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沒法再自欺欺人的蕭軼開口道：「丫頭，你不會打算將整片空間都摳走吧？」

蕭軼覺得這真的很林靈，要麼不做，一做就做得這麼絕，真的是一毛都不給留哇。

「對呀，小一一你說嫩瓶子可能會因為沒有青藍水火而成為殘廢，但如果青藍水火只能在這片空間存在呢？」

林靈覺得，要盜就要盜全套，不然缺個配件，十分影響使用感官。

「你……還真是怎麼都能有道理呀。」

蕭軼還是第一次見到吃相如此豪邁的土匪，這下世界意識不炸才有鬼呢！

見蕭軼只顧著吐槽自己，林靈頓時不滿了：「小一一，你還不快好好準備。」

「……你想做什麼？能不能別對我亂來了？」

蕭軼莫名有點慌。林靈不會真想往他肚裡塞片空間吧！

感覺到蕭軼的抵觸，林靈突然有些扭捏地說道：「小一一，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別說，我不想知道。」

蕭軼拒絕，他覺得他才是那個正正常常的普通人。

「那什麼，剛才聽你一席話，我恍然大悟。確實，安妍難得能和雲流兩個人做點什麼，我這麼打擾他們實在是不像話。

所以，嘻嘻嘻，我又把嫩瓶子放到你的內里世界了。嘻嘻嘻，有沒有覺得很刺激？」

大概是覺得自己幹得太漂亮了，所以還沒說完，林靈便開始咯咯咯笑個不停。

剛好之前那套用來封印的窮奇的設備能接著用。

「等等等等，你把嫩瓶子放到我的內里世界了？」

蕭軼不死心地又複述了一遍。

林靈眨巴眨巴眼，可憐兮兮地說道：「你也知道，我的世界正在成型中，光是把嫩瓶子丟進取出，就又讓裡頭生出了不少裂痕。

如果由著他在裡頭折騰，那不是更慘，要是再挖個空間回去，不是就更更慘。」

「那被你這麼玩弄的我，豈不是更更更更更慘？」

蕭軼有些發懵。

因為精力有限，再加上有渣白在，所以他就沒怎麼研究過內里世界。現在突然出這事，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是，你的內里世界也沒拒絕呀，說明你嘴上雖然這麼說那麼說，心裡還是樂意的。」

林靈覺得，蕭軼大概還是擔心自己把他的內里世界玩壞。但沒關係的，剛才她已經讓黑白靈將渣白給捆回去了，所以就算玩壞，被玩壞的也是渣白。

「是這個邏輯嗎？」

蕭軼鬱悶，他真想好好管管自己的內里世界，讓它不要再由著林靈亂來。

只可惜，他不懂怎麼和一個世界進行溝通，更不懂怎麼壓制自己那顆想要寵著某人的真心。

就這樣，最後，蕭軼還是如願地昏死於心愛女子的溫柔鄉。

看著已經完全失去生氣的晴天娃娃，林靈滿足了。她覺得，等蕭軼再次醒過來，他一定又能達到更高的一個台階。

而讓林靈更滿足的是，她馬上就能知道，當一塊空間里的空間被摳走之後，剩下的會是什麼。

會是虛無嗎？可虛無又是什麼？

十分好奇的林靈就這麼不躲不閃地待在這一片全然破碎崩塌的空間里。

因為時空能量跟著空間一同被摳走，為節約能量，林靈便解除了一形態。

而一恢復到靈魂狀態，林靈頓時有種全身故障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所存在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但就像林靈猜測的那樣，時空能量與靈魂能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當林靈加大體內時空能量的運轉時，她的不穩定感立刻被一掃而空。

但這並不是關鍵。

關鍵的是，林靈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或者應該這麼說，動就和沒動一樣；或者又能這麼說，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動了。

這就是虛無嗎？

但對此，林靈感到的並不是恐慌，而是一種興奮。

就算虛無只剩虛無，但它仍具有虛無的存在本身，就如同零並不等同於空白一樣。

不知怎麼的，林靈突然想到一個特別貼切虛無的名詞——零維。

因為在這裡，沒有大小、沒有維度，所以自己才會有這種完全靜止了的感覺。

林靈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真正的allforone的境界。

思及此，林靈在心底深深深深呼吸了幾次，便迅速地將自己體內的時空能量驅逐出。

就如林靈預想的那樣，被釋放出來的時空能量還沒來得及消散，就彷彿從來沒存在過一般。

但興趣正濃的林靈並不會因此而停下腳步，於是她繼續大量釋放體內的時空能量。

甚至為了防止體內的空間幫倒忙，她暫時切斷了兩者的聯繫。

失去能量的滋味對於常年能量充沛的林靈來說，顯然很是不好受。

而且，隨著體內能量的迅速減少，林靈茫茫然地感覺自己只剩下了半個。

但鑽入牛角尖的人，總是能爆發出意想不到的蠻勁兒。

更何況，別人也許害怕被分割，但干慣了這種事的她怎麼會怕？

於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林靈唱起了久違了的戰歌：「核哥核哥，速附我身！」

嫌棄速度不夠快的林靈，決定讓核哥幫她一起釋放能量。

有了核哥的幫助，林靈很快只剩下一顆腦袋了。

只不過，已經被虛無感填充的林靈，並沒有感到絲毫危機，仍在一個勁地釋放能量。

不過，雖然憨妞林靈沒這感覺，但原本就誕生於各類時空的核哥自然是有所察覺。

至少它能感覺到，自己的寶貝能量就快沒了！

於是，核哥開始本能地吸收，以為自保。

可試問，在一片虛無空間里，有什麼能吸收的呢？

嗯，就如最開始說的，如果虛無中還存在什麼的話，那一定是虛無本身。

於是，病急亂投醫的核哥開始瘋狂亂吸，吸到什麼算什麼。

只不過只不過，當發現吸回來的東西完全沒用后，核哥不由更加暴躁。

但即便核哥再想暴走，它也只會這吸吸那吸吸。

於是，慵懶了好幾輩子的核哥，終於回想起了與林靈第一次相遇時的那次內耗戰。

按照核哥的經驗論，日常的時候隨處吐吐，照顧小弟；危難的時候這吸那吸，化險為夷；而生命攸關的時刻，只要把敵人都融合成自己人，才是真正的超級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