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下去，你們和張雪梅是一夥的，你們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我要去告你們，我要去最高法院告你們，張雪梅你給我等著！」

「張雪梅你個老毒婦，你害死我兒，還花言巧語蠱惑我親孫子，你不得好死，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雲川，我是你親奶奶啊，張雪梅是你的殺父仇人，她只是在利用你，你別被豬油蒙了心，我才是你最親的奶奶……」

袁玉潔如同瘋婦一樣大叫，歇斯底里的樣子十分可怖，老夫人面上淡淡的嘲諷，看著袁玉潔的眼神還多了些同情，這種眼神又刺激了袁玉潔，但她已經被拖出去了，依稀還能聽見她的叫罵聲。

顧雲川更是無動於衷，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世，曾經也有過一陣子的迷惘，覺得祖母在利用他，最後還是霍謹之一語點醒了他。

就算祖母真的存了利用之心又怎樣，至少他的學問和醫術都是祖母教的，而且祖母從未對他藏私過，去疤膏也說給就給，還有顧家的祖產，祖母也毫不猶豫地拿出來了。

當他看見那一箱子金銀珠寶時，他都有些眼暈，那是一筆能讓人瘋狂的財富，足夠普通人家衣食無憂幾輩子了，祖母如果獨自藏了那些財產，她完全可以過得逍遙自在。

霍謹之說的對，對人好不好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嘴上說得再好聽都沒用。

「當然，嘴甜又會做那就更好了，但這樣的極少，父母都可能做不到，你別指望太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我這麼好的運氣。」

霍謹之的話又在顧雲川耳邊響起了，而且霍謹之當時說這話時得瑟的模樣，和他平時的成熟穩重大相徑庭，尾巴都翹到天上了。

顧雲川知道霍謹之說的好運氣，其實就是唐小囡，因為霍謹之覺得唐小囡嘴甜，還替他做了不少事，是這世上對他最好的人，在他心裡的地位比母親蘇婉柔更重要。

嘴角不由彎了彎，顧雲川心裡泛上甜蜜，他其實比霍謹之幸福多了。

因為他有好祖母，還有好母親，現在還有婁芷君，這世上有三個全心全意對他的女人，他還有什麼抱憾的？

這也是每次霍謹之在他面前得瑟時，顧雲川都不出聲的緣故，他已經這麼幸福了，就讓可憐的霍謹之得瑟得瑟吧，做人得有憐憫之心。

顧長安心裡還抱著僥倖，覺得老夫人是因愛生恨，故意嚇他的，只要他賠禮道歉，再休了袁玉潔，和老夫人安穩過日子，這老太婆肯定會罷休的。

而孫子顧雲川，向來聽他祖母的話，他只要搞定張雪梅就行。

這麼一想，顧長安心裡又鬆了口氣，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和張雪梅結婚頭幾年，他們也濃情蜜意過，只是因為張雪梅生不出孩子，所以他才會找袁玉潔的。

而且那個年代三妻四妾很正常，有頭有臉的男人，哪個不是娶了好幾個姨太太，他才只袁玉潔一個，已經夠潔身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