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香心裡歡喜極了，面上卻一臉驚惶，「你……你怎麼知道……」

似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柴玉香立刻改口，「你胡說八道，我哥好好的，怎麼就成廢物了，不信你去問醫生。」

「哼，醫生早讓你個死丫頭收買了，就是為了蒙老娘，你個黑了心的死丫頭，還敢算計老娘，呸……老娘吃的鹽都比你多！」

柴老太十分得意，差點就讓這死丫頭算計了，幸好老天開眼。

唐來鳳好幾次都想說話，被唐小囡阻止了，唐來鳳只得憋著，一會兒再問女兒，什麼公公什麼廢物的，醫生明明和她說，大兒子以後只要康復的好，是可以正常生活的。

「對，你吃的屎比我吃的飯還多！」柴玉香忍不住懟了句，還翻了個白眼。

唐小囡嘴角抽了抽……這話回得妙啊。

表姐真是人才。

「我打死你個倒灶鬼，家裡都是被你們娘倆拖累的，你哥也是你們禍害的！」

柴老太想像小時候一樣打孫女，可手才揚起來，才發現孫女已經比她高一大截了，再不是她想打就能打的小丫頭了。

悻悻地收回了手，柴老太又罵了一通屎尿屁的髒話，還連唐家的祖宗也問候了。

唐小囡忍不住了，冷聲道：「我算聽明白了，你們柴家就是見我表哥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才一腳踹開，以前對我表哥的好，只不過是因為能從我表哥身上榨出汁來，並不是真的愛我表哥，

呵……我表哥還天真地以為自己是柴家的寶貝呢，他真是個蠢貨！」

柴老太臉上有些掛不住，到底心虛，要說不愛也不對，只不過她更愛自己些。

「隨便你們怎麼說，反正我沒錢，文浩你們想治就治，不想治也和我無關，以後不用來找我，老娘沒工夫！」

柴老太並不否認，都已經成廢物了，她也懶得裝祖孫情深了。

而且唐來鳳都成窮鬼了，欠了好幾萬債，她都去市場打聽過了，確實是真的，唐來鳳再刮不出油水了，柴文浩這個工具人自然也用不著了。

「你們不能走，我哥的醫藥費還沒著落呢，至少你們得出一半，沒錢我哥會死的！」

柴玉香堵住了門口，不讓柴老太走。

「沒錢，一個子兒都沒有，死丫頭讓開！」

柴老太用力推，但柴玉香死死扒著門框，哪怕挨了幾下拳頭都不放手，還『慘兮兮』地哀求，「你們就眼睜睜地看著我哥死嗎？」

「死就死了唄，都成廢物了，活著也沒啥意思，你們拿不出錢憑啥賴我們柴家！」

早不耐煩的柴大姐，說出的話自然不中聽了，一個廢物點心有什麼值得治的，依她的意思，現在就該接柴文浩出院，是死是活看這廢物的造化。

「你還是不是人，我哥可是你親侄子！」柴玉香罵。

「親侄子咋了，我說的哪不對，花那麼多錢救回來也是廢物，錢多了燒手哪，哼，廢物向來命賤，你們既然沒錢，就把文浩接出院，沒準自個就活了。」柴大姐冷笑了聲，說的話更不中聽了。

「奶奶你也是這樣想的？」柴玉香有意問得很大聲。

柴老太嘴唇哆嗦了下，沒說什麼，沉默已經代表了她的立場。

病床上的柴文浩，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