了兩個男人，「你們去談事吧，我和婁姐姐要說悄悄話。」

「行，謹之和我去書房吧。」顧雲川笑著說。

霍謹之也笑了笑，在唐小囡腦袋上輕輕拍了下，打趣道：「晚上可要把顧太太還給主人，別喧賓奪主啊！」

唐小囡臉上一紅，朝他瞪了眼。

婁芷君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道：「放心吧，我肯定不霸佔你老婆，晚上還是陪你。」

霍謹之這才放心，上次來顧家作客，他媳婦撇下他，和婁芷君一起睡了，害得他獨守空房，一晚上都沒睡好。

待兩個男人走了后，婁芷君打趣道：「你們老夫老妻了還這麼恩愛，霍謹之一晚上都離不開你。」

「好像和你顧雲川不是一樣？」

唐小囡紅著臉反駁，婁芷君的臉也紅了，兩人相視一笑。

婁芷君帶她去了二樓的露台，露台很大，風景也很美，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花香，唐小囡讓人拿了瓶紅酒，還弄了些下酒菜，螃蟹鴨爪豆腐乾和花生米，和婁芷君一起舉杯敬明月。

「你怎麼心事重重的？不會是顧雲川有外心了吧？」唐小囡開玩笑地問。

「當然不是，我家雲川安分守己的很，唉……我就是心裡很自責……」

婁芷君喝了半杯紅酒，忍不住說起了她的心事。

「你也看到了，我婆婆現在一個人關在家裡，不能串門，也不能逛街，雖然她總說自己喜歡安靜，可年紀大了肯定是喜歡熱鬧的，就像金鳳嬸那樣，天天打牌跳舞才是幸福生活，可我婆婆卻因為我，只能在異國他鄉冷冷清清地養老，小囡，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唐小囡想了想，直接問道：「你為什麼不想回國住？」

她也看出了黃迎春挺孤單的，可老太太是最愛兒子的，愛屋及烏，她自然不願兒子為難，索性就委屈自己在國外住著，哪怕冷冷清清地禮佛，可終歸還是思念家鄉的。

婁芷君神情黯然，重重地嘆了口氣，良久才說：「回去只會讓我傷心難受，想到那些痛苦的往事，小囡……你不明白，我真的無法面對……」

唐小囡也嘆了口氣，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婁芷君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別人是無法體會的。

「我是不明白，也不想勸你，但你現在依然會糾結自責，我也說句直接的，迎春姨確實犧牲了自己，成全了你和顧雲川，你心裡不安，這樣也不是辦法。」

婁芷君神情更黯然了，她知道這樣肯定不行，她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婆婆的犧牲她都知道，心裡一直都很自責。

可回去她怕自己會崩潰，年紀越大，她好像心理越發脆弱了，受不得一點刺激，不想再想以前的那些事了。

唐小囡勸道：「心病還須心藥醫，那些痛苦的經歷就像是陳年傷疤一樣，表面上看著很好，還長出了新肉，可裡面卻在流膿，根治的唯一辦法就是剜出這團爛肉，徹底斷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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