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少棠熟練的忙活著。
她舉起一個梅子示範給秦曉月看。
“梅子也要不同對待,一半梅子紮孔,這樣釀出的酒青梅味醇厚濃鬱。”
“紮了孔的梅子日後也可撈出來,留著做下酒菜。剩下一半青梅不用紮孔,留著日後做成零食梅乾當茶點也很美味。總之,這甕裡的東西都是寶,一個都不能浪費。”
秦曉月跟少棠學著給青梅去蒂,紮孔,心頭浮起一個念頭:怎麼小公子乾起女孩家的事來得心應手?若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長得如花似玉的小公子跟自己一樣是個小女娘呢。
她匆匆抬頭瞅了少棠一眼,不敢再想下去。
冉少棠忙活半日終於做成青梅酒。甕口封嚴實後,少棠看四下無人,偷偷挖了個深坑把酒甕埋到梅樹下。還反覆叮囑曉月不要告訴任何人。
“這是你我的秘密。等除夕時再挖出來喝。到時候配上冰塊,堪比瓊漿玉液,酸甜冰爽。”
秦曉月自是保證不會泄露半個字,兩人這纔開開心心的回屋休息。
終九疇抿唇微笑,燦若星辰的眼波閃著金子般的碎光。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在冉少棠之前把酒甕挖出來,讓她空歡喜一場,以報今日之仇。
寧靜的鏡湖彷彿一夜之間沸騰起來。
各個山頭的峰主輪留帶弟子去境湖的中心島上拜訪兩位宗師。
目的隻有一個,無非是替冉少棠求情說好話,試圖勸說兩個老頑固不要做損害大家利益之事。
結果可想而知,去一撥人,就有一撥人被劈頭蓋臉臭罵回來。
無一例外。
成乙與尤不同還差點被兩位老宗師動了宗法門規,硬要脫衣杖刑。幸好二人跑的比兔子還快,不然在徒弟麵前出了糗,真是無法在境山立足了。
最後實在冇有辦法,藥王宗的幾位峰主相約跑到淩雲殿,想動員豐讓去鏡湖上討說法。
豐讓無奈歎氣:“他們兩位是我的長輩,講道理這種事,哪有晚輩與長輩置喙的。你們呀,一個個都是一根筋。遇到難題不會動腦子想辦法嗎?”真是比冉少棠那個小人精相差得太遠。
眾弟子麵麵相覷,紛紛無語,攤手錶示:這道難題,他們不會解。
豐讓就差指著他們鼻子點明正路。
“你們去村子裡走一走,瞧一瞧,老百姓的智慧不容小覷。”
還是燕青梅最機靈,率先帶著弟子進了村。
三下兩下一打聽,才知道村裡集體決定,給兩位老宗師斷糧了。
不僅不再供應糧食蔬菜雞鴨魚肉,連銀兩也不給了。
兩位老宗師察覺不對勁,派了小童來問究竟,那小童從村民們的閒言碎語中得知原因後,急慌慌跑回中心島彙報情況。
兩位老宗師氣得吹鬍子瞪眼,拐仗捶地捶的山響,就差罵娘了。
畢竟都是有骨氣的人。背地裡罵完娘依舊硬扛著。
吃光所有存糧後,老宗師改吃湖裡的魚。熬著吃,蒸著吃,煮著吃,烤著吃......
油鹽醬醋等調料用光後,湖裡的魚也吃不得了。
太腥。
有骨氣的宗師派小童去淩雲殿送口信。
“你個不孝的子孫,想餓死我們兩個老骨頭不成?”
豐讓聽著小童搖頭晃腦,把兩位宗師的行事作派學的惟妙惟肖,差一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出去。
他把茶盞遞給三七,三七接過茶盞在桌上放好,得了豐讓的眼色示意,拉了那小童就要去膳房。
“小哥一定好幾日冇吃好東西了,今日膳夫做了紅燒豬蹄、白斬雞,要不要嘗一嘗?”
小童聽到這兩樣菜,忍不住嚥了幾下口水,趕忙跟著三七離開大殿。
這一嘗不要緊,小童乾脆不走了。
他哭得一行鼻涕兩行淚,跪求宗主豐讓死活也要留下他。
他本就是藥王宗的小童,他說什麼也不再去鏡湖上伺候人,死活就要留在淩雲殿伺候宗主。
豐讓十分為難。
小童在三七的暗示下,以死相逼。
“宗主若不收留我,就是要讓我去死呀。我不如撞死在石柱上,血濺當場,以表決心。”
豐讓無奈地看著座下眾弟子:“你們看到了,為師也是冇有辦法。做不得惡人。”
成乙看看三七,又看看叫七星草的小童,暗暗覺得師父這場戲排演的十分高明。
兩位宗師本以為七星草得了令,能討要點糧食回去,誰曾想不但糧食冇要回來,連人都不見蹤影了。
隻好又叫另一個小童八角蓮去傳話。
八角蓮早盼著這麼一天了。
根本不用三七套路,更不用七星草動員。
他到了淩雲殿,見了豐讓噗通跪下,說什麼也不回鏡湖中心島了。
豐讓很是為難。
不過,他心地向來良善,最後還是違心留下了八角蓮。
又過了一天,餓得眼冒金星的兩位宗師終於親自出馬。
顫巍巍的兩人已經爬不上淩雲殿,得知訊息的豐讓立即著人安排兩位宗師暫駐停雲閣。
兩位宗師還未進大門口,就聞到空氣裡飄來食物的香氣。
勾人的很。
兩位宗師強忍著腹中煎熬,就著空氣裡的飯菜香,慣了一肚子茶水,仍未等到豐讓。終於急不可耐的發起脾氣來。
再不矜持,再不清高,點名要吃飯先填飽五臟廟。
豐讓不過是讓兩位老宗師知道知道,冇有銀子就要捱餓的滋味。哪敢真的把他們餓壞。
立即讓人置辦出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
兩位宗師已經多日冇有正經吃飯,當香糯的白米飯送進口中時,差點激動的淌出兩行老淚來。
飯畢(風捲殘雲),豐讓纔出現,滿口歉意。
兩位宗師仍舊擺著架子責問豐讓為何要給鏡湖斷糧斷錢。
豐讓苦著一張臉,唉聲歎氣:“兩位宗師祖宗,咱藥王宗的家底已經花空,現在是分文冇有了。不僅兩位冇有飯吃,我們也是餓了幾天。今天這一席麵是藥王宗最後的體麵了。吃完今日,以後大家都勒起褲帶喝風吧。”
兩位宗師明知豐讓是故意在他們麵前哭窮,可是,庫房的鑰匙不在他們手中,根本無法反駁他。
左宗豐良薑吃飽了有力氣,一把掀了桌子,杯盤碗碟稀裡嘩啦碎了一地。
“豐讓,你這是想逼我們按你的意思胡來?你忘了祖宗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