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繼續,一切跟往常一樣,表面上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一天也是,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夏敏吃完早飯準備躺在屋頂晒晒太陽的時候,欣欣連門都沒敲就這樣著急地闖進了她的房間。
「小姐小姐,義博跟人打起來了,你快去看一下吧。」
夏敏臉色一下就變了,趕緊跟著欣欣往事發地趕去。
一路上都在心裡盤算髮生了什麼,義博雖然是混混出身但他腦子特別好使,一般都是他動腦子別人動手,很少他自己上的。
所以這一次肯定是誰惹到他了。
她這段日子是在故意躲他,但他始終是自己的人,她倒要看看是誰活的不耐煩了敢動她的人。
然而,夏敏一路上腦海里進行了成千上萬種猜測,但她萬萬沒想到她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這麼一個場面……
寬敞的街道上一群人圍住了兩個撕打在一起的人,兩人大家其實沒什麼好看的,真正讓這些人都稀奇地過來圍觀的,是因為這兩個打架的人是一男一女。
自從女兒國建立以來,除了一開始的兩個月有不怕死的男的敢挑釁女人外後來就再也沒有男人敢反抗了。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這麼俊美的男的,還這麼生猛地和女的打起來了,她們當然是看熱鬧了。
觀眾1:「這男的什麼來頭?竟然敢打女人。」
觀眾2:「管他呢,反正我剛剛看到有人去死士營去報告了,這個男的要慘咯,就是可惜了這張臉了……」
觀眾3:「天呢,那些死士又要來了嗎,我突然想起來家裡還有事,我先回去了啊,你們先慢慢玩。」
……
一聽死士要來,嚇退了小部分膽子小的圍觀者,但大部分人仍然津津有味地看著那被他們圍起來,撕扯在一起的男女。
只見那男的一把薅住了女人的頭髮,死命地往拽,恨不得把她頭皮甚至是頭都一起拽下來才好。
一邊拽嘴裡一邊惡狠狠地說,「我讓你再滿嘴掏糞,你再說!」
而那女人則一口咬住了男子的胳膊,隱約間圍觀的人好像看到了有血跡流了出來,可見女人咬的力氣之大。
她一邊咬也一邊含糊不清地吱吱呀呀,有人用心一聽大概猜出來了她想表達的意思:我就說怎麼了。
而夏敏和欣欣趕過來后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場景。
夏敏:……
欣欣:……
兩人都有點沒臉看,她們也不是跟周圍的人想的那樣什麼男子地位卑微不能反抗女子什麼的,她們就是單純地覺得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打起來……有點丟人。
更丟人的是,義博竟然打不過人家一個女人!
眼看他就要落下風了,夏敏厚著臉皮上去「拉架」。
她一把扯住女人的手腕,「不小心」把手指按在了她的痛穴上,嘴巴里喊的卻是:「別打了別打了。」
然後那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果然「啊」地一聲鬆開了嘴,放過了義博的胳膊。
夏敏趁機看了一眼,好傢夥,鮮血直流。
「死男人,打不過我你竟然找幫手!」
義博一火,「小姐你放開,我要撕爛她的嘴巴!」
「行了,都給我安靜。」
這句話夏敏帶了些內力,兩個打紅眼的人抖了一下,瞬間清醒了。
那女人回過神來,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髮,冷笑了一下,「我一個小女子跟你一個大男人計較什麼啊,反正很快你就要被帶走了,我何必浪費這個力氣呢。」
看到女人露出來的一張臉,夏敏眼睛微微睜大。
「楊倩兒?」
楊倩兒也一僵,看著眼前這個美艷動人又清純可人的女人,突然露出活見鬼一樣的表情。
「夏敏!你是夏敏!」
夏敏上下打量了她,「對啊,就是我。呵呵,幾年不見你現在怎麼這麼狼狽了?」
穿著還算得體,但她臉上有了明顯的皺紋,而且眼睛里也沒有當年養尊處優時不知愁滋味的清光。現在反而多了歲月打磨的混濁,頭髮也枯燥了不少,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苦。
她在打量楊倩兒的同時,楊倩兒也在打量她。
這個賤人比當初出落的更楚楚動人了,明明她的身份地位都不如自己。憑什麼她都當了天女了而她卻只能下嫁給一個殺豬的莽夫?
明明都一樣家破人亡了,憑什麼她恣意瀟洒身邊還有人這麼維護她,而自己只能自己摸爬滾打?
該死,她現在的一切都敗這個賤人所賜。要不是她當初陷害自己謀害郭彩母親的孩子,她父親怎麼可能著了郭家的道從首富上掉了下來,從此一撅不振鬱鬱而終?
要不是這樣,她怎麼可能屈尊嫁給一個莽夫!
但她就是不想,要不是她自己先勾結的夏靈一起設計流言,想毀她名節,人家只是原樣奉還而已。
楊倩兒雙眼淬毒:「現在狼狽的確實是我不錯,但待會是誰狼狽就不知道了。」
夏敏挑眉:「哦?那我們拭目以待啊。」
然後她也不再跟她廢話了,轉頭查看了一下義博的傷勢。
看到他胳膊上或深或淺的咬痕,夏敏蹙眉,這最深的一處傷口竟然都快被咬掉了。
她正想掏出隨身攜帶的止血藥給他擦擦,但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收回了手,轉而對一臉焦急的站在不遠處的欣欣說:「他受傷了,你來給他處理一下。」
欣欣白著一張臉,顫巍巍地過來檢查他的傷口。
楊倩兒看他們的互動諷刺地笑了一下,「怎麼,你不問問我跟你那個寶貝手下是怎麼打起來的嗎?」
夏敏撇了她一眼,「問我肯定是會問的啊,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潛台詞:要問我也不問你。
楊倩兒吃了一癟,暗罵她不知好歹,正準備繼續說什麼,這是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從遠處過來了。
夏敏看了一眼,感覺到那支人馬的奇怪氣息,臉上難得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她悄悄給欣欣打了一個預警的手勢,欣欣瞭然,偷偷往義博手裡塞了一些入鼻即死的毒藥。